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個屁！最后一個問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話是哪本書講的？”
這句話是葉秋平生最喜歡的一句，心想這二愣子怎么著也該聽說過吧？
不料，朱文還是不知道！
葉秋啞然失笑，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喝道：“臥槽！你特么的不是一般的蠢！再在書院里呆著那真是斯文敗類了！”
說罷，一腳又踢到他屁股上，石鼓也暗中用力，一下子就把朱文踢出了大殿，撲通一聲摔倒在外間石板上。
朱文被這三腳踢得渾身劇痛，爬了半天才搖搖晃晃站起，指著葉秋喊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滾！滾！”
看著朱文顫顫巍巍的背影，葉秋又是啞然一笑，對著幾個跟班說道：“你們呢？想不想我也考考你們啊？”
周四、戴五等幾個頓時撲通跪倒，喊道：“不敢了，不敢了，你是老大！我們就跟著你混了。”
“混個屁！我是讀書人！混什么混，你們以后還想在這里，就不要欺負人！聽到了嗎？”
“是、是！我們讀書，我們讀書！”
……
葉秋真沒想到這書院竟然亂成這樣，這下游戲一番，心情大為舒暢，又見一個畏畏縮縮的少年一直呆在角落上，對眼前一切不聞不問，便喊道：“喂！你是誰啊？”
“我叫鄭夕才。”
哦？還是我齋友？
這人看上去有點內涵！
葉秋對此人很有好感，笑道：“他們有沒有欺負過你啊？”
“沒有。”
“真的沒有？”
戴五、周四見狀，搶著答道：“真的沒有，他已經是秀士了，有功名在身，朱公子，朱文不敢動他。”
“哦？那你們呢？還有那個朱文，又是什么來歷？”
高個子戴五恭敬答道：“朱…朱文，是南城朱大善人的二公子，去年來的。這震陽山房是朱大善人，這個，這個出錢維持的……我叫戴晉，是南邑人，他叫周慶，是北邑人。我，我們都是普通家庭。”
“普通家庭？那就不錯！我來問你，這書院一年開支多少？朱大善人又出多少？”
“三五百兩銀子吧，朱家每年出二百兩左右。”
葉秋假意怒道：“我呸！才這么點錢就橫行無忌？以后這書院老子包了！每年出黃金五十兩！明天老子再去讓周福生也出錢，好好把這書院修葺一下，以后就沒朱善人什么事情了。”
“但是，但是朱善人跟山長交好啊？”
雖然人人怕他，也相信這少年極有能耐，但眾人一想到山長，便不敢多言語了。
葉秋哈哈一笑，心想這倒是麻煩，嘴上卻故意啐了一口，說道：“怕什么？我明天親自去找山長！”
他方才聽到戴五說鄭夕才已經有“秀士功名”，連惡霸都不敢動，心里忽然羨慕得很，心想：這趟既然玩了，那怎么著也要考個功名出來才是！
但眼下的事情看來還有余波，便將鄭夕才請出來，問道：“鄭兄，請問山長到底是誰啊？”
鄭夕才十分謹慎，走到一邊才低聲道：“山長姓胡，叫胡不寧，是震陽的大名士，與朱善人十分交好。”
“胡不寧？他什么功名啊？”
“呵呵，葉兄不知，胡山長極有學問，平生又十分自負，卻連續二十年名落孫山，如今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去歲卻忽然考上了秀士，功名之心愈發熱切……如今年考又快到了，他終日在后山溫書。”
葉秋哦了一聲，心想朱文回去肯定還要惹事，且那小子竟然會妖法，這就詭異得狠了，當即抱拳告辭。
眾書生則不敢妄動，一直在大殿里練習。
……
葉秋方才就對那個幫自己的石鼓很感好奇，出門見沒有旁人，便問道：“石鼓，那小子的妖法叫什么名堂？”
“稟上仙，在下也不清楚，似乎并不十分邪祟。”
“嗯，這就怪了？那朱大善人呢？”
“上仙，在下也不清楚，但可以去打聽。”
葉秋從沒聽說過石鼓文也能修成精怪，奇道：“你，你真的是石鼓文？”
這時，已是晌午十分，學舍四下一片寂靜。
葉秋眼前一晃，一個三十來歲的學士已經出現在眼前。這人生得一副國字臉，膚色微黑，意態十分閑雅，一看便知是極有學問的人。
石鼓上前一拜，笑道：“在下真是石鼓文，原是三千年前的石鼓文中的一個‘靈’字，歷經千年滄桑而字跡未滅，三百年前突然聚靈通智，如今就要大成了。”
這？
一個文字？
修成了妖仙？
葉秋默運前世仙法，只見這人的元神是一個奇形字符，顯然就是上古的‘靈’字。找書苑wｗw.zhaoshuyuan．coｍ這元神非常不凡，雖是妖仙，卻透著一股紫氣，他日仙途不可限量。
“不錯、不錯，我倒從沒聽說文字也能修仙的，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
“哈哈哈，上仙見笑了，在下雖是文字，但這面石鼓卻不簡單，乃是昆侖之玉，所刻文字又是三千年前一位大仙親手書寫的……歷經了諸多劫世，數千年來，這面石鼓被無數仙家收藏到了仙山洞府，在下常年熏習，自然也得了些靈氣。”
“哈哈，好玩、好玩，看來你果真不同凡響。你，你既然是文廟的石鼓，那自然很有學問咯？”
“上仙，這面石鼓三百年前還在大蒙山，后來左千戶陸賁從山中掘出，做了這間文廟的奠基石，如今深埋在地下了。這三百年來，在下耳中每天聽聞的就是讀書之聲啊。”
“好！太好了”
葉秋心想這真是絕了，正好借你考個功名玩玩，面上卻笑道：“風雅，風雅，你是字仙！這格調可是相當的高啊，本座也是自愧不如。”
“哈哈，上仙取笑了。在下只是不入流的修士，今生連散仙都不敢望，哪里還敢自大啊。”
哦？好像說到重點了？
葉秋心想：你說你沒大成，其實也快接近散仙了，只是從沒聽說字仙也能飛升的，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這個仙數呢？估計還是想來走走我的門路了？
當即笑道：“你如此不凡，修成散仙也不是沒可能吧？”
石鼓字仙喜出望外，顫聲道：“求上仙提攜！我若能有如此造化，絕不敢忘上仙大恩大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