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走越近的黑衣人,余牧笛心一橫,手指往著插座的方向伸了出去。
手指還未觸碰到插頭,一絲藍色電流以肉眼可見的方式,被余牧笛從插座中“拉”了出來。
電弧在余牧笛的指尖跳動,一陣酥麻感傳遍了全身,他手指尖一陣刺痛,連忙甩開了手臂。
與想象中的吸收電能為己所用不同,余牧笛發現自己并沒有變得玄學,也不像美漫那樣可以驅使閃電。
與上一次被雷劈不同,那時候沒有一點點防備,雷就這樣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而這一次,他明顯地感覺到,被點擊的滋味并不好受,但他甚至沒有碰到插座口,就已經被電了一跳了。
在脫離插座后,指尖的電弧還發出了藍色亮光,才一閃而滅。
那光亮與裂隙透出的藍色電光如出一轍。讓他覺得既熟悉,又親切。
這一陣低呼成功地吸引了高個子黑衣人的注意,他快步向著余牧笛的方向走了過來。
而猴兒哥身旁的胖頭陀也像是得了信兒一般,放開了扣住猴兒哥的手,小步向著殿門跑去。
余牧笛暗道一聲糟糕,連忙往著佛像后串,連爬帶翻,幾下就爬上了貢臺,惹來了旁邊小和尚的大聲呵斥!
一位稍微年長的和尚對著余牧笛叫喊道:“那位游客,快從佛像后下來,不安全。你快下來!”
而這一幕正好落入了進殿的黑衣人眼中。
胖頭陀微喘著也進了殿門,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很自然地想著另一側的唯一側門走去。
兩人一個守在大門口,一個守在側門口,徹底封死了余牧笛的退路。
并不寬敞的佛殿,除了佛像,也別無藏身之所了。
胖頭陀面含笑意地對著那位年長的和尚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們是西城市精神病院的看護,剛剛那個人是我們的病人。”
和尚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默許了兩人在殿內的行為。
其他香客早就被這陣仗嚇得遠遠的,但好奇心驅使他們仍然圍在佛殿門口,看著這出好戲如何收場。
余牧笛大聲地問:“你們倆是怎么到這兒來的,你們現在不是應該在二院嗎?”
這一聲質詢,更加讓周圍的人認定了余牧笛的身份,紛紛議論起來。
“這兩人都是醫院來的啊?穿的像黑澀會似的。”
“就是啊,不知道還以為警察抓壞人呢!”
“快快,我要拍下來發到網上,帖子取個名就叫,精神病人出逃,只為求神拜佛。”
“好像那小伙兒還挺年輕,這就得病了,好可惜啊。”
……
余牧笛聽得一陣無名火起,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也是嘴賤,干嘛要提二院啊?
那個胖頭陀順著余牧笛的話答道“我們跟著你來的啊!你快下來,跟我們回去治療。”
小和尚好奇地問了一句,“他真的是精神病么?聽起來思路聽清晰的。”
胖頭陀故意提著嗓門答道:“別看他現在沒什么,發起病來,可是有攻擊性的。”
這句話又引來了陣陣噓聲,周圍人的包圍圈明顯后撤了一小步,但還是緊緊地圍在門外。
那瘦高個一言不發,只是立在一旁,這胖頭陀看起來是他倆的代言人,一直不停在話嘮。
余牧笛心里越發焦急,每次都是要到這走投無路的時候,才能夠跨越么?
雖然他看到這空氣中游蕩著基礎漩渦,但是最近的離自己也有三米左右的距離,只怕是還沒靠近,就會被瘦高個控制起來,那就麻煩大了。
他努力拖延著時間,焦急地思考著辦法。
“你們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我想問的是,你們現在應該在醫院馬曉荷的房間審問我,但是怎么又突然出現在這里?你們也是回到了過去的時間線么?”
余牧笛剛說完,就又拍了自己一嘴。周圍的議論聲不出所料地越發明顯起來。
“果然是有妄想癥,他明明在佛像后面,怎么又說自己在醫院。”
“你沒聽到嗎?時間線,這貨還想玩兒穿越呢!”
“看來是病的不輕,兩個醫生,快抓住他吧?”
……
一陣陣議論聲傳入了大殿,急得余牧笛抓耳撓腮。而殿外的猴兒哥也心急如焚。
余牧笛離開的時候囑咐了自己先走,但他畢竟是因為自己那下意識的一指而暴露了位置。
現在雖然說沒人控制自己了,但他也沒什么幫余牧笛的辦法。他不愿像余牧笛交代的那樣一走了之,這樣也太不仗義了。
他站在人群的最外圍,憑借瘦長的身高,焦急地看著場內的局勢。心想如果黑衣人要強上去抓余牧笛,自己就乘機制造些混亂,幫余牧笛打掩護。
雖然他來得晚了些,但看這樣子,大概也知道余牧笛躲在什么地方,這么躲著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正在出神,猴兒突然感覺肚子有點癢癢。他低頭一看,嚇得半死。
一只手,憑空從他衣服下擺的地方伸了出來,正在戳著他的肚皮!
猴兒強忍著想要驚叫的沖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隨即腦子一閃,這個手莫不是余牧笛的?這只有形體沒有聲音,能不能給點語音提示呀?
他看著自己肚子上多出來的那只手,已經慢慢變出了小臂,在身體與空氣的交界口,一寸一寸的往外伸。
猴兒歌一把抓住了正在伸出的小臂,看到這袖子分別是早上余牧笛連帽衫的一部分,這手臂,真的是他的?
可是這手后面那團彩色的漩渦又是什么?里面為什么隱約還能看到余牧笛的臉?
猴兒哥大驚失色,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空間裂隙!余牧笛就是靠著這個化險為夷了?
猴兒哥把剛剛抓住的手往外扯了扯,但他發現,從肚子位置上根本不好發力。
這一段小小的變更,也讓神像后的余牧笛心里有了些底氣。至少他的消息,終于到了猴兒哥那里。
余牧笛從另一只手中,拿出來那一枚從猴兒衣服上扯下的紐扣,捏在手心。
猴兒哥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余牧笛手心中的紐扣,心下有了個大致的計劃。只是他必須要先離開這是非之地,越快越好!
猴兒哥快速往山門方向跑去,邊跑還邊回頭,看到人群還沒散去,心里稍微放寬了些。
他氣喘吁吁地站在寺廟門口,對著肚子說,“你可以出來了,他們追不了那么快,你出來我們一起下山。”
余牧笛深呼了一口氣,硬著頭皮,往神像背后的那個漩渦,一頭扎了進去。漩渦在他身后快速旋轉,消失在一點藍色的亮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