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你們那兒真奇怪,說不好是地獄吧。”
陸無憂知道自己的車子是紙糊的后已經夠震驚了,結果張靈兒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再有膽子他也不禁背后發毛。
“他們的目的就是將第八天變成地獄。”張靈兒無奈搖頭,她又緊張兮兮看著陸無憂,“所以呀,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你等會兒去那家書店再多搶點字畫,那些字畫的的確確是出自高人之手,但沒有落款就是廢品,那個老板絕對知道的。但他不知道你就是高人。”
陸無憂臉色有點不太好看,還點了點頭。
“我是強盜嗎?用搶嗎?都是別人送的。”
平時半個鐘頭的路程,硬是被張靈兒拖著多走了一個鐘頭,她太緊張了,就是天上飛過一只鳥,都懷疑它思想不純。
她時刻守著陸無憂。
“你過分了!”陸無憂深吸一口氣,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只靈太慎重了。
好不容易來到海鮮書屋,張靈兒卻不跟了,難道張靈兒怕那些字畫?
“算了,我一個人進去,你就別跟來了。”
“嗯。”張靈兒乖巧點頭,她知道里面安全也就不跟了,況且那林七可以看到她。
陸無憂也不想那么多了,走了進去。
“老林,老林,人呢?”
他直呼其名。
林七一聽是陸無憂,咋咋呼呼從后屋跑了出來。
“什么風把你吹來啦!歡迎歡迎。”林七急忙引座。
兩人坐下后,林七就急不可耐問:“無憂啊,你上次對我說五禽戲這么練,但是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煩請……”
“誒,老林!待會兒談,這個不重要。我這次來買你墻上的字畫的,打包的話價錢多少?”
“童叟無欺!十萬!”林七覺得自己給了友情價。
陸無憂掂量掂量,自己現在也沒這么多啊,何況咱們要記得來時的目標,實在不行就搶。他說:“老林!我沒錢!”
“無憂,我搞不懂了,你真的喜歡字畫嗎?這藝術價值也不高啊,你要來作甚?還是你找到高人落款啦?”林七實在不理解陸無憂的執著,他搖搖頭:“這東西在有的人眼里是無價的,我坐等升值,以后換一套房。”
陸無憂說:“這么說吧,我確實找到了一個高人。你的這些字畫他看上了!”
林七直搖頭:“我不信!”
“哎,這五禽戲啊,到底講究啥來著?”陸無憂故意低吟道。
“講究啥?”林七頓時豎起了耳朵,“無憂,你就別吊我胃口了!這些天煩死了。”
陸無憂不急不緩說:“要不交易,一句話,一幅字!”
“你明槍啊。好好好,成交。”
林七鉆研五禽戲多年,直到遇到了陸無憂指點才算精近了些許,就算砸鍋賣鐵他也愿意。
陸無憂一邊說,一邊打包字畫,數來數去一共十一幅。
“無憂,你廢話太多了,我就聽了一個響!”林七氣得直跺腳,“罷了罷了,都給你,只要你以后常來喝茶就好。”
“道謝!”
陸無憂這一趟滿載而歸,回到家他就開始布局,想要把所有門窗都掛上字畫,最多給張靈兒留一間雜物間,讓她在里面當空調制冷。
正當他準備的時候,就發現張靈兒不見了。
找了半天,結果張靈兒跑到了臥室,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連腦袋都捂住了。
“你出來!出去!”
陸無憂去掀被褥,發現張靈兒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他微微一怔,我是人,你怕啥?
“你又耍什么花招?”陸無憂伸手去拍了拍張靈兒的肩膀,“喂,喂,干嘛?”
張靈兒轉過頭,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孔。
“陸無憂!你不會把我殺了吧?”
她指著陸無憂手里的字畫,渾身都在顫抖。
她居然真怕這些字畫,想來也是,畢竟之前一幅字畫的威力就讓她忌憚不已,現在可是有十多幅啊。
然后,只見她瑟瑟發抖地抬起了手,聲音發顫道:“這些東西足以殺了我,你不會那么做對吧?”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下手了!”
陸無憂作勢要打。
眨眼,就見她化作一縷黑煙飄走。
他呼了口氣。
關上門,沒有選擇把其余字畫懸掛起來,其實他還是更想知道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威脅是什么,會不會忌憚這些字畫。
他準備把這些東西帶到第八天的家里,有備無患。
但如果選擇就地辭職,彪哥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他也打聽到了之前的員工沒有人能夠善終。
與張靈兒相處了幾天之后,終于,到了送快遞的日子。
“上了車,我就待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也不要跟你說話,你自己注意安全。我懷疑你的車上有監控。還有字畫別裝車上,我已經給你綁在車底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你不要心疼我,我沒事的。”
張靈兒做事很細心。
“好!就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
陸無憂求之不得。
“……”
陸無憂按計劃來到公司取貨,此時貨架上已經多了幾件快遞,不知道誰放的,彪哥招手讓陸無憂裝貨。
彪哥說:“車上沒裝什么不該裝的吧,我擔心最近路上有查車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除了快遞還能有啥。只要快遞沒問題,就沒問題,彪哥你說呢。”陸無憂反將一局。
“是啊,我們是正經公司,絕對不做違法的事情,貨物沒有任何問題你放心。”
說完,彪哥就讓陸無憂趕緊上路。
陸無憂之前也詢問過彪哥,自己這輛車是哪一年生產的,現在開起來有點不如意,彪哥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只是提到要他好好上班,以后轉正的時候配一輛豪車。
一般人誰受得了自己的車是紙糊的事實,雖然看起來,摸起來與真車別無二致,可是一旦沾惹火星就報廢了,危險系數極高,怎能叫人不擔心。
陸無憂從那天起,就不敢在車里抽煙了。
其實吧,車底附著一只靈,想想也可怕,陸無憂也不知道張靈兒在車底可還行。
接下來他調整呼吸,開始前往交貨地點,大豐橋。
大豐橋被不少人說成死亡橋,陸無憂白天來過,發現這里是一處斷橋。
按理說,完全不可能走上去。
夜里,橋面在月光的映照下如一面鏡子鋪在深淵上空,橋下的河水因為雨季的來臨變得兇猛起來,浪花撲打著橋墩和河岸,發出一聲聲低吼如怪獸如惡魔。
誰也不知道它們在述說著什么,這里人跡罕至,沒有人聽它們的傾訴,這里誰又能體會陸無憂此時的心情呢。
然而不久。
一束光,在漆黑的夜里亮起,河對面的一束光與河這邊的車燈交織在了一起。
橋面漸漸浮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