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跡雖然突破至凝魄初期,但是在眾人眼中他依然是此地所有修士中最弱的那位。
說難聽點,沒有他,云飄飄這位劍修至少能打兩位凝魄圓滿;加上他,他們道侶二人最多能對付兩位凝魄圓滿。
如果他真的一氣之下先行回歸坤澤界,沒有了牽制的云飄飄在這里將無人可治。
等真的出現天大的機緣后,她既是最重要的戰力,也是最具威脅的對手。
這不符合他們的最大利益。
雖然不知道為何羅跡還沒有撤離,但有他在,無疑是當前最好的情況。
“咳,諸位都冷靜一下。”趙月流起身打起圓場,“我們至今逗留在這蒼冥界的原因,大家也都心中有數。”
“無非就是機緣二字。”
“但是此時荒獸勢大,所以我們聯合在一起精誠合作。”
“如果這個時候把在坤澤界的恩怨牽扯進來,很有可能導致我們在面對荒獸的圍攻時,陷入不可預測的危險,屆時,我們就要一起葬身這蒼冥界了。”
趙月流誠摯的看著在座的所有人,抱拳道:“所以,趙某希望諸位擱置一切之前的是非,能在此界攜手搏一搏機緣。”
“月流前輩,還有諸位前輩,我沒有意見,此次蒼冥界一行,晚輩能取得境界上的突破已經心滿意足。”羅跡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如今只想老老實實的陪著我家大佬博取一點機緣。不過,諸位請放心,我會盡力照顧好自己,不拖大家后腿。”
機緣?
確實有,還是天大的機緣,就看大家有沒有這個福分享受了。
尼瑪,世界意識和仙神的殘軀的博弈,但凡從祂們打架的時候吐口血,就能讓這一群人給撐死。
羅跡參與進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截胡紫血,拖天外仙神的后腿,最好能幫助世界意識弄死祂。
只要祂死了,哪怕是被世界意識牢牢的壓制住,無論祂在星盤上留有什么后手,都無法越界給云飄飄帶來太大的麻煩。
當然,最理想的情況是,云飄飄可以將星盤剝離自己的魂魄,如果可以的話,羅跡和云飄飄立即就回歸,才不會參與爭奪什么機緣。
許正陽和許之盛冷哼一聲,沒再言語。
“既然大家都沒有什么意見,那云劍修道侶二人就算是正式加入我們了。”趙月流微笑的說道,“云劍修,羅小友一路奔波勞頓,想必是有些乏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風行兄,勞煩你跟青天帶著他們二位去島上東南角的那處院子吧。”
....
云家四人離開后,其他人并為散場,而是沉默的繼續坐在亭子里,有的若無其事的喝茶,有的若有所思的研究著天上的云,還有的閉目沉思。
無人開口,趙月流也不復之前的春風和煦,饒有興趣的數著地上的螞蟻。
又是幾個呼吸過去,依然沒有人開口,但也沒有人有離開的跡象,只有潺潺流水聲,微風浮動亭邊樹葉的沙沙聲。
最后作為在場的最年輕的凝魄修士--趙星辰率先打破沉默。
“云飄飄的實力無疑是冠絕凝魄期,但又能怎么樣?”趙星辰淡淡說道,“以她和羅跡以往的作風,都不是為了一點機緣不擇手段的人,諸位何必整的這么凝重?”
這話趙星辰自己都不信,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
“星辰所言極是,機緣嘛,重點是緣,不是誰最強誰就最有機會得到。”古家古心附和道,“如果云飄飄能保證不會為了爭奪不屬于自己的機緣劍指我們的話,我古心舉起雙手雙腳歡迎她的到來。”
“不錯,我覺著不僅僅是云飄飄,大家在接下來的獵獸中,或者說在關鍵的戰斗中難免受傷,對于受傷的人來說,其他人都是云飄飄,都有威脅他的性命的能力。”皇普雷意有所指的補充道,“如果有人趁機圖謀不軌的話,受傷的人必然難逃一劫。”
“這樣的話,誰還敢在戰斗中全力以赴?”
司空野望向距離此地不是很遠的那連綿的周蒼山脈,幽幽一嘆,開口道:“機緣啊,到底有沒有機緣,這機緣又是什么呢?
如果真的有的話,跟那周蒼山脈脫不開關系,我們還是盡早立下章程吧。”
沒有人知道機緣是什么,他們對此界的了解遠遠沒有云飄飄和羅跡深刻。
雖然他們對荒獸體內的紫血一無所知,對荒獸的靈魂認知也不清晰,但幾人之中也有幸運兒汲取到荒獸的靈魂碎片,得到一些好處,心中有些模糊的猜測。
況且,整個世界內的荒獸發生異動,若說他們猜不到這背后有著天大的秘密,那也未免太小看凝魄期的修士,太小看世家子弟的敏銳了。
“前些時日在周蒼山脈傳來的巨響,那里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龍永生說道,“但周蒼山脈中的大型荒獸聯合群太多,所以我們一直沒敢前去探測。
現在那位也到了,我們沒必要再拖延下去了。”
不信任...
這種不信任不僅僅是對戰力最強的云飄飄不信任,怕她的劍指向自己。在云飄飄到來之前,他們互相之間也不信任。
越是有身份的人越難以相信別人,因為信任的代價太大。
他們之間因為彼此的世家身份,一般不會互下黑手,但財帛動人心,如果這份機緣的誘惑力超出了他們對身份的顧忌,那就另說了。
而且,若說強勢,云飄飄和云家不見得是最強勢的一方,一直顯得很平和謙遜的趙家真的就跟他們表現的那樣和善嗎?
三位凝魄圓滿的修士倒還好說,但作為最早入駐這浮空島的一方,這島上的陣法樞紐他們到底沒有有掌握?
如果掌握了的話,到底有多大的殺傷力?
這都是未知數。
“咳,幾位所說的確實有道理,我們是有必要盡早樹立一個章程。”趙月流數完螞蟻后,笑呵呵的說道。
...
去莊園的路上,云風行欣慰的看著看著這位家族后輩點點頭,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他這位侄女一來就讓原本就各懷鬼胎的各家緊張起來,威勢一時無兩,不愧是他那位堂兄的女兒。
而這位便宜侄女婿也是相當不簡單,出身微末,不僅贏得了聲名在外的侄女的放心,在面對一眾頂級世家子弟的時候也是不卑不亢,毫無怯意。
他們兩位的到來是的勢單力薄的云家頓時成為最具實力的一方。
云青天倒是跳躍的多,自來熟的跟羅跡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
羅跡還看到他偷偷的朝著自己豎起大拇指,心中自是明白他的意思,面對云飄飄的凌厲的一瞥,云青天只是訕訕一笑,卻毫無俱意。
“阿跡,你現在還不到二十五是吧?”
“嗯。”
“龍逼!”云青天使勁的拍了拍羅跡的肩膀道,“不到二十五歲的凝魄后期修士,三十歲前突破神庭期妥妥的。”
“這可比族妹還要令人驚悚吶。”
說到這里,云青天擠眉弄眼的低聲說道,“加把勁,以后家庭地位可期。”
羅跡不著痕跡的偷偷的看向云飄飄,結果云飄飄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視線交錯,強大的求生欲瞬間涌上心頭。
“青天兄長,我跟飄飄一向是相敬如賓,在家庭地位上,我們從來沒有爭執的,家里的大事兒都是我做主,小事兒飄飄說了算,分工十分明確。
這根修為無關。”
羅跡一邊說著,一邊深情的看向云飄飄。
“嘖嘖嘖,這戀愛的酸腐味真是濃郁啊。”云青天搖頭晃腦的說道,“幸好那趙家的人忌憚族妹,還特意將你們安排到離我和風行叔最遠的住處,否則,我還不得天天吃狗糧啊。”
“哦?”
“他們還真的明目張膽吶。”
“還能怎么樣?人家這理由充分啊,你們夫妻倆跟我們這些人不一樣,我們只需要一個打坐休息的空間就行。
你們,嘿嘿嘿,你們可是需要足夠的個人空間吶。”云青天此刻笑的十分猥瑣。
“青天!”云風行都聽不下去,佯怒呵斥道,“你一個堂哥,怎么能這樣調侃自家的族妹和妹婿?就不能正經點兒?跟人家趙星辰學學!”
“風行叔,無妨,都是自家兄弟,開點玩笑無傷大雅。”羅跡微笑的的勸道。
“嘿嘿,叔啊,我就是學習,也要跟阿跡學習,跟那趙星辰有什么好學的?”云青天混不吝的說道。
“阿跡的修行天賦和機緣咱是學不了,但阿跡不畏艱險,勇于降龍伏虎甚至以身飼虎的勇氣和能力,確實值得我用一生的時間去學習。”
羅跡聽的有些懵逼,倒不是不懂云青天的意思,而是很納悶,這貨是不是腦子跟夏西涯似的,有毛病!
有事沒事的干嘛這樣撩撥云飄飄呢?是不是活得太無趣了?
“云-青-天~”
云飄飄一字一頓的從口中念出這三個字,手中的龍泉劍也蠢蠢欲動,一頭秀發也無風而動。
這個狀態的云飄飄看的羅跡心里發毛,瑪德,該不會打起來吧?
難不成這云青天心思深沉,故意惹怒云飄飄,然后挨一頓揍,向其他家族做出一副云家兩幫人不和的假象?
但這完全沒有用吧?
哪怕這云青天被打的半死,其他家族也不信云家內部不和,甚至會越發的懷疑云家幾人圖謀甚深。
想到這里,羅跡決定還是當個和事佬吧,先救云青天這貨一次,還有下次的話,就任他去死。
“飄飄,冷...”
羅跡剛開口,突然一聲干嚎在自己耳邊響起。
“我云青天苦啊~”
“想當年,本公子為了心中的正義多次被揍得鼻青臉腫,沒想到現在卻被當年被自己主持正義的人拎著劍戳。”
云青天在眼上鼻子上胡亂的抹著并不存在的鼻涕眼淚,還在羅跡的肩膀上蹭來蹭去,羅跡一臉嫌棄的慢慢推開云青天。
然后看了看明明處于動手邊緣但臉上又有些無奈的云飄飄,再看看又湊到他肩膀鼻子一把淚一把的云青天,心中有了猜測。
云飄飄以前跟這貨有過交集,而且,貌似是在云飄飄還年幼的時候。
“唉~哀大莫過于心死,好人沒好報,善良終究還是要被反噬,誰也不知道戳你的劍來自什么樣的故人,我云青...”
“夠了,你這個混蛋!”云飄飄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但是看到云青天依舊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賤樣,云飄飄深呼吸之后,臉上的氣惱和無奈消失的無影無蹤,反而掛上了一幅淺淺的微笑。
蓮步輕移,身姿妖嬈,一陣香風撲面,羅跡的左胳膊已經被云飄飄抱在懷里,胳膊上柔軟的觸感讓羅跡一陣心猿意馬。
但隨即想起此刻的氛圍,身體瞬間僵住,任由云飄飄和云青天兩人架著往前走。
“青天兄長,你是有所不知,老...人家現在可是賢妻良母,可不是什么母暴龍母老虎什么的。”云飄飄嗲嗲的說道。
聲音嫵媚,有著少女的嬌羞和清脆,聽起來本應很動聽,很惹人憐愛,但羅跡聽著卻有一種叉子劃過玻璃那種讓人抓狂的感覺。
渾身忍不住顫栗起來。
尤其是當云飄飄說道母暴龍的時候,她那抓著自己胳膊的纖纖玉手不著痕跡的捏住自己的軟肉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回旋。
不僅是羅跡,原本靠在羅跡右肩干嚎的云青天仿佛觸了電一般,蹭的一下飛離羅跡十米遠。
就連前面悠然走著的云風行也不禁腳下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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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云青天先是指著云飄飄說不出話來,又狐疑的看了看羅跡,“你們到底特娘的經歷了什么?!”
這妮子向來清冷嚴峻,自身強大,內心更是強大,從沒有過嬌羞的一面,更不用說這樣發嗲。
若不是感受到她身上的那種劍意和隱隱的壓迫感,他們甚至懷疑這是假的云飄飄。
這簡直比羅跡在幾個月內從凝魄初期突破到凝魄后期還離譜。
“沒什么呢,人家就是找到了心中所愛,現在想做一只溫順體貼的貓貓呢。”云飄飄繼續嗲聲嗲氣的說道。
云青天仿佛受了驚嚇,徘徊在十米開外不敢靠近,云風行仿佛也怕麻煩上身,走路都快了起來。
而羅跡額頭開始有冷汗滲出,左手僵硬的放在云飄飄腰間,老老實實的配合她演出,心中沒有一絲旖旎。
“青...青天兄長吶,你說,那龍家和許家的人怎么就這么膽大包天的挑釁我們家大佬呢?”羅跡轉移話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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