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船之上吐得昏天黑地的云中衛兵丁,抓專注注意著海面上的動靜。
突然一兵丁遠遠瞧見遠處有道小黑點襲來,這兵丁緊繃著的神經,立馬不由自主的大喊,道:“敵襲,敵襲...”
喊了幾聲,一眾兵丁的神經皆都緊繃了起來。
一群人全都朝那小黑點的方向望去,隨著那黑點靠近了一些,有勢力好的瞧見船桅之處掛著的黑旗,叫道:“是海盜,是海盜...”
不知是誰又答了一聲,道:“真是海盜,快去報告。”
很快,這個消息被報到了何三友那里。
何三友收了消息,立馬確定了一下,即刻便報給了王守仁:“僉事,有海盜船朝我們這邊開來了。”
王守仁吐得有些虛弱,聽到這個消息,立即起身便往甲板上跑。
帶了甲板之上,那海盜船更近了。
上面的旗幟瞧得一清二楚,就連船上的人也都能夠看清楚了。
這些人腰間都挎著刀,六七艘船上幾百人皆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的寶船。
就對面的那串若是與普通漁船相比,也算是噸位不小了,可若與這寶船相比,那便完全變成了爺爺與孫子的關系。
王守仁正確定著對面的情況,一發炮彈襲來,落在了他們附近的海面之上。
剛開始不清楚對面情況,王守仁也不好主動開炮。
萬一,那海盜是來投降他們的,若被傷了,對往后的抗倭局面也頗為不利。
現在已確定這海盜不懷好意,那一切便好說了。
頃刻,王守仁下令,道:“各炮手準備,瞄準左邊第三艘,檢驗一下我炮彈的的厲害。”
王守仁下令之后,有傳令兵立即把命令傳遞了下去。
幾十發炮彈一艘船是有些小材大用,但卻也能夠檢查一下各炮口的情況。
在天津衛的時候,哪有這機會試試各炮口的力量。
在各炮手準備完畢后,王守仁開始倒數三個數。
在數完之后也不做停頓,直接命道:“放!”
一聲放字出口,身邊傳令兵手中傳令兵出擊的旗幟落下,幾十發炮彈皆都落在了左邊那第三艘穿上。
其實,只要一發炮彈,那船就能夠被打漏。
現在十幾發炮彈一道落下,那兩層大船竟是瞬間灰飛煙滅。
這灰飛煙滅完全是實事求是的表述,不存在任何夸張手法,那船真是瞬間消失的。
出了存留的煙霧,以及落在海面之上的那殘渣證明這里曾有一艘寶船的存在,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一點兒痕跡了。
這一開炮,寶船上的兵丁把這一情況瞧得是清清楚楚。
半晌之后,嘴巴才長得老大,開始歡呼雀躍。
震驚的不只是只有寶船上的云中衛兵丁,就連那海盜船上的人也都一時間沒等反應過來。
在反應之后,即刻調轉船頭,想要逃離。
王守仁可不是那種心慈手軟之人,既然來了,還會給他們離開的機會嗎?
“命令一號水雷準備,先取左邊第一艘。”
水雷的造價可是火炮的好幾倍之多,所有水雷只取一艘船可就浪費了些。
隨著傳令兵命令的傳達,也不過是片刻功夫,隨著一身震動,水面之下好像一條大魚在睡下游動一般。
片刻的功夫,左邊的那海盜船竟四分五裂炸裂開來。
船上的海盜本事穩穩當當站在船上的,哪想到不知為何竟站在了水中。
在水中撲騰了半晌,紛紛往同伴的船上游去。
王守仁哪里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不經遲疑又下達了攻擊下一艘的命令。
如上次那般,第二艘也很快炸裂開來。
船板上的海盜如下餃子一般都落到了海上。
接著第三艘,第四艘...
打了第五艘后,只剩下了中間那艘。
這艘船上的海盜根本不顧落在海面上的同伴,正拼命往來時的方向逃離。
王守仁極為果斷,下令道:“七號水雷準備發射。”
這艘船許是察覺出了經驗,在水雷將要到達的時候,立即調轉方向,脫離了那水雷的追蹤。
這個時候能把火炮放入水中,已經算是創舉了。
自是沒辦法在那船改變航道之后還能夠追蹤過去的,在那船偏離航道之后,那水雷自是落了空。
王守仁也不遲疑,緊接著又下令道:“一號火炮,八號水雷準備。”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保證八號水雷打不準的情況,能以一號火炮作為補充。
隨著命令下達,兩發炮彈齊齊朝著那艘船打去。
被兩發炮彈追擊,哪還有躲避的余地。
那船也不知曉到底是被水雷打中的,還是被火炮打中的,反正冒著濃煙,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解決了這些船后,王守仁瞧了眼海面之上還在掙扎著的海盜,隨即下了第二道命令,道:“出五艘小船,把活著的那些海盜皆帶上來,敵寇情況還需從他們手中打探的。”
之所以出動小船解救他們,一方面是因為想從他們手中探聽些情報,另一方面也是因這些海盜也是大明子民。
這些人當海盜是想多賺些銀子,也有人是因實在走投無路,當海盜是為了活口。
王守仁的命令出口之后,何三友即刻親自帶了五艘小船出發。
這些小船都是帶在大船之上攜帶的,其用途便是在需要機動性出動的時候,靠這些小船去辦。
為救那幾個海盜,總不能把大船開過去吧。
海綿之上可與陸地不一樣,沒什么參照物,任何一次偏離航向,都迷失在海面之上。
一番迷失,找不到陸地,用光了補給,即便不發生觸礁等一系列事故,都會給饑渴搞死。
漂泊在海面之上的那些海盜,見有傳過來解決,也不管是誰的,拼命往船上便游。
在海上漂泊了那么酒,早就已經被累的虛脫了。
翻上船后,不顧一切在船上喘著粗氣。
不管這些人是否有反擊能力,但卻不能粗心,在這些人才一剛翻上船,便被小船上的云中衛兵丁制服。
在搜身確定沒有利器,每人身上套上了繩子。
在生死之后,這些束縛也當不得什么,這些海盜任由云中衛兵丁搜身,也任由他們把繩子套在了自己身上。
在確定海面上存活下來的海盜全部被撈上船后,何三友才下了返航的命令。
返回大船旁邊,何三友又押著這群海盜才船腹之中帶著他們上了甲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找到了王守仁。
“僉事,人都帶回來了,這股海盜具體有多少人不得而知,海面上的十二個都帶回來了。”
王守仁也沒多說,朝著那十二人問道:“誰是領頭的?”
那十二人被押著跪在甲板上,相互找尋了一番搖頭,一人道:“都督不在,恐死在海上了。”
另一人回道:“大當家的也不在。”
邱武的人稱他為都督,而易休的人稱他為大當家。
都督怎么看都像是朝廷命官,這大當家便多了幾分流匪的味道。
對這群海盜,王守仁倒是有所耳聞,也知曉在這海面之上最大的一股便是名為邱武的。
其人心狠手辣,就是老弱婦孺也不會放過。
這樣的人竟第一次交戰便死了,王守仁倒是有些不確定,又問道:“邱武在那艘船上?”
若是在被火炮鎖定的,那必死無疑。
若是被水雷打中,那便還有存活的希望,若是如此,便很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解決。
若是能夠解決了邱武,對海盜勢力便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沒有了海盜的支持,倭寇的力量也就會弱上很多了。
那海盜回道:“就在中間第一艘。”
未等王守仁詢問,另一人回道:“我家大當家在左邊的第三奏艘,在都督的旁邊。”
這兩艘都是以火炮擊沉的。
如此看來,這兩個領頭的是兇多吉少了。
既是如此,那他們便沒必要再在這海面之上周旋了,王守仁緊接著便下令道:“看好他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