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安地過去,神奇的是,染谷一夏并沒有遭到母親的“審問”,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晚,還是他交代妹妹的話起了作用。
早上起來,母親也已經上班去了,早餐已經做好,擺在了餐桌上。
“楓華,昨天媽媽回來,你有跟她說我已經睡了嗎?”染谷一夏問著坐對面默默吃早餐的面癱少女。
“嗯。”染谷楓華面無表情應了聲。
“媽媽有說什么嗎?”染谷一夏繼續問道。
染谷楓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沒有嗎?”染谷一夏松了口氣,又有些疑惑,明知道他“花心”的事,卻沒有來教訓他,這不符合母親的性格,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她問起,就解釋清楚來,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和山城綾有什么關系。
只是,為什么沒有來呢?
……
吃過早餐后,染谷一夏來到學校。
教室里,梅本信介已經先到了,正趴伏在課桌上奮筆疾書,不知道在寫什么。
“早上好,梅本。”染谷一夏走到他身后,突兀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這絕對不是故意嚇他。
梅本信介渾身猛地一抖,條件反射地擋住了正在寫的東西,然后才一臉“幽怨”地回過頭:“染谷,你想嚇死我嗎?”
“在寫什么?”染谷一夏對他寫的東西產生了興趣,看他這么緊張神秘的樣子,不像是好東西。
“沒、沒什么。”梅本信介更顯心虛了,雙手死死地壓在課桌上。
“安心吧,我不會偷看的。”染谷一夏雖然更好奇是什么,但也絕沒到非看不可的地步,揮揮手,回到自己的座位。
從書包里拿出等下要用到的課本,再把書包塞抽屜里,一不小心,抽屜中掉出個東西來,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他伸手撿起來,是一封粉紅色的信件,封皮上有染谷君親啟的字樣。
看到這個,他面色古怪了一下,一般而言,用這種曖昧顏色信封的人,應該是個女孩子,而且,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是一封什么樣的信件。
拆開后,里面的信紙上只有一句話,非常簡單,簡單到一目了然:“染谷君,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請和我交往吧。”
居然是一封情書,Love letteer!
第一時間,染谷一夏不是被人仰慕的驚喜,而是驚嚇,以他的三無屬性(顏值、成績、運動能力),怎么可能會有人給他寫情書?
要不是明明白白寫著他的名字,他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送錯了。
可如果沒有送錯,那又會是誰放進他抽屜里的呢?情書上并沒有署上名字。
他把情書收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猜測這或許只是一個惡作劇?
瞥了眼梅本信介的方向,他還在鬼鬼祟祟地寫東西,染谷一夏想了下,站起身朝那邊走過去:“梅本。”
梅本信介嚇了一跳,又迅速把雙手壓在桌子上:“染谷,有什么事嗎?”
“我想問你,早上你有看到誰去過我的座位嗎?”染谷一夏問道。
“沒有,我沒有看到。”梅本信介連連搖頭。
“沒看到嗎?”染谷一夏摸摸下巴,并沒有太過失望,他只是過來碰一下運氣,能知道最好,不知道就慢慢排查,或者等對方找上門來。
重新回到座位上,他又翻出情書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字跡很清秀,似乎真的是出自一個女孩子的手,可如果有人存心惡作劇的話,要做到這個并不困難。
要不再找人問一下?
畢竟班里這么多人,說不定就有人看到了,只是他在班里除了跟梅本信介熟之外,其他人基本沒說過話。
想了想,他伸手戳了下前排的同學,那是個女生,自從升上高二重新分班之后,染谷一夏還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什、什么?”前排的女生迷迷糊糊地轉過頭來,只能看到她半張臉,因為上半部分的臉被她那長長的劉海擋住了,連眼睛都看不到。
“你好,我想問一下,你有看到什么人來過我的座位嗎?”染谷一夏問道,這女生在班上也是個透明人,開學的這兩個星期,他還沒有見過有人來找過她,每天她除了睡覺似乎只有睡覺,而且也沒有一次以真容視人,就像她有什么隱疾一樣,不敢見人。
“你是指今天?”女生的聲音很低沉,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她刻意壓制的。
“嗯。”
“沒有。”女生微微搖頭,但馬上又補充了一句,“昨天放課后我看到了。”
染谷一夏原本已經失望了,聽到她后面一句話,馬上又振奮起來,對啊,不一定是今天早上放的,也有可能是昨天在他離校之后。
“是什么人?”
“一個男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女生說。
男人!
染谷一夏現在可以確定,果然是惡作劇。
“他長什么樣子,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也沒看清他的樣子。”女生搖頭,“好了,我就知道這么多,沒什么事的話,不要打擾我睡覺了。”說完,她打了一個哈欠,回頭繼續趴桌子上夢周公了。
染谷一夏倒沒有因為她略顯嫌棄的態度而不滿,他在想什么人會對他惡作劇,在學校里的仇人嗎?
仔細想想,當初那個在天臺上被他棒打鴛鴦的女生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之一,還有和梅本信介一起給走廊上蠟時遇見的學生會的美化督導淺見有森,以及那個被他弄得shi禁的不知名男生,都有可能做這種事。
不過具體是誰,那就有待調查了。
“請問,染谷一夏前輩在嗎?”正考慮著的時候,教室后門響起一個好聽的聲音。
這聲音吸引了不少人,染谷一夏回過神來,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體型微胖的女生站在那里,正看向教室里面,神情略顯焦急。
他忙走過去:“我就是染谷,你是?”
微胖女生朝他鞠了一躬:“染谷前輩,我是一年1班的椎名由里,是下川同學讓我來的……”
“下川?”染谷一夏一愣,“下川彩月?”
“是的,下川同學現在在保健室里,染谷前輩,她昏迷之前,拜托我來找您。”
昏迷?保健室?
染谷一夏眉頭一皺,這兩個字眼連起來可不是什么好事:“好,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