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準備的李逍遙,見阿飛的快劍刺來,忙揮劍擋住,埋怨道:“屠夫就是屠夫,真是翻臉無情,為了一個沒臉沒皮的女人,至于嗎?”
這時的阿飛,腦袋里全是漿糊,氣得容顏失色的他,一口氣朝李逍遙刺出幾劍。
聽見打斗聲而來的孫小紅,望著阿飛跟李逍遙劍來劍去,沖身旁的爺爺問:“什么情況?比劍么?”
“比什么劍,阿飛劍劍無情,那是想要逍遙的小命啊!”頑皮的天機老人伸手在孫女腦袋上敲一下,“腦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么?”
“老頭,哪你還廢話,趕緊阻止啊!”腦袋被爺爺敲擊一下,孫小紅腦子似乎變漿糊了,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高手過招,如此難得的好戲,你讓爺爺阻止,開什么玩笑。”天機老人不但不阻止,還落落大方坐下觀看,真當戲看了,看得很是投入。
這時,莫愁也趕來了,見阿飛追著李逍遙廝殺,心里開始擔心了。
劍劍相碰的聲音,驚動了酒樓里的每一個人,紛紛前來觀看。
“果真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一身肥肉的朱重,臉上露出壞壞的笑意,一副隔岸觀火的姿態。
“阿彌陀佛!”一臉淡定的心眉大師,左手弄著佛珠,右手立于胸前,開始念經。
“只有永遠的利益。”冷若冰霜的冷月,說得風輕云淡,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三個光頭在一起,看起來沒什么搞笑。
搞笑的是,其中有個女的,這就非常搞笑了,給人一種和尚不是和尚,尼姑不是尼姑的感覺。
畢竟,和尚跟尼姑天生是死敵,和尚是不收尼姑的,尼姑也不收和尚。
三個光頭,只有一個是佛門中人,另外兩個對吃齋念佛壓根沒興趣,那都是李逍遙的杰作。
觀看的人越來越多,空氣中彌滿著殺氣,叮當之聲不絕于耳,只見李逍遙拼命逃竄,完全沒有跟阿飛拼命的意思。
而阿飛則是拼命追殺他,劍下一點也不留情,劍劍都是殺招,快而狠。
好在,李逍遙不是吃齋的、也不是念佛的,而是葷素通吃,才能避開阿飛的快劍。
即便如此,也夠他喝一壺的。
“孫爺爺別看了,您老快出手啊,逍遙哥哥不會傷害阿飛,可阿飛則是一心想要他的命。”見李逍遙越來越吃力,莫愁更加擔心了,忙求天機老人出手阻止。
“什么?這不是玩,而是玩命啊!”頑皮的天機老人,就像個天真的小男孩,說著飛身而起,只見影子一閃。
下一秒,就出現在廝殺場,左手抓住阿飛的劍,笑呵呵的問:“你腦子被門擠了不成,劍劍要逍遙的命,昨晚要不是他,你早成了替罪羔羊,說不定已經躺在棺材里了。”
“我要趕時間,再見。”李逍遙樂呵呵一笑,飛身朝大門撲去,轉眼就沒影了。
“敢說仙兒壞話,就是與我為敵。”憋著一肚子火的阿飛,怒氣沖沖抽回劍,瞅天機老人一眼,飛身朝大門追去。
“這小子中邪了。”望著阿飛的身影消失在門里,天機老人摸著胡須說道,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天機老人現身阻止廝殺時,身法之快,如同一團影子。
即便如此,當時目不轉睛盯著兩把快劍的觀眾,還是瞧見那團影子了。
“好快的身法!”一臉懵逼的朱重,摸著光光無毛的腦袋說道。
“想不到世上還有此等高手,難道他是……”冷月武功不咋地,但是腦子卻好使,已經猜出老頭的身份。
“如果老衲沒看錯,他就是天機老人。”淡定自若的心眉大師,信心滿滿的說道。
“百曉生兵器譜上排名第一的天機老人?”
“真是大隱隱于市?”
“怪哉怪哉?”
……
心眉大師一語道破天機老人身份,立刻引起眾人一片共鳴。
“什么天下第一,那都是百曉生瞎編的。”天機老人微笑著,很是謙虛,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
“爺爺!別扯淡了,趕緊追。”孫小紅抓著莫愁的手小跑而來,都急得火燒眉毛了。
“追!追……”天機老人嚷著追出門,剛跑到門口就停下來,回眸一笑,“往哪追啊?”
“別離棺材鋪!”莫愁以為李逍遙會逃去那里,躺在棺材里躲避阿飛的追殺。
阿飛并不是沒腦子的人,想起李逍遙逃走時說的話,覺得他不會去棺材鋪,極有可能去跟包送終決戰,于是便朝黃土坡方向追去。
莫愁帶著爺孫倆來到別離棺材鋪,先是問老板宋別離,問他李逍遙有沒有來過。
宋別離的答案是──沒有。
不信的莫愁跟孫小紅,結果把棺材鋪的棺材找過遍,也沒發現李逍遙。
“爺爺!逍遙會不會去黃土坡跟包送終決斗?”找不到李逍遙,孫小紅唯一還能想到他能去的地方就是黃土坡。
“應該不會,逍遙哥哥說過,不跟那瘋子決斗的。”莫愁說得很肯定。
“閻王易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小鬼難纏,被包送終纏上的人,結果都去見閻王了。”
天機老人也不大確定李逍遙是否去了黃土坡,不過肯定的是,包送終一定在黃土坡等著。
等著替李逍遙送終。
“離決戰時間快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著急的孫小紅催促起來。
“先去看看再說。”莫愁心里亂了,一副病急亂投醫的模樣。
“包送終包殺包埋,這特么是搶我的生意啊!”一身戲子打扮的宋別離,坐在棺材里埋怨。
“死老頭,想躺棺材就躺吧。”莫愁說著把宋別離強制按倒在棺材里,這才負氣離場。
孫小紅不再廢話,抓住爺爺的手跟隨。
“人斷刀,刀斷魂,浪子未到天涯已斷魂,一首歌謠話別離!”躺在棺材里的宋別離,用歌謠送別的是三個活人,而非死人。
酉時,天空不作美,下起毛毛細雨。
雨水如絲!
即便如此,雨水也洗不去黃土坡血紅的泥土,反倒越洗越紅,紅得像被鮮血染的一樣。
一口漆黑的棺材平放在紅土上,經雨水清洗后,越發光亮。
包送終躺在棺材里,很是享受的樣子。
他覺得,這次躺在棺材里的可能是自己。
畢竟,小李探花的兒子,絕不是吃素的。
啪!啪……
一雙穿著黑色靴子的腳踏在布滿水花的泥土上,發出扣人心弦的聲音,腳步聲打破了天際間的寧靜。
好強的殺氣!
躺在棺材里的包送終,心里吶喊一聲,旋即推開棺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