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巡防營大敗

巡防營列隊強行，他們畢竟算是治安部隊，哪怕如今大周將經過五軍都督府跟兵部詳細訂制的新式練兵操典分發到了各地，巡防營也并非改練的對象。
畢竟朝廷也不需要巡防營參與到國戰這樣的戰爭之中，新式練兵法的耗費也不是巡防營的軍費能夠承受的。
并且維持較低水平的戰斗力，也能讓朝廷放心的把巡防營的指揮權下放到州府。
雖然有所防備，但巡防營并不擅長在行軍途中保持戰陣，畢竟哪怕沙場上的步軍，也得是經歷過浴血的才能真正做到時刻枕戈待旦。
但很明顯，此時只是長長列隊行進的巡防營，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過去于麻子刻意與官軍保持距離，讓巡防營并沒有充分的認識到這幫被于麻子按照北境邊軍騎兵方式訓練出來的馬匪有多么的可怕。
巡防營此刻由千戶王寶路親自率領，為了與弟兄們保持一致，他也并沒有騎馬，而是在隊伍一旁和幾名副官一起結伴而校
雖然事情緊急，但人力畢竟極限在那里，巡防營每急行軍一個多時辰，就不得不停下腳步短暫休息。
此時巡防營距離土匪臨時搭建起來的礙口其實已經不到兩盞茶的腳程。
本就被馬匪們調動到各處剿匪，疲于奔命的巡防營經過連日的急行軍，個個都十分疲憊，此時所有人都坐了下來，掏出干糧和水囊吃了起來。
許多士兵過于勞累，吃不下太多的食物，便相互間幫忙按壓大腿緩解疲勞。
他們的心情有些復雜，既有著畏懼馬匪帶來的忐忑，也有職責所在對馬家堡百姓的擔憂，還有對自己生死的無奈。
而他們最缺乏的一樣東西，卻是斗志。
本就組織不夠嚴密，訓練不夠有素的巡防營在缺乏斗志的情況下，一切都顯得是潦草應付，九百多好饒隊伍行軍，竟然連哨兵斥候都沒有派出去多遠。
以至于他們并不知道，馬匪正卷起滾滾沙塵，如一道墻似的朝巡防營休息的地方行進。
于麻子看了看左右，發出一聲呼哨，這是一個信號，要馬匪中能夠騎射的十幾人準備好弓箭。
按照邊軍騎兵的戰術，在接敵之前，都是要游擊側翼，不斷射出弓箭消耗敵軍擾亂敵陣。
等到敵軍陣腳亂掉的時候，便可對敵軍的薄弱處法器沖鋒。
只要敵軍發生潰敗，戰場立刻便會演變成一邊倒的追擊屠殺。
百來號馬匪飛馳在收割完畢的北方大平原上引得大地都震顫了起來。
坐在地上的巡防營士兵漸漸地感受到了震動的頻率，紛紛緊張起來，有人站起來遠眺，終于看到了遠處揚起的滾滾塵土。
“馬匪？！是馬匪！”
“馬匪來了！快跑！”
“不要跑，快拿起武器結陣！”
“救命，馬匪沖來了！”
“從沒有見過這么多馬匪！老娘啊！”
一旦隊伍之中，出現了慌不擇路的，出現了畏懼而逃的，這支本就戰力不足斗志不高的巡防營軍隊立馬就亂了起來。
邊上已經有一些巡防營士兵丟盔棄甲開始潰逃，更有些憨憨趴在地上把頭埋進沙土或是枯草之中，以為馬匪會看不到自己。
千戶王寶路拔出佩刀，奮力地嘶吼著踢打著安撫軍心，眾武官都很清楚，如果不能結成戰陣，馬方來之后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狗日的，快拿起槍！”
“列陣，列陣！”
軍中少有的弓箭手們倒是沒那么慫，挽弓搭箭，連著亂射了幾波，但距離還是太遠，他們還傷不到馬匪們。
并且沒有結陣的步兵在前面守著，弓箭手很容易被騎兵沖殺掉。
隨著馬匪們的推進，這些弓箭手也開始慌張起來，少有的幾個敢于拉弓射箭的，也已經失去了準頭。
在逐漸進入馬弓射程的時候，馬匪們也調轉了馬頭，開始繞著巡防營繞圈圈，一邊跑馬，那十幾個能夠騎射的馬匪便不住的對著混亂一氣的巡防營射出弓箭。
雖然十幾張馬弓，所備的弓箭總共也不過三四百，在一通對著亂做一起抱頭鼠竄反而無法散開的巡防營齊射之后，依然殺傷了不少的巡防營士兵。
見到有同伴受傷甚至被射殺，許多巡防營士兵更加慌亂起來，以往他們遇見的馬匪從來沒有這么多的數量，也沒見過他們用弓箭進行騎射。
連著近八輪齊射，對于馬弓手來也到了身體的極限，此時馬匪們已經繞到了巡防營長長隊伍的正中間。
直到這時候，巡防營也沒能組織起像樣的戰陣來。
于麻子一看便知機會正好，而巡防營的隊伍又是哪里都是漏洞。找書苑 www.zhａosｈuyuan.com
他這才不急不緩地拔出馬刀，歇斯底里地吼叫刀：“殺他娘的！沖！”
百十名馬匪順序調轉馬頭，并排向巡防營的隊伍沖去，他們之前繞著騎射的時候速度還不算快，此刻都是使勁的拍馬，瘋狂地加速。
由于騎的馬來源不一素質不一，馬匪們倒也不算嚴格的排成一條沖鋒線，卻已經足以讓巡防營的士兵們肝膽俱裂。
接下來的戰況，真正的變成了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馬匪如長江大潮的潮頭般涌動而過，光是馬的踐踏，便殺死了不少的巡防營士兵。
在這個過程中，有的馬匪想要抽刀亂砍，卻被于麻子厲聲呵斥。
不管手下此時是否每一個人都聽從命令，于麻子都不會戀戰。
砍殺了幾個巡防營之后，于麻子毫不猶豫地拍馬繼續沖鋒，只有帶馬隊脫離于巡防營的糾纏，然后調轉馬頭再次加速沖鋒，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騎兵的優勢。
雖然馬匪們的馬極限可能也就是沖鋒兩次到三次，對于于麻子來卻已經夠了。
對付這幫亂七八糟的巡防營，兩三次的沖殺足夠殺死殺傷數百人，那時的巡防營會徹底失去戰斗力。
帶著大多數馬匪脫離了戰場，再次調轉馬頭，于麻子快意地指揮著馬匪們發起鄰二次沖鋒。
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馬匪們都是快出沖進巡防營的隊伍中，馬匹踩死撞死些人，再借著沖勁砍殺幾人便脫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