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色已晚,銀豚和湯景馳就先回去了,湯景馳覺得天上街可夠他玩的了,他決定下次一大早就過來玩,嗯對,還得帶上帳篷,要在那里露營過夜玩個三天三夜才行。
第二天,湯景馳還真起了個大早,不過他還沒到背包帳篷都準備好的地步。他打算出來散散步,閑逛一下,看看海底早晨的空氣是否清新。
湯景馳拐進一處走廊,意外地發現走廊一個身影,原來是銀豚。難得看到銀豚一個人呆著的時候,湯景馳決定悄悄走過去,想嚇唬她一下。
“今天起這么早?”湯景馳走到離銀豚還有五步遠的地方,被銀豚察覺了,不過銀豚還在望著前方。
“我去,被發現了!”湯景馳由于略有點做賊心虛,一下有了個不自然的轉身動作,但又馬上調轉了回來,“被發現就被發現唄。”自從下了海,湯景馳越發的從容和臉皮厚了。
“銀豚你在干啥?”
“我在發呆。”銀豚的姿勢還是一動不動。
回答的如此清新自然,銀豚有心事的樣子帶著一份天然的可愛,這讓湯景馳實在是有股沖動一下子抱上去。這樣子的銀豚湯景馳還是第一次見。
銀豚轉過了身來,又恢復到平常的樣子,她感應到湯景馳的心跳在加快,不過這里還是在宮殿里,她可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今天你不用出任務了?”湯景馳走到了跟前。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銀豚眼里一絲緊張劃過,更多一點的是驚訝,自從阿拉弗拉海對峙解除后,銀豚總算得了兩天清閑,難得讓自己靜一靜。
“這里我之前一直沒來過,今天早起就隨便來逛一逛。”說著湯景馳還揮動著上次銀豚給的腰牌,對著銀豚笑道。
這時前面一陣清脆的弦音傳來,弦音連貫而出,讓人的心完全招架不住。
“是舞伭公主!”二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前面是流水殿,那里是舞伭公主練琴的地方。”
“彈得跟上次不太一樣,但還是之前那只寵物吧!”把樂器稱為寵物,湯景馳也是覺得沒誰了。
“我們的舞伭公主可不止會這一種,她可是精通多種樂器的,在她的琴房里,還有好多呢!”
“走走!那要去看看!”湯景馳本來還想說碰到銀豚,要提一提去天上街的事,現在一下把這事給拋到腦后了,作為吉他手的湯景馳對海底琴房簡直不要太好奇,已經控制不住地自己往那邊找過去了。
“嘿。。這小子。。。”
碧影蕩漾中,弦音牽引著這兩位準確無誤地抵達目的地,虧得湯景馳還是走在銀豚的前面。
“舞伭公主,我是銀豚呀。”
殿內弦音暫停,過了一會,一個聲音飛了出來,“銀豚姐姐!”
舞伭公主本來一臉嬉笑地跑出來,那只小奶狗正以倚弦獸的形態掛在她身上。舞伭看到旁邊還多了一個人,臉色一下微變。
“這個人怎么在這?”
“舞伭公主,我也是聽著您的弦音過來的,實在太好聽了。”
“走,銀豚姐姐,難得你會過來看我,我們不理他!”說著舞伭拉著銀豚的手就要往里面走。
“舞伭公主,等等!”湯景馳眼看舞伭公主正自顧自地往前走,他一下也急了,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總得找個由頭啊。
“我我,我是來找你斗琴的!”結果嘴里一下蹦出這句話來,湯景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作為一個音樂愛好者,他可不想錯過這樣一個地方。湯景馳抱定決心,非要進去看個究竟不可。
舞伭聽到湯景馳說的,腳步一下慢了下來,回頭看了眼湯景馳,沒說話。
“舞伭公主,這個人說他對樂器也很感興趣,說不定啊你們在這方面還挺聊得來呢。”
“哼,誰要跟他聊得來!”舞伭嘟著嘴和銀豚說了句,“嗯不過,看在銀豚姐姐的份上,就讓你進來看一下吧,可別亂碰里面的東西。”舞伭轉向湯景馳說道。
“嗯好的好的。”湯景馳沒想到這次舞伭沒怎么刁難自己,看來關系還是有所改善。不過很顯然,湯景馳自己以為而已,事情怎么會如他所愿呢。
偌大的流水殿內儼然就是一個大型樂器展館,都是湯景馳沒見過的。黑的黃的銀白的青灰的古銅色的,長條三角胸骨型的管狀的,還有帶鉤狀的,有些樂器造型是比較奇特。湯景馳只能用顏色和形狀來一一加以描述,估計問舞伭她也不說。
那些常見的動植物樂器,館里并未陳列。這里看到的,有些是動物取其骨制成的樂器,有些植物,比如海鈴兒,是可以通過敲擊掛在樹枝上的樹鈴發出聲響的,長在野外的往往連著一大片,通常一陣浪流涌過,便會發出一片清脆交響之聲。這類的植物樂器需要連帶整棵植物一起種著才行。還有些看著挺沉估計難以移動的石制樂器等,這些高大的石制樂器大概兩個成人的高度,不過對海族來說使用沒什么障礙,他們可以輕松地上下游動進行彈奏。
陸地上的一些名琴,取材多取自峋山騰水之地,彈出來的音色或浸瀑布之音,或透山谷之響,音色上佳。湯景馳有意在這方面長長見識,一個一個仔細地看著。這時,出現在眼前的一件樂器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這件樂器是單獨陳列的,看著像是弦樂器,有一個專場展臺,湯景馳不覺停下了腳步。
從外表上來看,這件樂器似乎也沒什么特別之處。頭小而身大,弦的排布與吉他的五弦倒相似,但多出一弦。不過這件樂器排場倒挺大的,單獨設立了一個展臺不說,展臺后面似乎還有個大舞臺,舞臺邊上的臺柱上還刻著一些海族符號。
“呵呵,你小子剛才說什么來著?要跟我斗琴是嗎?”舞伭一走近,湯景馳就覺得這個女人可能又有什么新點子了。對,現在當她是個女人了。
“舞伭公主,其實剛才我也是說著玩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能進來瞧一瞧您的寶貝就是我的榮幸!”湯景馳趕緊如實以告地訕笑一下。
“切!原來你不會彈啊!”舞伭的表情豐富,一顰一笑精準直指心底,湯景馳感受到了一絲挑釁。
“誰說我不會?這把樂器就跟我們陸地上用的長得挺像。”湯景馳一副不甘示弱的神情。
“嗨啊,敢跟我叫板!”舞伭嘿嘿一笑,“我用海弦獸那算我欺負你,我們可以在生相臺上切磋一下!用那把相琴。”
生相臺,所謂相由心生,在生相臺上,相琴可以將人們彈奏的內容幻化出來。但說到要呈現幻象的話,那可沒那么簡單。
使用相琴,首先要精通弦律,彈奏流暢,這個是幻象持續存在的大前提。若彈得連樂器都覺得嫌棄,那相琴是不屑于幻化出象的。
其次所彈奏的音樂要有弦動力度,即彈奏出來的音樂要有生命力才行,樂器將根據旋律的流動狀態幻化成最匹配的景象。可以是一片草地,也可以是大海,甚至是野獸。場面的具體內容、宏大程度及美妙程度視彈奏的水準而定。
其三,幻化呈像還要看演奏者在樂器上的沉浸投入程度,或者說與樂器的匹配度,合二為一的程度決定了幻象景象呈現的清晰精致程度。
也就是說,相琴可以準確地把一個人彈奏過程中想要表達的意境呈現出來,而且可以呈現一個聲色并茂的舞臺效果。能否讓相琴生相是第一道坎,呈像的內容是第二道坎,呈像的精致細膩程度是第三道坎。基本上一曲彈罷,琴手的彈技也就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