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那個人并不是阿茲特克神系的蒼白之面,而是瑪雅神系的光線大師?”蘇木跟法醫被抬上了救護車,開口好奇的問道。
一個護士正在給法醫包扎傷口,而法醫則跟蘇木閑聊了起來。
“我猜的,不過他的能力與光線大師真的很像,能操縱光線,使用光系術法。最關鍵是,瑪雅文明和阿茲特克文明具有很多的相同點,他冒充蒼白之面的確很難被分辨出來。只是,我想不通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超凡者的種類太多了,許多職業的能力都很相似,只是這個人跟光線大師的表現契合度最高而已。
“不管怎么樣,他現在已經死了。”蘇木仰頭躺在擔架上,有些慶幸的說道。
蒼白之面死了,那命運的反噬應該終結了吧。程林一家的災難雖然沒辦法改寫,但也不會繼續惡化下去。
法醫也點了點頭,光線大師可是瑪雅神系第四位階職業,若非今日有蘇木配合,外加探險家及時抵達,恐怕他如今已經是死尸一具。
劫后余生的感覺,真好。
法醫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眼睛微微瞇起,雖然身上的傷口依然在作痛,卻動搖不了他的心靈。
……
“蘇木的傷勢怎么樣了?”在醫院三樓的手術室外,當燈熄滅的時候,蘇建迎了上去,開口問道。
“脊柱斷裂,我們已經將骨骼復位,但未來恐怕……癱瘓了。”醫生摘下了口罩,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蘇建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呆立在原地,手掌猛然間攥緊。
“其實,這只是最壞的打算,如果運氣好,也有一定的機會恢復,但是你們作為家屬的,一定要配合醫院進行治療。”醫生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他寬慰了蘇建一句。
事實上,幾率的確是有的,但似這么嚴重的,就已經很懸了。退一萬步說,就算能恢復知覺,肯定也很難走路。
“我知道了。”蘇建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事實。
蘇木被從手術室中推出的時候,麻醉效果還沒有過。他的雙目緊閉,臉色十分蒼白。眉頭也微微鎖起,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疼痛還是做了什么噩夢。
“這里是哪里?”蘇木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心中一時覺得迷茫。
這是一件狹仄的房間,屋內只能擺得下一張床以及一個小桌子。但令人驚訝的是,在那張不大的創傷,躺著一個幾乎把整個床都占滿的肥胖軀體。
肥肉猶如水流一般的攤開,幾乎要垂落下來。
小桌子上擺放著三個摞起來的盆子,每一個都比蘇木平時洗臉用的大好幾圈。在那盆子四周粘著黑乎乎的液體,隱約帶著魚腥味,應該是灰麥粉沖出來的糊糊。
床上的那人此刻正在熟睡,鼾聲猶如打雷一般,整個屋子都在作響,
偶爾卡了一下,好似氣都喘不上來,聽得人心頭憋悶,恨不得拿根氧氣管子塞到他的鼻孔里,替他打通呼吸。
“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是做夢,還是預言?”蘇木有些搞不清楚現狀,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知道自己現在肯定不是在現實世界。
打鼾的聲音戛然而止,那人一把坐了起來,直接用勺子在一旁的盆里撈了撈,將最后一點灰麥糊糊給吃得一干二凈。
“大偉,大偉,我要吃飯,我要吃飯!”他一把將盆子推翻在地,又把桌子掀翻,大聲的沖著外面喊道。原本還算是整潔的屋內,立馬又混亂不堪。
房間的大門打開,一個身形瘦弱,腰背還有些佝僂的男人沖了進來。
男人的年紀大概在五十歲左右,他的雙手粗糙,面上有風霜之色,一看就是做苦力活的。
“哎呀,怎么又把家里弄得這么亂,你這……這……”男人看著屋內臟亂的一幕,眉頭上的皺紋更深了,他趕忙將桌子扶了起來。
“我這就給你做飯,你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男人搓了搓手,最后嘆了一聲,趕忙從屋內離開。
“蓬。”床上之人再次的將盆子給推了出去,在滿地滾落。
蘇木看著這一切,心靈沒有波動,“一個肥胖的女人,一個老實的男人。”
雖然床上的那攤肉已經看不出性別來,但蘇木還是通過對方說話的音色,判斷出了性別。
只是,為什么自己會夢到這么奇怪的一幕,是有什么啟示嗎?
沒過多大一會兒,男子就走了進來,手里端了一個新的盆子,里頭是滿滿當當的灰麥沖成的糊糊。當糊糊端到女人身邊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女人整個腦袋都要埋入到食盆里頭,口中不斷發乎呼嚕聲音。
哪怕此刻蘇木的情緒被壓制住,他依然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不大一會兒功夫,女人就將一整盆的糊糊都給吃光了,對于蘇木來說,這可能是一個星期的量。
女人填飽了肚子,又重新躺了下去,口中發出濃濃的呼吸聲,身上的肥肉起伏不定。
男人拿起一方擰干的熱毛巾,仔細的給女人擦了擦臉,將臉上沾著的糊糊清理了干凈。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細致的男人,連一點污垢都不留。
女人的腦袋上的頭發很短,幾乎就是板寸,或許剃了是為了打理方便,男人把她的腦袋也清理了干凈。
見到這一幕,蘇木的心中也是感慨了起來。
這個男人一定很愛這個女人,哪怕她肥胖丑陋,依然愿意盡心盡責的去照顧她。
“小娜,你先睡一會兒吧,睡醒了,咱們就吃晚飯。”男人溫柔的撫摸這女人的面龐,哪怕肥肉已經將其五官給擠到了一起,但男人的眼里依舊滿是愛意。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眉頭的皺紋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女人卻不領情,她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并不想搭理男人。
“所以,這個預言的意義何在,是為了讓我相信人間有真情?”蘇木漂浮在半空中,靜靜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而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卻一把掀開了被褥,露出了一個白花花的肥膩軀體,只是因為肥肉太多,已然擋住了其女性特征,看上去就像是一團過于肥膩的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