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畫家當模特，阿志內心是拒絕的。
能來到尚園里租房子住，肯定都是窮鬼。
阿志實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去幫一個窮人，本來自己就已經窮得叮當響，他還現在有人來幫自己。
大半夜的要去老爺那里白給他工作，已經很不劃算。現在還要費時間免費給畫家當模特？這怎么可以。
“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忙了。你去找別人吧。豬肉佬一家你也不用想了。他們也很忙。”
“你不要急著拒絕。無論怎么忙。你總會有時間吧？每天給我一個小時就好。”
“你也知道的，我是個窮人。窮到不干活就沒錢吃飯的那種。我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賺錢，實在沒時間給你畫畫。”
“這樣好了。我給你錢。你從我這里拿到錢后，就不用出去干活了。”
聽到畫家提“錢”這個字。阿志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沒想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給別人畫畫也能賺錢。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這畫家這么有錢，為什么要來這里住？
阿志懷疑地問道：“你身上有這么多錢嗎？”
這畫家的回答也算老實。
“我現在是沒有多余的錢。不過你放心，我的畫一向賣得很好，無論是貼大街的畫報廣告，還是報紙上的插圖，都登過不少我的作品。甚至有一些報紙主編出高價請我去畫畫。”
阿志不屑地說道：“既然你把自己說得這么優秀，畫賣得這么好，那你為什么現在會沒有錢？”
畫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手，氣憤地說道：“都怪這只手不爭氣，賭什么輸什么。我賺的錢都在賭桌上輸掉了。就是因為我錢多，才會養成賭博的惡習。你放心，這次把畫賣出去后，我立刻把錢給你。你不用擔心我會把錢輸掉。”
阿志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他和這畫家實在是聊不下去了。
“我已經受到過教訓。現在不敢再做沒把握的事情。你畫的畫，也不一定每一張都能賣到好價錢。萬一這次賣不出去呢？你要如何給我報酬？”
“你不要小看我。”畫家的語氣聽上去并沒有生氣。或許是因為他現在有求于人，所以壓抑這自己的怒火吧。
“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一個人光靠實力是沒有用的。如果你運氣不好，就算你的畫再好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賣不出去。我之所以選擇來上海，就是聽說這里的錢好賺，想著在這里大賺一筆后就回鄉下娶妻生子。可結果呢？那些有錢人不一定就比我聰明，可他們卻能夠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賺到錢。”
畫家無言以對，只能來一句：“你說得有理。”
阿志見他不再說話，便離開了。
經過阿志這一遭拒絕，畫家也找不到好的理由繼續說服他，只好轉移目標，先搞定阿彩再說。
一個男人想騙一個沒文化的鄉下姑娘，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當畫家說出自己的身份后，阿彩的眼中立馬浮現出崇拜的神情。
她興奮地問道：“XX牌子的雪花膏畫報也是你畫的嗎？”
畫家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
阿彩激動地把雙手用力一握，托著下巴，眼睛亮閃閃地說道：“那幅畫真的太漂亮了。我看到之后，忍不住就想去買雪花膏。希望自己用完雪花膏后，也可以像畫中的女孩子一樣漂亮。”
“你用不用雪花膏都沒有關系。你的臉本來就很好看，絲毫不輸那些畫報明星。”
阿彩用手摸著自己的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畫過不少美女，你和她們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哈？”阿彩聽不懂最后一句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畫家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這女人果然很笨。
雖然心里有些嫌棄，但他臉上還是帶著笑容耐心地解釋：“我的意思是，你的臉很好看。如果我用心去畫，你也一樣可以做畫報明星。”
“其實有很多人夸過我漂亮。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被老板看中，或許是我運氣不好吧。”
畫家說道：“你的好運現在就要來了。我想請你做我的模特，我幫你畫幾幅畫報，然后推薦給那些大老板。”
“真噠？”阿彩興奮到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當然是真的。能遇到這么美的女孩子。我當然不會錯過。”
阿彩一個勁地點頭：“行行行。那你什么時候開始畫。”
“隨時都可以。只要你有時間，我都可以畫。”
“那就現在吧。”阿彩已經迫不及待。她的機會終于來了，總算是沒有辜負自己的美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