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除了這事,陛下讓你明天進宮開始陪太子讀書。“
“這么快啊。”
“應該是被你這件事催促的。”
鄧艾無奈的笑了笑。
“那定親之事是不是已經背著我宣布了。”
鄧艾沉默不語,顯然是真的。
紀昌苦笑一聲:“這就是封建社會。”
“早點休息吧,不要多想,一切等太子登基之后,你應該會舒服很多了。”
“還有整整十年啊。”
“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肚子餓,有沒有什么吃的。”
“你沒有吃晚飯?”
“一路奔波,還沒有。”
“那叫你嬸嬸做幾個好菜送去你房里。”
“這么晚,會不會有些不好。”
“不會的,你先休息會吧,等飯菜好了我送過去。”
紀昌也不矯情,頜首,然后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客房了。
.....
第二日天蒙蒙亮,鄧艾就來叫紀昌。
二人一起進宮,金鑾殿上,朱見深看著紀昌,紀昌看著朱見深。
“紀昌,你可愿意當太子伴讀啊。”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紀昌現在的稱呼越來越自然,不想什么草民,小昌昌什么的。
“你似乎對朕有什么不滿啊。”
“我哪敢啊...。”
朱見深目光瞇了瞇,看了一會。
“懷恩,帶他去太子宮中。”
懷恩對朱見深躬了一身,隨后對紀昌說道:“國舅爺,隨咱家來吧。”
紀昌跟了上去,而他剛走,朱見深則對商輅問道:“他固然才學斐然,但桀驁不馴,總有反抗心理,真的能勝任太子伴讀一職嗎?”
“陛下,莫名的被人定了親,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何來桀驁不馴,又何來反抗心理。”
“朕可沒忘,他見朕可從沒有一次主動下跪的。”
“許是不懂這些禮數吧。”
“商閣老,三歲小兒都知道見陛下必跪,他豈會不知。”
孫全是一抓住機會就置紀昌于死地。
“陛下,紀昌雖然有些性格古怪,但絕對是忠君愛國的才能之士。”
鄧艾也急忙為紀昌說話。
“朕要不是看在他有才學的份上,豈會讓他當太子伴讀,而且他與公主定親,是虧待了他嗎?”
“或許在別人眼中這是陛下對他無上的恩賜,但在已經有喜歡的人眼中就是痛苦也說不定。”
“呃...此事已成定局,不管怎么說,先觀察觀察,是否日后重用,就看他的表現了。”
太子宮中,朱祐樘正襟危坐,看到紀昌走過來,頓時奔了過去:“舅舅。”
“嗯...。”
“你就是太子伴讀,國舅爺紀昌?”臺上的講師劉鍵古板的問了一句。
“如果不是,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紀昌摸著朱祐樘的腦袋,反問劉鍵。
“既是紀昌,那便都是我的學生,還不快快帶太子坐好。”
“好的老師。”
紀昌拉著朱祐樘坐在位置上,自己也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課本,四書五經,又瞥了眼太子桌上的書,嚇了一跳,厚厚的一疊。
朱祐樘現在是少年兒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讀這么多書,起早摸黑肯定會弄個睡眠不足,就比如現在的紀昌,起的早哈氣連天。
“我和外甥都還在發育呢,這樣不行。”紀昌一邊在心中暗暗嘀咕,要不是旁邊懷恩在一旁看著,他一定會對面前這位滔滔不絕的老夫子劉鍵提出鄭重抗議。
劉鍵見懷恩看著,那講得更加的興高彩烈、唾沫橫飛,端端正正坐在案后的朱祐樘和紀昌肩并肩兒,一個一臉認真的看著劉鍵聽著,一個強撐著困意,表情木然、眼神呆滯,睡眼朦朧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快一個時辰了。
懷恩奉皇命看了一個時辰,便離開了。
懷恩一走,紀昌便看向朱祐樘,見這小子一副書呆子的模樣,抖了抖眉。
“明君就是明君啊,小時候就這般好學。”
陪太子讀書到底是個什么差事啊。
紀昌又打了個哈欠,將桌上的書翻開,立在桌上,自己趴著。
“呃...上課別趴著。”
劉鍵自然發現了紀昌的情況。
“老師,我在看書呢。”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呃...論語啊,好好看吧。”
劉鍵微微一笑,又把目光看向朱祐樘,這才是他教授的重點。
紀昌看立著的書是中庸,這都能蒙混過關,心態一松,便眼皮打架,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
“太子好學,當真是國之大幸啊。”
懷恩將太子宮中的事當著朱見深的面說了一遍,頓時群臣面露喜色,議論紛紛。
朱見深頜首,淡淡的問道:“紀昌如何。”
“倒是平靜的很,就是不停的打哈欠。”
“打哈欠?劉愛卿講的如此枯燥嗎?”
朱見深不解的問。
“是有些枯燥無味,但老師講學大抵都是這樣的。”
“這樣啊,那以后每天講學結束,太子和紀昌離開之前,朕都要考究一番。”
“是...。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陛下,后宮之事老臣本不應該多嘴,但萬貴妃恃寵而驕,霍亂朝綱,卻不得不說。”
商輅拱手無視朱見深的怒意義正言辭道。
“商輅,說話得有證據。”
“老臣要是有證據,陛下真的會將萬貴妃罷黜嗎?”
朱見深目光瞇了瞇,答案不用想,肯定是不會。
他不確信商輅到底有沒有證據,扶著額頭,沉默了一會。
看群臣又有附和的趨勢,頓時站起身,走了。
懷恩見此只能高聲喊道:“退朝。”
商輅搖搖頭,雖然料到這個情況,卻有些失望。
“商閣老,這事你怎么不與我們商量。”
幾位正直的大臣走過來問。
“掉腦袋的事,你們又何必參合。”
“閣老這是看不起我們了。”
“不是,今日只是給陛下敲個警鐘的。”
....。
朱見深很郁悶,本來還想借著朝會將西廠之事提出來,偏偏被商輅攪黃了,他來到景仁宮,抱著萬貴妃柔聲細語道:“貞兒,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瞞著朕的事。”
萬貴妃一驚,不動聲色道:“臣妾的心里都是陛下,哪里還有瞞您的事啊。”
“希望沒有吧。”
朱見深也不深想,看著萬貴妃:“貞兒,到底是朕的身體出問題了,還是你的身體出問題了,這么久,為何你還沒有子嗣。”
“陛下,我們都沒有問題的,今天便讓臣妾好好服侍陛下一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