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神的無奈

    樂星揚聽聞猶格·索托斯的話后沉默良久，問出了一個最困擾他的問題。
    “在你的眼中，世界是什么樣子的？”
    “你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我看到的就是什么樣子。”猶格·索托斯回答道，“我們都是四維生物，區別只在于能力大小，不會像是五維生物看待四維生物那樣，如同一個蠕動的長蟲一般。我，看山是山，看水還是水。”
    “那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在未來和過去中穿梭的？”樂星揚不解地問道，“不會同時出現兩個猶格·索托斯嗎？”
    “當然會。”猶格·索托斯理所當然道，“但，那又能怎樣？”
    “這……”樂星揚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被猶格·索托斯的理直氣壯逼得說不出話來，他想告訴猶格·索托斯這樣不符合科學邏輯，但轉念又一想，好像并沒有什么地方不符合科學邏輯。
    “一個空間不能出現兩個你，這誰告訴你的？”猶格·索托斯側頭問道。
    “這……常識？”樂星揚被他問住了，想了半天也沒有合理的解釋。
    “您老這常識覆蓋面還真是廣啊。”猶格·索托斯譏諷道，“我和你們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每個時間段的我，同步著記憶，這點你們做不到。你們只知道過去，卻不明白未來。”
    樂星揚聽著猶格·索托斯的話，眉頭緊皺，突然他好像抓住了什么關鍵地信息問猶格·索托斯道：“你是說，時間是線性且一元的？”
    “BINGO！”猶格·索托斯贊揚地對樂星揚打了一個響指，緩緩道，“用你們東方先哲的話來講，這叫天命注定。”
    “我難道沒有辦法通過現在的行為來改變未來？”樂星揚追問道。
    “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例子。”猶格·索托斯答道，“我能看到未來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未來還是未來，別說你這點小打小鬧，就算是我明天將龍郡夷為平地，未來還是未來。”
    “這怎么可能？”樂星揚感嘆道，“好歹這么大一塊地沒了，說好的蝴蝶效應呢？哪怕什么也改變不了，未來這里也應該變成一片平地而非一成不變不是嗎？”
    “天真！”猶格·索托斯笑著點評道，“未來就是未來，是有定數的未來，神都沒有辦法反抗世界和因果，人所能做的，就是按照規定好的計劃一步一步走完自己短暫的旅程，樂星揚，你太小瞧世界的承受能力了。”
    “世界可以將一切你所謂的努力改變全部化為泡影，因果律的容錯能力也遠超你的想象。還記得我剛才給你說的將龍郡夷為平地嗎？”猶格·索托斯突然提起道，“我有這個實力不假，但是我一定做不成這件事情。”
    “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當你想著去做一件違背社會道德的事情時，你的心態，你的動作，甚至你的表情，都會變得那么不自然。”猶格·索托斯說道，“你以為是你內心的善良嗎？呵呵……這就是天道啊！”
    “在我動手的剎那間，會有成千上萬自詡正義之士的人或者神來對抗我，他們自以為代表這正義，象征著光明，殊不知自己只是被世界賦予了保護使命的一幫傻子。”猶格·索托斯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可以為毀滅世界的大計籌備一千年，一萬年，我可將世界上所有能與我為敵的人殺的一干二凈，但就在最后一刻你以為自己成功了的時候，一定，我是說一定，會冒出來一個不知為何你絕對無法對抗的敵人，他會將你所造成的所有改變全部復原，一切就是這么魔幻，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最后，你沒了，你被世界制裁了，世界用他最不想用的方式制裁了你，你也再看不見所謂的未來，你成功了么？沒錯，你成功了，你的未來永遠地被你改寫了。”
    “明天，人們依舊會從夢中醒來，可能有人記得昨天發生了什么，也可能所有人的記憶都被世界一掃而空。人們忙碌地上班，工作，疲憊的回家，休息，后天，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猶格·索托斯在講述時滿臉的不在乎，他表現的那么風輕云淡，卻又刻骨銘心。
    “明白了么？樂星揚。”猶格·索托斯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自言自語道，“他沒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你，包括我，也包括世界上的所有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樂星揚聽著猶格·索托斯無力的傾訴，他第一次明白了，面對命運，哪怕是神王也只剩下無力。
    沉默，誰都沒有選擇先開口，直到黃昏劃過天空。
    “我是不是剛才就像一個小孩？”猶格·索托斯打破了寂靜自嘲地說道，“就像是一個憤青哈哈。”
    “還好吧。”樂星揚說道，沉默片刻他又問道，“世界對人類沒有感情嗎？”
    “當然有。找書苑wwｗ．zhａoshuyｕan.ｃom ”猶格·索托斯笑道，“他需要一群被馴服好的，聽話的奴役。”
    猶格·索托斯津津樂道地對樂星揚說道：“奧恩齊都的神話中記載過，朱斯曾經發大水淹沒了村莊，只留下了一個善良的老頭，原因僅僅是那個村莊的人們除了老頭以外沒給你‘微服私訪’地他食物。”
    說道這里猶格·索托斯咯咯咯地笑了，他反問樂星揚道：“你說，一個生活了那么久的神祇，就只有這點容人之量嗎？”
    “是世界讓他干的？”樂星揚皺眉問道。
    “對，正是世界讓他干的。”猶格·索托斯笑道，“可能他早上出門時赫拉沒給他好臉色，也可能惡意待他的村民那幾天剛好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世界只要稍微調控一個小細節，你的生命就會隨之改變。”
    “跑題了。”樂星揚道，“我問的是世界對人的感情。”
    猶格·索托斯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個雞蛋來對樂星揚說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雞蛋？”樂星揚眉頭一挑，不解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