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仄……”
朗朗讀書聲驚醒沉睡的人兒，迷迷糊糊走出房間的皇甫靜看到來回讀書的男人，不由得一愣。
我在做夢嗎？
擦拭眼睛，是真的。
小狐貍跳起來，躺在她的懷抱里，好奇凝視讀書的男人。
一人一狐貍，對視一眼。
深深感到奇怪。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娘子，你醒了。”
皇甫靜坐下，抱著手。
“你在讀書？”
“對啊，我是讀書人，不讀書怎么行？”
本人是讀書人，不是粗鄙之人。
請叫我陳讀書人道。
“你要參加科舉？”
“讀書一定要參加科舉？”
“讀書不參加科舉，還能做什么？”
讀書人除了科舉，沒有其他出路。
光宗耀祖。
一個秀才身份，足夠你生存。
起碼不會有人瞧不起你，也沒有人敢隨便得罪你。
這就是身份的重要性。
“我……”
陳道放下書本，甩袖離開。
“愚昧。”
走到門口的陳道，加快腳步，離開危險的女人。
沒有追出來，還好。
爽歸爽。
下次不能作死。
皇甫靜盯著陳道離去的背影，目光森然。
回來你就死定了。
……
“大哥，大哥，他出門了。”
“大哥，陳道出門了，一個人。”
曾健站起來，驚喜問：“真的？”
上一次被他逃走，這一次，他飛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錢，他要。
人，也要揍。
“他在哪里？”
“大哥，我們的人在盯著他，現在他在東街。”
“好，走，去東街。”
“阿秋。”
陳道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
不詳預感冒上心頭。
他警惕回頭看，沒有人要偷襲我。
難道是我猜錯了？
總覺得有人跟蹤我。
周圍是賣東西的攤位，行走的人不是在買東西，就是在趕路。
沒有可疑人物。
他覺得不放心，繼續走在大街上。
不往巷子走去。
“嗯？”
回頭看，找到了。
有人跟蹤自己。
是曾健的人？
他們果然在盯著我。
進入最近的茶樓，陳道絲毫不慌張。
坐下，喝茶。
老板和小二認得他，警惕他。
“公子，本店先給錢，再吃飯，你看？”
潛意思就是你沒錢，請你離開，我們不要鬧紅臉。
陳道瞇著眼，一條裂縫中迸射出驚人光芒。
老板慌張往后一步。
“我會差你錢？”
氣勢鎮壓老板。
“不好意思，公子，這就去準備。”
離開陳道，老板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吩咐小二上菜。
“老板，真的要上菜，陳八可是沒錢的。”
“上。”
“是。”
老板吩咐，他是小二，就得去做。
門口，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奔跑而來的人，包圍客棧。
曾健帶著幾個兄弟進來，吩咐兩個站在外面，防止陳道偷溜。
他坐到陳道面前。
“陳兄，好巧啊。”
“曾兄，真巧。”
像是許久沒見面的兄弟。
昨日的揍人已經忘記。
陳道給他倒茶，笑著調侃：“曾兄今日為何帶諸多兄弟出門，可是為了防止挨揍？”
陳道不說還好，一說，曾健來氣。
挨揍，是自己這輩子的恥辱。
被一個弱雞揍了。
自己不能還手。
“陳兄，有錢吃飯，沒錢還錢，是不是有點過分。”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不想還錢是不是。
“曾兄說的哪里話，你看我像是有錢的人嗎？”
曾健看了一眼，搖頭道：“不像。”
你多少盡量，我會不清楚。
一個欠著巨債的人，怎么可能有錢。
“這不就得了。”
我不是不還錢。
我是沒錢。
你追著我也沒用。
沒錯，欠錢的是大爺。
我不還錢，你能拿我咋的。
“砰。”
曾健站起來，怒氣沖天道：“陳道，你今天必須還錢。”
“否則，不要怪兄弟我不客氣。”
“怎么個不客氣法？”
曾健亮出刀子。
放在桌子上。
其他桌客人看過來，來幫忙的人沒有。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少。
看好戲的倒是挺多。
“我這刀子已經一個月沒有喝過血。”
你會不會是第一個呢？
曾健忍不住，嘲諷我，揍我，今天，一起還回來。
我曾健有仇必報。
不會放著。
身邊的兄弟走過來，站在陳道背后。
只要老大一聲令下，立刻動手。
嚇壞了老板，不敢出來勸架。
他們都認得曾健，一個狠人。
不能得罪。
“完蛋了。”
“陳道死定了。”
“得罪了曾健，他今天估計要躺著離開。”
“有人去報官嗎？”
旁邊的人嘲諷他道：“報什么官，你不怕報復，盡管去。”
那個人頓時不說話。
報官，不如看戲好。
“小子，我勸你還是早點還錢。”
“欠我們錢的人，你是第一個不還的。”
借出去的錢，從來沒有收不回來的。
陳道是第一個。
“沒錢怎么還？”
按照以往的慣例，沒錢還，很簡單。
你有媳婦吧？送去青樓。
慢慢還錢。
沒有媳婦，找書苑 wｗw.zｈａｏshｕyｕａｎ．cｏm有田地。
房子也行。
只要你有的，曾健都能想辦法搞到錢。
“聽聞你娶了新媳婦。”
陳道笑了。
“是啊，怎么，你想打我媳婦主意？”
曾健猛地拍桌子：“沒錢還，拿你媳婦抵債。”
小子，不還錢，我們動手了。
“陳道慘了。”
“我聽說他搶了一個漂亮媳婦回家。”
“沒想到被曾健盯上，可惜了。”
“剛剛娶媳婦，就要。”
這個臉，丟大了。
傳出去，陳道以后怎么立足金龍縣。
上菜了。
老板頂著壓力上菜，上完菜，立刻撤人。
一句話不敢說。
“好呀。”
“不肯的話就……。”
小弟碰了碰老大的手，眨眼。
另一個小弟在曾健耳邊說：“老大，他同意了。”
曾健這才醒悟。
他同意了？
這就同意了？
不是拒絕？
我聽錯了嗎？
所有小弟都搖頭，老大，你沒聽錯。
他是同意了。
曾健有點反應不過來，問陳道：“你同意了？”
“對啊。”
陳道吃飯，老實說，這里的飯菜不怎么樣。
還不如我做的好吃。
“你想要拿我媳婦去抵債，可以啊，不過，你要自己去找她。”
我親愛的媳婦，為夫給你找了打手。
你可以隨意揍。
最好是讓他們躺著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