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而入,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婆婆,她精神利落的梳著一個馬髻,頭發油光水滑一絲凌亂都沒有。穿著黑色的小襖,領邊的盤口上還吊著一串由金色珍珠和梨白平安扣的流蘇壓襟。
老太太看起來和藹可親,她此時也在打量坐在輪椅上的樂知萊。
“腿還疼么?”婆婆先開了口
“嗯,長時間不活動,還是有點疼的”樂知萊如實回答
“嗯,在這的日子,可以慢慢試著多走走。”說著指了指立在角落。
樂知萊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這發現自己許久不見得環臂拐杖正立在那里。
“這幾天,你就住在那里”說著又抬手指了對面的屋子。
“你的起居,由杜亞照顧你。你也可以叫他阿亞”婆婆又說
“他性子有點孤,也不太愛說話。你別介意”
“謝謝婆婆。”樂知萊客客氣氣的說。
對于眼前這個和藹的婆婆,樂知萊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絲戒備。這1個多月來,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阿么的匪夷所思。好朋友狐貍,變成了最有可能要害自己的人。媽媽說丟失了‘緣玨’可能會危害到自己的性命,就把自己留在了這里。她覺得這更像是一系列的騙局,越和藹親切的人,越可能是這個騙局的幕后黑手。而媽媽,是不是也已經上當了呢?
婆婆自始至終也沒有說什么實質性的東西,都是閑話家常,這讓樂知萊更覺得這伙人是在騙媽媽的錢。因為她看見,媽媽臨走時,塞給青衫男子一張銀行卡。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阿亞準備好了晚飯。樂知萊和婆婆用過晚飯后,就回自己房間休息了。石像右側的房間陳設非常簡單。一老式羅漢床,看得出來是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因為架子床搭了厚厚的青花床幔。
床對面是一尊佛龕,里面供奉的竟然是一個圓形的白玉盒。佛龕的地上,還放著蒲團,看的出來,婆婆似乎經常在這里。蒲團上有深深的跪坑。
樂知萊覺得去信仰一個古代的首飾盒,非常好笑。不過她還是忍著自己的好奇心,沒有想著去打開它。她只是覺得這里太過詭異,還是乖順的過完這幾天,等待媽媽來接自己。
躺著床上給媽媽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山里竟然沒有信號。這讓她覺得與世隔絕了,更擔心自己如果不聽話,會被暗殺在這個大山里。也許危險來了,還能躲在‘櫻狐鏡’里避避,想著想著,她竟然在背包里找不到它了。。。
另外一側房間里,婆婆手里拿著樂知萊尋找的‘宮麒鏡’。香爐里點著一支紫色的香。之間婆婆雙眼緊閉,一只手托著‘宮麒鏡’,另一只手放在鏡子上空。鏡子發出一圈光暈,所有的水晶亮了起來,隨后脫離鏡子懸空。在她的雙手間不斷的變換位置,變換顏色。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香爐里的香隨著最后一點香灰掉落,香燃盡。所有的水晶基本穩定在那一點,然后緩緩縮小降落在‘宮麒鏡’上面。鏡子的光暈慢慢消失,水晶也最后一閃,然后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婆婆緩緩的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了笑容。。。
旁邊房間的樂知萊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不過她睡的很不安穩,她一直在做夢。夢中的她一會兒一身白衣,站在墻頭,指揮著千軍萬馬作戰。一會兒又是黑衣黑霧環繞的反派人物,在不斷殺戮,遍地鮮血。一會兒,又變成了野獸,在山里進行廝殺,同類之間的戰斗不斷升級。一會兒又到了安詳的小茅屋,對著周圍的花花草草不斷的自言自語。。。
汗水浸濕了衣衫,樂知萊還在睡夢中掙扎。旁邊的阿亞,悄悄的掀起床幔,手輕輕的放在樂知萊的天靈蓋上,然后看著她漸漸平靜下來的面容,漸漸熟睡。手也慢慢收回,把床幔掖好。退出房間。
所有人都沒發現,佛龕里的白玉盒在此同時發出了淡紫色的光芒,籠罩著整個大殿。在阿亞退出房間以后,所有的紫光瞬間回到了白玉盒。
釋注:
每一面宮麒鏡都因它的主人而獲得單獨的名字,樂知萊這個叫做‘櫻狐鏡’。
而在其他人眼里,這是統稱的‘宮麒鏡’。所以文中同一個物品,才會有不同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