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哈桑心里苦

　　“榮耀就在彼方！”
　　“榮耀就在彼方！”隨著伊斯坎達爾的振臂一呼，他身后的所有英靈也跟著高聲呼喊了起來。
　　就像伊斯坎達爾所說的那樣，在他的指引下，他的大軍和他有著共同的理想，每一個英靈都是發自真心的想要跟隨他，去戰斗，去征服，榮耀就在彼方。
　　而這一幕也深深的震撼了阿爾托莉雅。
　　作為一個孤高圣潔的王者，即便是最親近的圓桌騎士中也有不少舍她而去，但是伊斯坎達爾身后足足有數萬英靈。
　　在伊斯坎達爾活著的時候，他們追隨他，在他死后，這些英靈仍舊不離不棄，甚至有些英靈后來同樣成為了王者，同樣留下了豐功偉績，但是卻仍舊愿意出現在這里，這也讓阿爾托莉雅終于看到了‘欲望’和‘指引’的力量。
　　不過身在戰斗中，阿爾托莉雅還是很快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
　　“謝謝你的指點，征服王！但是拯救也好，指引也罷，首先我需要能夠回去，所以這一戰我不會輸的！”
　　“蹂躪吧——”
　　“excalibur！”
　　面對沖鋒的數萬英靈大軍，阿爾托莉雅也揮出了手中的圣劍。
　　這一次圣劍遵循著她的意志，遵循著作為約束的十三重封印，無數金色的光輝從跨越時空的長河，穿過心像世界的阻隔，匯入了手中的圣劍之上，威力比起先前經過兩道令咒強化的誓約勝利之劍還要強大一倍不止。
　　金色光焰在軍團中炸開，無數英靈被其淹沒。
　　人數多不代表著就能贏，將國家與臣民的命運背負于一身，將無數戰士的理想與意志匯聚于劍上，帶著必勝的誓言，劍鋒所指，即便是征服王也無法阻擋她的勝利。
　　數萬大軍在金色光焰中灰飛煙滅，心像世界隨之崩潰。
　　征服王敗了，不過他也贏了，因為他用自己的理念，自己的行動，再次為一個人成功的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不，應該說是為兩個人指明了方向才對。
　　韋伯到最后都沒有動用令咒，也沒有離去，這次他選擇了追隨王的腳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找到了方向。
　　“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御主了！”
　　韋伯站在伊斯坎達爾的身旁側著頭看著他，頭一次覺得兩人的身高好像也沒有差的多大。
　　伊斯坎達爾同樣在看著他大笑著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隨后兩人一同化作星點隨風逝去。
　　“如果韋伯能成為英靈，這一次他一定可以出現在伊斯坎達爾的王之軍勢里吧...可惜就是埃爾梅羅二世就這么沒有了。”
　　蘇暮搖了搖頭看了心有所感的阿爾托莉雅，隨后轉向了愛麗絲菲爾...身旁的百貌哈桑。
　　有一說一此時的百貌哈桑是真的尷尬。
　　金閃閃伊斯坎達爾這樣的強大英靈都已經退場了，按理說最弱的他能活到現在應該是挺驕傲的了。
　　可這有什么用呢？且不說面對剩下的阿爾托莉雅和蘭斯洛特他根本沒有一絲勝算，更關鍵的是看看自己的新御主和對方御主的關系，現在愛麗絲菲爾人都還被蘇暮扶著呢。
　　百貌哈桑是真的心里苦啊。會回應圣杯的召喚他當然也有需要圣杯實現的愿望甚至他的愿望和阿爾托莉雅還有些類似比其他幾個英靈的愿望可高級多了。
　　他想要靠圣杯的力量重寫歷史，讓自己能以真名在歷史傳說中流傳，而不再僅僅是哈桑·薩巴赫這個代號。
　　可惜，現在他跟本沒有一絲機會了。
　　“我請求公平一戰！”
　　就在蘇暮查看剛剛收獲的伊斯坎達爾靈魂的時候，百貌哈桑開口說道。
　　“......”
　　大家紛紛回過神來表情變的有些古怪，顯然這時他們也意識到了他的尷尬。
　　“那就我來吧！”蘇暮聳聳肩說道。
　　“阿爾托莉雅就好好休息準備應付明天蘭斯洛特的挑戰吧，相信我蘭斯洛特這家伙可是絕對不會放水的。”
　　阿爾托莉雅點點頭，沒有拒絕。
　　雖然時間短暫但是她今晚經歷的變故和沖擊卻太多了先前以自身意志抗拒令咒后來為了與伊斯坎達爾傾力一戰，這其中都消耗了很多的精神。因此即便有著小依的無限魔力她此時也難免會十分疲憊。
　　同時她現在心里也非常的亂，有很多念頭不受控制的從腦袋里蹦出來需要她去整理，去思考，這些甚至比戰斗都更加重要。
　　“謝謝你，master！”阿爾托莉雅收起了圣劍，走到蘇暮身旁接替他扶住了還有些虛弱的愛麗絲菲爾，蘇暮的關心讓她感到十分的溫暖。
　　這時她突然發現，以前的她為了保持絕對的公正和理智刻意的壓抑著自己的感情，甚至對于自己的圓桌騎士都沒怎么表達過這樣的關心，這實在是太失敗了。
　　“如果當初我肯跟莫德雷德多解釋幾句，也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吧...”阿爾托莉雅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現在倒是很認同崔斯坦說的那句‘王，并不懂人心’了。
　　與此同時，蘇暮也已經召喚出了魔槍向對面的百貌哈桑走去。
　　對付百貌哈桑的這種分身寶具，一般的英雄還真的需要費上一番手腳，但如果使用庫丘林的寶具，一擊足以。
　　“很抱歉，準備迎接死亡吧——”
　　百貌哈桑不等蘇暮說完便主動發起了進攻，搶在蘇暮發動寶具之前將他阻止，這是百貌哈桑唯一想到的還有一點點機會的做法了。
　　擅長遠攻的分身飛快的投出了暗器，射出了箭矢，但蘇暮卻完全視而不見，因為庫丘林自帶的固有技能避失之加護可以讓所有b級以下的具有飛行軌跡類的攻擊完全回避。
　　明明不過幾十米距離，閉著眼睛都能命中，可偏偏這足足上百道攻擊全都自己拐了彎似的避開了蘇暮，一件都沒有命中。
　　而這時蘇暮也已經成功的發動了寶具。
　　“突穿！死翔之槍！”
　　突穿死翔之槍是庫丘林作為槍兵現世所攜帶的另一件寶具，其實就是把魔槍迦耶伯格當做標槍一樣投擲出去，魔槍會在空中分化，形成如同小規模箭雨般的范圍攻擊，雖然失去了必中心臟的因果逆轉詛咒，但是破壞力卻十分強大，攻擊距離增加了許多剛好，可以克制百貌哈桑的分身寶具。
　　“轟轟轟——”
　　前方如同被轟炸機群地毯式轟炸了一般，一根根纏繞著紅色閃電的魔槍從天而降迸發出劇烈的爆炸，以百貌哈桑那孱弱的防御力根本不可能接下這種程度的寶具轟擊。
　　如果是在其他時候，他或許還可以靠著分身逃跑，但眼前是他自己要求的生死一戰，別說他不能逃，就算他想逃作為御主的愛麗絲菲爾也不會允許。
　　assassin可沒有saber職介那樣高的對魔力，更不可能抵擋的了令咒的強制命令。
　　所以面對突穿死翔之槍他只能靜靜的等候著死亡，就如同他在原劇情中被被言峰綺禮強制命令挑戰伊斯坎達爾，結果被伊斯坎達爾發動王之軍勢以數萬大軍圍剿一樣，都是那樣的無奈、無力。
　　結束了這場沒有什么懸念的對決，蘇暮等人一起回到了愛因茲貝倫家的城堡，明天和后天還有兩場對決，住在這里就不用來回跑了。
　　“master——”
　　“叫我蘇暮吧，我覺得你現在想聽的是來自朋友的意見。”
　　阿爾托莉雅一怔，隨即展顏一笑，心中不自覺的放松了許多。
　　“蘇暮，你覺得我真的能做一個合格的王嗎？”阿爾托莉雅問道，這也是她心中一直迷茫的問題，尤其是在原劇情的最后，她發現對自己充滿怨恨的berserker原來是蘭斯洛特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對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王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懷疑。
　　“那你覺得誰會比你更合適呢？”蘇暮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提出了這個問題。
　　阿爾托莉雅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除了她還有誰能背負起這份沉重的命運呢，即便是那些圓桌騎士，在她看來仍舊有著各自的問題，無法承擔王的責任。
　　這也是她當初為什么會拒絕莫德雷德的原因，不是因為她是摩根勒菲用自己的基因制造出來的，她的判斷從不會摻雜個人感情，是莫德雷德那沖動執拗不理智的性格真的不適合去做一個王者。
　　“摩根勒菲？”阿爾托莉雅突然想到了她的這個姐姐。
　　論能力，摩根勒菲絕對有成為王的資格，甚至能夠比她做的更加優秀，但是以她的性格，那極度自我根本不會在意那些普通的民眾，絕對無法成為一個賢王，反而十有八九會成為一個暴君。
　　“我明白了！”阿爾托莉雅忍不住苦笑起來，不是她選擇了成為王的命運，而是命運選擇了她。
　　只要她無法放棄不列顛那千千萬萬的子民放棄這個國家，她就必然會走上這條道路。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巨大的悲哀，這點梅林其實在當初就已經看到了，所以在阿爾托莉雅去拔石中劍的時候，才會忍不住發出長長的嘆息。
　　“哈哈，用不著這樣，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然你的子民也不會因為的逝世而哀嘆，更不會在世上留下你的傳說。”
　　蘇暮看著少女雙眼中悲傷落寞的神色，心中也是十分難受，于是大笑著，故作輕松的說道。
　　“永恒之王、騎士之王，傳說中，在不列顛遇到為難的時候亞瑟王必定會再次歸來，高舉著王者之劍，帶領不列顛走向勝利。”
　　“如果你真的不適合做王，為什么這個傳說會一直傳唱至今呢？”
　　“只不過你確實還可以做的更好，伊斯坎達爾的王道雖然與你的王道不同，但是有一點他確實做的比較好，那就是‘指引’，僅僅只是現世短短的時間里，他便以自己的魅力自己的理念為他的御主韋伯和你昭示了前進的方向。”
　　“對了，我給你準備了幾件禮物，本來是想等你回去的時候再送給你呢，不過看樣子你現在好像就需要它們了。”
　　說著，蘇暮跑回房間拿出了幾本書，這些都是他白天沒事的時候幫阿爾托莉雅精挑細選的。
　　“歐洲簡史...歐洲z治史...資治通鑒？”由于現世是會被大圣杯賦予這個時代的文字和常識，所以阿爾托莉雅不但能看到英語和日語，甚至連華語都能看的懂，阿爾托莉雅想做的是個賢王、明君，那么這些書肯定會對她有著非常大的幫助。
　　“時間有些，你如果想看可以先看一下講解君主立憲制的部分以及秦紀的部分，剩余的我可以用魔術直接儲存進你的記憶中，這樣即便沒法把書帶回去，卻可以帶回書上的內容慢慢翻看。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n.com ”
　　“蘇暮，謝謝你！”
　　阿爾托莉雅接過那厚厚的一摞書，看著蘇暮，心中不禁十分感動。她沒想到蘇暮除了愿意幫她實現愿望外，還默默的為她做了更多。
　　“不過國情不一樣，實際操作中肯定也會有所不同，所以這些書也僅供參考哦~重要的是做你自己認為對的事，即便結果無法令人滿意，那最多也不過就是重頭再來罷了，我們能贏得圣杯圣杯戰爭，就能贏得更多次不是嗎！”
　　“我知道了！”阿爾托莉雅臉上重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蘇暮的開導和鼓勵讓她心中不再迷茫，同時一股別樣的情緒也在她心底慢慢的悄然滋生。
　　“呀咧呀咧，此時難道不應該來個深情的擁抱或者纏綿的熱吻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兩人嚇了一跳，阿爾托莉雅更是差點把手里的書都扔掉了。
　　兩人轉頭看去，只見門口處，皮短褲小背心，手里還拿著個漢堡在啃得黑呆正倚在那里，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
　　“咳咳，你——”
　　“我說master你也太慫了吧，要我說剛剛那時候就主動一點，我敢保證阿爾托莉雅那時候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
　　被另一個自己調侃是什么感覺？
　　蘇暮不知道，不過阿爾托莉雅現在是知道了，從她滿臉通紅的模樣不難看出她此時會有多么的窘迫，因為，黑呆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