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牧笛的心里啾的一下緊了起來:“你說什么,那女的,叫什么?”
“怎么?你認識這人?”猴兒哥有些詫異。
余牧笛喃喃道:“我昨晚聽到那群醉鬼中有人叫了這個名字,對,就是馬小河沒錯。怎么可能有這么巧的事?”他越想腦子越亂,越是不敢相信。
見余牧笛愣在當場,猴兒哥連忙安慰道:“要不然,找個人,打聽打聽?或者,在校內網搜一下,興許能看看,究竟是不是你看到的那個人。”
“可是,隔得幾層樓,路燈又暗,我可沒把握通過照片就能能認出人來。”余牧笛旋即又想,在什么都沒弄清楚前,或許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于是他立馬上校園論壇里搜了搜相關信息。
學校封鎖這類似消息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只查到了一些用著化名的“新聞”,還有很多閑得無聊的人發的意淫帖。
網上的帖子很短很雜,更新置頂的竟然是學校官方發出的公告。公告稱昨日我校確有學生在外不慎出車禍,但在事故原因未調查清楚之前,請各位同學不要妄加猜測,更不要四處傳播各種不實信息,以避免影響學校聲譽,造成不良影響,如有發現傳播不實信息的帖子一律刪除,若是造謠的同學還將給予處分。
很官方的標準聲明,沒有什么特別有用的價值。
看著灌水的帖子,余牧笛有些焦躁起來,翻到第3頁才從各個藏著掖著爆料的帖子中隱約查到那個住院的女生是設計學院的,具體哪個系那個班仍不清楚。
他又轉而打開了校內網,在校友里搜索著馬小河三個字,連著換了幾個字嘗試都沒有結果。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昨天聽到的另一個男生的名字,好像是叫做周宇,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終于在關聯人中發現了自己想要找的人,因為這個周宇的特別好友欄,赫然有一個名字,叫做馬曉荷。正好他的狀態欄第一條就是“祝我大頭哥生日快樂!紀念開襠褲友誼二十周年!”
余牧笛拉著猴兒哥一塊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中那張陽光帥氣的臉,這個素昧蒙面的男生,就是周宇了。
周宇的簡介欄并不簡單,里面有著一堆頭銜,什么理學院學生會副主席,校辯論隊教練,學生創業協會會長,挑戰杯省級金獎之類的,密密麻麻一整版。
除了耍帥的頭像以外,相冊里還有不少與車的合影,余牧笛雖然對車不了解,但也知道那是寶馬的車標,應該值不少錢。
猴兒哥的酸勁兒一下子上來了,罵道:“有錢人了不起啊,還這么愛顯擺,都是學生就你開車,你不出車禍誰出,撞死你都活該!”
余牧笛也不禁唏噓,原來高富帥也有倒霉的時候,剛剛還喝酒吃肉把正妹,轉頭就出了車禍。
余牧笛看了看,周宇是理學院大四的學生,馬曉荷在設計學院念大三。只是,他與這兩個學院的人沒什么太多來往,該跟誰打聽昨晚的事情,他想到了一個人。
余牧笛掏出電話,播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了麻將的聲音。余牧笛大聲問道:“喂,老謝,在哪兒玩吶?”
“你說啥子吶?我信號不太好。”老謝名叫謝興,是余牧笛隔壁寢室同學,他年紀在他們寢室排行老大,所以大家都叫他老謝。
老謝正用半個腦袋夾著電話,不耐煩地說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哈兒我清一色自摸除脫了,你給我賠邁?”
“你女朋友電話號碼,給我一下,我找她有事。”
老謝一個炸毛,“啥子?你要我婆娘電話干啥子,朋友妻不可欺哦,你崽兒莫要亂搞燈哦。”
余牧笛連忙辯解道:“你想哪兒去啦?我是想讓她幫我找找她們學院一個人。”
“哦,楞個呀,要得嘛,你等哈她給你說。”說罷,聽筒里響起一個女生:“啊,是我,你說嘛,找哪個嘛?”
余牧笛沒想到他倆還在一塊,整好省得再去麻煩,他想了想措辭,問道:“嫂子,恩,跟你打聽個事兒,就是那個剛出車禍的周宇和馬曉荷,你認識嗎?”
能感覺到電話那頭明顯是停了一下,她反問道:“你找他倆干嘛?你認識他們?”
余牧笛一時語塞,好像自己確實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見他們的理由,只得編道:“這你就別問了,總之是很重要的事。”
隔了幾秒,電話那頭說到:“那好吧,不過馬曉荷和我不是一個系的,只是聽說了他們的事兒,我也不太熟,聯系方式自然是沒有了,你要真要我看能不能幫你問問。”
余牧笛有些失望,但這種事情也不太能勉強,只好再打聽說:“那,你知道他們是在哪個醫院住院嗎?我想去看看他們。”
“好像是在二院,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問到了再打給你吧。”
掛完電話,余牧笛看了看時間,下午3點,時間不早不晚,腦子里一團亂麻,很想找個人傾訴。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那個曾以為再也不會接通的電話。“嗨,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陳橙小聲答:“我在上自習,一會兒5點半你過來接我吧,一塊吃晚飯。”
“不,我現在就想見到你,我有好多好多話要跟你說,從昨天開始我經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陳橙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那好吧,那你在后門的七杯茶等我,我一會兒就過來。”
余牧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跟猴兒哥打了聲招呼,從寢室慢慢走了出來。午后明媚的陽光轉瞬即逝,太陽的熱量越來越小,一陣大風刮起了地上的枯葉,只見后校門行道樹旁的一顆梧桐老樹,被風這么一吹,竟然從中斷裂開來,露出了半截枯枝,轟然倒下!霎時間枯黃的樹葉在揚塵中漫天飛舞,恍惚之間讓余牧笛生出了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坐在七杯茶的店里,余牧笛點好了兩杯紅茶,坐在偏門口的位置上,等著女友赴約。
這家奶茶店的設計有些與眾不同,不像飲品店,反倒像是個咖啡館,有著一種刻意的小資情調,在這高校外這寸土寸金的地兒,還能有足夠的空間堂食。
在吃喝玩樂上,余牧笛自認為不是一個太有主見的人,點的最多的食物和飲料都叫做隨便,哪知道現在隨便都變成了一個冰激凌的名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談戀愛以前,余牧笛經常和一個小師妹兒一起來這家七杯茶,小師妹愛喝蜂蜜柚子茶,他隨她,小師妹不喜歡沒有主見的人,于是他倆分道揚鑣。
到后來和陳橙一塊兒來店里,陳橙喜歡喝紅茶,他也隨她,現在桌子上放著兩杯一摸一樣的紅茶,一杯微熱,一杯很熱,而椅子上只有余牧笛一個人。
讓余牧笛有些奇怪的是,陳橙好像并不記得分手的事情,那到底是自己記錯了,還是她后悔了?
正在想著,他一抬頭,看到了陳橙拎著一個黑色的新包坐在了他的面前。兩人的開場有些沉默,見余牧笛不說話,陳橙有些惱了:“我還在自習,你那么著急找我來,又不說話,你什么意思?”
余牧笛沒有搭話,轉而問道我:“昨天中午我們分開后,你,還好吧?”
陳橙顯然有些意外,“你在說些什么啊?我昨天就和往常一樣啊,我應該不好嗎?”
“啊?”這下輪到余牧笛驚訝了,難道她真的不記得昨天中午說的那些話了?那自己該怎么開口?難道說昨天她主動提了分手了,之后又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你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覺你怪怪的?”陳橙開口問了問,銳利的目光直視著余牧笛的眼睛。
余牧笛支支吾吾回答道:“這,我遇到了一件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跟你講。”
“你到底怎么了?還要不要說,你不愛說我還不愛聽呢!”
“我昨天見鬼了。”余牧笛突然抬起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