隋開豪強忍著疼痛,呼吼的奔向躺在地上的三人!
眾軍士和圍觀的人才反應過來,要過去救人或者探個究竟!
這時候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賭斗還沒有結束,外人過去了,就意味著李宏輸了!”
聲音不大,但場上大部分人都能聽清楚。
賈四爺當然能聽清楚。然后他大叫著:“對,我們還有人能再打,現在結果未明,你們過去即視為幫忙,就是李宏輸了!”
要奔出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的停了下來。只能看著隋開豪走慢慢走過去。
這是一個老婦人哭著沖出,凄涼的叫道:“住手,住手,我們認輸,認輸,我們賠錢,賠錢!宏兒,宏兒!”說著要奔向李宏。隨后余嫂,余明,楊叔等人都叫著認輸,要去救李宏。
但走到人群邊時,卻似乎總是有人攔著,走不過去。
幾人在哪里拼命的沖著,喊著認輸,但是過不去。
李宏的同袍看出了不妥,走到阻攔人前,叫著:“他們已經認輸,你們為何攔著?”
“當事人沒有說認輸,你們的話,不能做數。”那個陰測測的聲音再次響起。
樓上的關把總和盧大人相互看了眼,無奈的笑了笑,開始向樓梯方向退去。
賈四爺聽到了此話,也帶著得意高呼起來:“沒有當事人認輸,就不能算認輸!”臉上帶著洋洋的笑容!
眾軍士一聽,立即洶涌起來,賈四爺見此情形,又往后縮了縮。
就當軍士們要有所行動時,一個聲音從人群外傳來:“軍吏監巡城,你等聚眾,所謂何事?”
軍士們一聽軍吏監,頓時縮回了腳步。后面的人自動分開,只見一個長著長髯的,如謀士般的軍官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嚴肅,目光掃了眾人一圈。
然后看行賈四爺,嚴肅的問道:“你在聚眾鬧事?”
賈四爺還沒有說話,他手下一個口齒靈活的人嘰里呱啦的,將事情因果講了出來。
賈四爺這才笑著接話:“軍爺您貴姓,按照神武律例,江湖事情,只要雙方接受比試規則和方式,就可以按照江湖的規矩,解決爭端,官府是允許的。所以我們并非聚眾鬧事,是解決問題,解決矛盾。”
那軍官瞪著賈四爺,毫無笑意,居高臨下的看了賈四爺片刻,說:“本將梁四立,永明駐軍把總,監管軍吏監巡城職務,負責城防,協助縣令維護治安!爾等就是我重點盯防對象!豈能聽爾等胡謅!”而說話時“對象”二字咬字很重,聽得賈四爺一陣哆嗦。
說完轉向眾軍士,嘴角勾起,臉上帶了點笑意說:“眾位同袍,不知道方才他們所說是否屬實?”
眾軍士頓時七口八舌的說了起來,梁四立一直在聽辨。其實軍士所說與賈四爺一方所講差異不大,只是在偏向性上各自偏向而已。
而此時隋開豪也因為梁四立的到來,暫時停下了腳步,雖焦急但不敢亂動,眼睛一會看看地上三人,一會看看梁四立,猶豫不決,不知所措。
梁四立聽完,叫了個軍士過來,耳語一陣,隨后軍士離開。
梁四立隨即轉向眾人,壓下了嘈言雜語,說道:“從現在得來的信息,起因和過程都是清楚了,本將雖協助維護治安,但治安的律例不是很熟,所以已經派兵去請縣衙的過來評判,各位稍安勿躁!”
這時候楊叔帶著李宏的娘親,余嫂余明等人來到梁四立面前,楊叔對著梁四立行了軍儀,然后著急的對梁四立說:“把總大人,請衙門的過來總是要時間的,不如我們一邊等衙門的人過來,一邊救治傷員,可好?”
楊叔的話剛落,賈四爺那邊就跳了出來:“不行,當事人沒有認輸,我們還有人能打,就不能算結束。”
楊叔怒回道:“我們方才已經認輸,愿意賠償你一百兩,這還不算結束嗎?”
賈四爺先偷偷看了眼梁四立,看到梁四立沒有動作言語,立即囂張起來:“你是李宏什么人,能代表李宏?萬一他傷好后又不認,怎么辦?這沒完沒了的,會影響永明縣治安和軍中安寧的!”
楊叔和眾軍士聽了大怒回斥。李宏娘哭著顫顫巍巍的想要做到李宏身邊,卻始終被攔著過不去。突然轉身向梁四立跪下:“軍爺,我們認輸,我們愿意簽名畫押,求求你,幫幫我們,讓我們過去救救宏兒!”
說完涕淚肆流,向梁四立磕頭,頭磕的很重,一下,兩下,額頭便滲出了血絲!余嫂和余明也跟著跪下求助,楊叔在旁哀求著,眾軍士也紛紛的幫忙出言以求。
梁四立趕忙扶起李宏娘親和余嫂幾人,然后看向賈四爺,還沒有等梁四立開口,賈四爺便叫了起開:“我們是不同意的,但軍爺你要硬下命令,我們也不敢不從,但以后永明縣還有什么治安事情因這個事情而起,這大人可要擔責哦!”
梁四立勃然變色:“你敢威脅我!”
賈四爺本來畏懼官兵的,此時不知道是為了在手下面前掙面子還是其它,硬是頂了回去:“不敢對梁大人不敬,我只是說事實,且我們依民規辦事,并無違反神武律例!”
“你......,很好,很好!”梁四立顯然已經憤怒極了。但同樣暫時無計可施。
這時候衙門的已經被請過來了,其實衙門的就在店里吃飯,只是縣令看到了事態發展,估計要出動,便先安排了縣丞回去等著。這時候縣丞進來,重新了解了事情后之所以要重新,是因為回去時,最后的打斗還沒有發生。
縣丞沉吟了半響,說:“神武朝是不禁江湖私斗,也有要當事人認輸這一說,但也有例外,就拿此事說,當事人無法行事,他人代勞也應納入情理之中,梁大人,你看呢?”
梁四立聽了,想了想說:“縣丞說得也有理。”
隨后對賈四爺說:“賈四,你可應承?”
賈四爺看著官府和軍方,眼睛轉了幾轉,然后說:“也不是不行,但我要加一個條件,就是我現在四人受傷,生死未知,除了之前條件,還要將這個店給我。”
此言一出,順時炸開了鍋,周圍全是怒罵無恥,卑鄙,貪得無厭之聲。
賈四爺一聽,梗著脖子對眾人叫道:“不同意?不同意就再打!”眾人的聲音仿佛又被捏在脖子里一樣難受,不同意就打,能打還認輸嗎?但卻不好反駁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將目光轉向李宏娘及楊叔幾個。楊叔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看向李宏娘親。李宏娘親卻肯定的點了頭,嗚咽著低聲對楊叔說:“店和錢沒有了,人在就可以掙回來的!”
楊叔點點頭,咬了咬牙說:“好我們同意。”
賈四爺聽了松了口氣,隨即洋洋得意的說:“這是你們同意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可沒有逼你們,那就準備契約,簽字吧。”隨即張狂得意的大笑了起來,笑聲甚是刺耳。
笑聲中,突然傳來一句虛弱卻堅定的聲音
“我不同意!”
一會后聲音大了起來,
“我不同意!”
眾人循聲音看過去,只見眾人爭執時間內,李宏已經推開了李定山的大半個身子,正掙扎著坐起,隋開豪已經走到了李宏兩步之遙的地方,盯著李宏,拳頭緊握,指節發白。
眾人見李宏坐了起來,隨即激動大喊,李宏,李宏,李宏,瞬間半個縣城都聽到了叫李宏的聲音。顯然圍觀眾人多數是希望李宏能贏的。
李宏吃力的推開最后一條壓在他身上的李定山的腿,臉上扭曲,右手和右腿的疼痛,無時不刻的撕扯著他的神經。冷汗從腦門如水瀉落。但他就那樣慢慢的用左手推開了李定山,沒有出聲,沒有喊痛。
然后用左手和左腳支撐慢慢的戰了起來,望著隋開豪,一如紅葉林最后一戰!
然后一往無前的跳著沖向了隋開豪,吳把總的最后話語在耳邊吼起:兩軍相向,勇者勝。
他們沒有閃避,也避不開,拳頭沖入各自的腹部,然后同時向后倒去。口鼻均流著血,李宏癱在地上不動,隋開豪蜷縮的地上抽搐。
良久,李宏塌著右臂一寸寸坐起!
“李宏!勝利!”這時候整個縣城響起了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在很多年后,很多沖鋒,勝利中響起!這個聲音后來變成了一種精神,烙在很多人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