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三人將能搜集到的銜尾蛇信息,都復制粘貼到了一個word文檔里。細數下來,也有了兩三頁的內容。
只是越看,他們越是驚心,這和金剛說的金輪,竟然在符號寓意的描述上,有著很多相似的地方。
兩個符號的核心主題,都是“輪回”!
銜尾蛇,“Ouroboros”,這個稱謂,源自古希臘,在四十多個人類古代文明中,都出現過類似的蛇環。
相傳這是一條靠吞噬自身而活下去的蛇,是生命輪回往復的象征。
六千年前的紅山文明,四千年前的腓尼基文明,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愛琴海文明,兩千多年前的巴蜀文明,中世紀的歐洲煉金術,近代的漢密斯神秘學,都出現過許多銜尾蛇的符號印記。
基督教、北歐神話、東歐獨神論、印度教、西非圣象崇拜、中美洲阿茲克特圖騰崇拜、西藏“無盡之結”,全世界各個區域,各類宗教也都出現過銜尾蛇的影子。
有時候,銜尾蛇還表現為雙環形,即“∞”形,象征著永恒和無限。
它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既是守護又是毀滅,既是包容又含對立,隱隱與中國的陰陽學說相吻合。
老王之前看到的北歐神話耶夢加得只是眾多蛇環形象中的一個,與之類似的形象還有很多。
基督教里的銜尾蛇被認為是物質世界的邊界,保護著世間不受外部混沌的侵擾。
印度教里的蛇神舍沙環繞著龜神駝起了整個世界,守護者支撐世界四級的四只巨象。
中國古代神話女媧和伏羲人首蛇身,承擔著補天造人的職能,還是最早的基因雙螺旋意象。
但最讓三人驚訝的,還是蛇環與金輪的共象意義。
這是生與死的結合,共同表現著“永恒和不朽”。一切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結束就是開始、開始就是結束,時間永遠持續輪回著。
三人安靜地坐在寢室里,看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透出的白光,一時啞然。
還是老王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們說,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金剛有些不解,“我們剛剛看了很多銜尾蛇的符號,骷髏會、三K黨,都是銜尾蛇包圍著其他符號,但是沒有找到圍著的啊。”
幾人當中,也只有金剛對這些神秘懸怪的事情有所涉獵。猴兒哥因為受了黑衣人的威脅,更顯焦急地問道:“你到底想說啥?”
“我想說,金輪法王你們知道吧?就射雕里面那個。”
“哦哦,我知道,就他手里拿的那個武器,可以飛出去飛回來的那個?”猴兒哥激動地回答,但瞬間又懵了。“然后呢?”
“那個和尚就是藏傳佛教的和尚。我了解得很有限,在家里的唐卡上面有看到過,金輪還有底座和彩帶一類的東西,就余牧笛畫的這么個軸承,感覺也不是太像。”金剛說得很不確定。
老王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其實就是想說,也不確定這中間的東西,到底是不是佛教的對吧?”
“嗯,但總覺得又像。誰讓我們都沒看到過那個圖案呢?”
老王捋了捋思路,“所以金剛是覺得佛是好的善的,而這蛇,說不上好壞。放在一起會有些奇怪對么?”
金剛一拍腦門,“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我沒想到怎么說,還是老王你清醒。”
一旁的猴兒哥看著兩個人,“不管是不是,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這些信息先給余牧笛說說。”
這時,三人才想起來。余牧笛沒了身份證和手機,中午食堂一別,他們該怎么聯系他呢?
“猴兒哥,你那兒不是有那顆紐扣么?他有教你怎么用么?”老王率先反應過來。
“沒啊,他就說找機會聯系我,難不成我還可以召喚?”猴兒哥看了看手里平平無奇的紐扣,腦袋里出現了奧特曼變身的種種畫面。。。
“但是余牧笛說,他不會輕易跨越,因為他還沒有掌握好方法。容易一不小心就去到別的時間線了。”猴兒煞有其事的說道。
幾個人又回復到了茫然狀態,好不容易有了些線索,但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
猴兒哥想起來被胖頭陀扣住肩膀的感覺,面對著那張笑臉,并沒有覺得舒坦。
他哀求著看著老王,“要是那些黑衣人再來找我,怎么辦?”
“保衛科已經來過了,想來他們短時間不會再到學校里來了,你也別太擔心。我們首要目的是先想著怎么跟余牧笛建立上聯系。”
老王嘴上寬著猴兒哥的心,但自己心里也沒譜兒,看著這兩個圖騰的描述,他總覺得對方不似善茬。
同時在這么多文明,這么多區域都出現過的一個符號,仿佛經歷了整個人類文明歷史,如果不是大善,那必定是大惡。
畢竟連對方是什么人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只是還沒畢業的學生,而黑衣人卻連公立的醫院都能牢牢控制住,老王開始有些后悔參與這件事情當中來。
但是他們都是被迫踏上了這艘小船,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脫身之法呢?
此刻的余牧笛還在校園里游蕩,周宇是學校理學院的研究生,看他那么多的頭銜,想來在學院好歹也應該是算得上號的人物之一。
如果自己因為跨越都被迫東躲西藏的話,周宇沒理由還能夠正常的上課做研究才對。
午后的天空漸漸放晴了,就好像一早的風雨雷電并沒存在過一樣。
新老校區中間隔著一條溪水,兩個校門由一座橋相連。因為這座橋還承擔著市內交通的任務,又被溪水相隔,所以沒能被劃入學校自有的范圍。
西城大學里的各個學院,都有著自己的一棟辦公樓,間插在新老校區的各個地方。
大學的學院,除了教師的辦公室外,還有很多房間是學生會的地盤,像什么團工、宣傳之類的,也比較方便打聽消息。
余牧笛難得吃飽喝足,暫時還不用考慮被黑衣人追趕。他懶洋洋得靠在讀書走廊的小亭子里,望著放晴的天,望著奔流的水,望著來往的行人。
經過幾次的跨越,余牧笛的心態出現了一些變化,拿到猴兒哥紐扣的那一刻,他便計劃著制造一個界石。
想著最初自己的那頂帽子,上面的金屬標牌,被黑衣人稱作界石,不知道是通過什么途徑變得有了磁性。
周宇在醫院憑借帽子,定位制造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還可以通過它與自己進行對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余牧笛對那種能力心生向往,他從插座里拉出電流的時候,銅制的紐扣也有了反應。
在危急時刻,他死馬當作活馬醫,閉上雙眼,努力回憶著猴兒哥紐扣剛扯下時候的樣子。
他的喉頭又開始浸出了一絲微甜,不知道是不是羅玉良所言的腦電波放射,讓鼻腔的毛細血管,又開始流血。
佛像的背后,余牧笛的身旁,一絲裂隙漩渦開始旋轉出現,而漩渦透出的光亮,竟然就是猴兒哥襯衣的位置。
雖然只是一次嘗試,但余牧笛已經開始逐漸掌握了界石的制造方法,但他還缺乏嘗試的機會,所以他還需要時間。
如果真的能夠這樣隨意出入于自己想要去到的時空,那還懼怕何人?即便是黑衣人能夠追索到自己的位置,大不了再穿越一次便是!
想到這兒,余牧笛不禁咧嘴笑了起來,看這世間的一切,開始變得漠然。
以往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廢柴,平凡、普通、一無是處。
雖然經歷磨難,莫名其妙被抓去做實驗,但現在就連時間都可以割裂,那這個世界,豈不是可以任由自己主宰?
余牧笛仰著頭瞇起了雙眼,看著太陽周圍緩緩顯出的日暈,好像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
他微微皺眉,這日暈不是周五出現的么?當時自己還用手機拍過照片給猴兒哥看。
現在應該是周六,自己一入醫院深似海的這天,為什么天空又重現了日暈呢?
百度不是說這是一種很罕見的光學現象嗎?為什么接連兩天都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