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將高老大拖到了他的車里,給窗戶留了道縫就離開了。
過一會兒高老大就會醒來,唐銘也不打算繼續把高老大帶到危險的地方去了。
馬上就要直面老白了,唐銘的心中也有那么一絲絲的憂慮。
畢竟這變成厲鬼也太快了,中間就像少了一點東西一樣。
半夜的白家老宅黑漆漆一片,幾處燈火展示著微弱的光亮。
“咚咚!咚咚!”
唐銘的心跳越來越快,就像是要蹦出來了一樣。
“呼!”
輕輕一口氣,唐銘吹滅了心口的火,一種只有活人才有的火。
一時間黑暗猶如潮水一樣,將唐銘團團圍住。
黑暗中由各種各樣的聲音環繞著唐銘,有叫罵的,有哭泣的,有叨叨的。
各種執念在人死后依舊無法消散,長久的保留在這一片黑暗中。
“兒子!你回來啦,媽給你把飯熱一下。”這是一個中年女性的執念。
“滾!滾出去就別回來!”這是一個男人的執念。
“媽媽!我怕,我不亂跑了,我聽話!”這是一個小孩的執念。
“我還要!我要錢,我要權!我要當人上人!我要……”這是一個聽不清的執念。
唐銘靜靜的聽著這些執念,靜靜的看著黑暗不斷沖擊自己的心臟。
終于黑暗將唐銘拉進了里面!
“咔嚓!”
木劍出鞘,將黑暗與身體的聯系斬斷,剩下的黑暗消散在空氣中。
執念群會將剛誕生的執念同化,就像沙丁魚群一樣。
在其中可能有格外強大的執念將別的執念吞食從而成為陰魂。
唐銘就是通過假裝是執念騙過了執念群,將自己當做同類拉入了“里面”。
“這邊有點東西啊!居然有這么多執念,看來是需要注意一下!”唐銘喃喃道。
木劍再次變成拐杖。
龍眼珠中閃爍著奇特的光亮,沒有轉動,但卻像旋渦一樣深邃。
這里是白家老宅的樣子,看來,老白的死真的有些蹊蹺。
一個常年不使用的房子怎么會是一個厲鬼的執念?
白家老宅是一處二層樓的小房子,前面有一片花園,后面是別人的房子。
惡臭味彌漫,刺激的唐銘捏住了鼻子。
“淦!怎么會這么臭,這是廁所炸了嗎?”
“吧唧,吧唧!”
每一步就像踩在了腐爛的肉塊上,不斷有聲音發出,甚至能夠感覺到惡臭的液體因為擠壓沾滿自己的鞋子。
“老白生前挺體面的,怎么死后這么不講究?”唐銘非常的嫌棄。
走過小院,進入到房子里,一樓有一處亮著燈的房間,里面還有爭吵聲傳出。
“你把他怎么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傳出:“他跟我說過回去就和我結婚的!結果他會來見了你一面他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我,你跟他說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有和他說……我……我就只是跟他吃了頓飯,第二天他就不見了!”男人的聲音很煩躁:“腿長在他身上,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
里面的是白麗和白豪,正在爭吵。
唐銘靠著窗子,在外面偷聽,想要知道點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看樣子是白麗的男朋友到老白家見家長,但是白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她男朋友自己來的,后來他男朋友就聯系不上了。
因此白麗才懷疑是白豪壞了自己好事,從外地急忙回來,連父親的死斗顧不上,直接在葬禮上就大打出手。
這女人的操作有點讓人窒息。
但是唐銘從白豪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欺騙的意思,白麗男朋友的失蹤一定和他有點關系。
“那天你們吃的什么?在哪里吃的?吃完以后你們又去過那里?”白麗對于自己男朋友非常在意,繼續逼問白豪。
“我們……我們那天吃的羊肉火鍋,在李順記吃的,吃完就回家了。”
“呵呵,李順記?李順記不是早就倒閉了,你真當我不在家里我就是傻得?我們家傻得人只有你!”
“我記錯了,是另一家,弘揚羊肉。”白豪立馬改口
“你再編,李順記根本就沒有倒閉,我詐你一下你就變了,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你倒是跟我說呀!他到底怎么了,你跟他說了什么!”白麗已經有些瘋狂,可能是由于在“里面”的緣故,青筋布滿了整張臉。
謊言被戳穿,唐銘一臉的不忍直視。
這白豪屬實有點蠢了。
“咚咚,咚咚!”
樓上傳來奇怪的響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唐銘見兩人要出來了,連忙躲到了一旁的黑暗中。
“什么聲音?是不是他?你把他關在家里?”
白麗聽見聲響就立馬沖向了樓上!
“回來,別去!”白豪想要阻攔,卻直接被撞翻在地上。
“啊!啊!啊!”
白豪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聽見樓上撕心裂肺的尖叫。
也顧不得多的了,連忙向樓上沖去。
唐銘也趁機跟上。
二樓……
唐銘來到二樓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白豪白麗兩姐弟已經扭打在一起,旁邊是一個男人的頭顱,正睜著眼睛盯著唐銘。
頭顱是長發,很多污血把頭發黏在樂頭顱臉上,所以看不太清樣貌。
“咦!”唐銘連忙躲起來,免得被兩兄妹發現。
“你騙我!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白麗嘶吼著,雙手掐住白豪的脖子,雙目充血,猶如母夜叉。
白豪也不甘示弱,一拳打在白麗肚子上。
兩人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不顧儀表的在地上廝打。
“他是活該,你以為他是什么好東西?”白豪不再像剛剛說謊時慌張,整個人變了一副嘴臉:“他敢要挾我,他死了就是活該,為了個外人你這樣打我,賤東西,你以為你是誰?我當你是我姐才給你點臉,不然你以為你能打我?”
白麗只在開始占了點優勢,后面就完全無法還手。
白豪一手掐著白麗的脖子,一手不斷捶打著白麗腹部。
“咳咳,我……”
被掐住喉嚨的白麗,有些窒息,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就在唐銘準備出手的時候,異變發生。
“啊!啊!”
白豪扯著嗓子吼了起來。
只見白麗男朋友的頭一口咬住了白豪的肩膀。
白色的孝服一瞬間就紅了,這勁挺大呀。。
白豪抓住白麗男朋友的黏糊糊的頭發,連帶著血肉扯了下來。
“啊!啊!”
這是可以直視的疼痛,唐銘看見了被帶下來的肉塊,黏在牙上,紅中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