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候，陳東耳和商曉桐走在一起。
商曉桐低著頭，眼神閃躲，臉頰兩側帶有一點點霞紅，整齊的牙齒輕輕咬住嫩唇，欲言又止。
陳東耳則是在想著明天和佘雯婕見面的事。
眼神渙散，神游天外。
只是按照經常走的熟悉感覺，往家的方向走。
兩人走在一起，卻誰都沒說話。
最后還是商曉桐下定決心，輕輕開口。
“東……東耳哥，明天就是星期天了，你……你有什么打算嗎？。”
商曉桐依舊是低著頭，只不過臉上的霞紅已經開始轉變為潮紅。
支支吾吾的說著。
陳東耳的思維被拉回現實，看見商曉桐低著小腦袋，伸手摸摸。
“沒有啊。”
商曉桐被陳東耳摸著腦袋，手指開始無處安放，無意識繞著發尖。
“好……好巧，我……我也沒有呢，在家照顧小動物，所以很閑的……約……約。”
約會這兩個字，她始終說不出口，說起來他們也不是正式的情侶，只是因為青梅竹馬走的很近，被人說是情侶，一開始還會去跟別人解釋，到最后都習慣了，隨他們說去。
兩人雙方都沒有向對方告白過。
陳東耳走在商曉桐的身邊，他也聽不清商曉桐到底要表達什么意思，只能裝作自己已經聽懂。
“好的，在家要好好休息，好不容易放假，可不要玩過頭忘記休息。”
商曉桐看著陳東耳誤解她的意思，伸出手卻不敢抓住陳東耳。
她想大聲說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能不能去約會。
可是她的性格卻讓她說不出這樣的話。
只能在心里痛哭流涕。
……
夜里，商曉桐與方頡互通著電話，訴說著心里的苦。
方頡：“他是個呆子吧，這么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嗎？硬要等女生自己說出來才行。”
商曉桐：“小寫，我該怎么辦？我這個性格你也是知道，估計一輩子都說不出口的。”
方頡：“你也是，性格這么軟，什么時候才能和他修成正果，你要強硬起來，要是有人和你搶他怎么辦，難道你要讓他被搶走。”
商曉桐驚呼一聲：“不要。”
方頡哼哼道：“現在知道不要了，早干嘛去了。”
商曉桐拿著電話撒嬌道：“小寫~。”
方頡受不了商曉桐對她的撒嬌，一撒嬌就立馬敗下陣來。
“好好好，不要再想這些煩心事，明天我陪你去游樂園玩一天，把陳東耳那個負心漢忘得一干二凈。”
……
第二日，陳東耳和佘雯婕在約定的地點匯合。
佘雯婕看著陳東耳穿著普通的T恤和長褲，口中發出嫌棄的聲音。
“嘖，出來和女生約會你就穿這樣，小心你女朋友說你沒情趣。”
陳東耳面對佘雯婕的嫌棄，反問道：“你覺得這是約會？。”
佘雯婕：……
“走吧。”
佘雯婕轉身就走，沒回答陳東耳的話，也不需要回答。
大家心知肚明。
兩人走在校園里，是的，就是校園里，他們兩人的第一站就是學校。
輕車熟路的走到陳東耳他們教室外，偷偷看著里面姜秀環在給他們班的學生補習。
人數只有幾人，偌大的教室顯得空空蕩蕩。
雖然是節假日，但也還是有人自愿的想要來上補習課，畢竟奮發圖強想要知恥而后勇的人，也是常有之事。
能一直堅持下去的才是難能可貴。
這么幾個人當然收到的補習費很少，即使是全日制的補習，也比不上平常晚上給全班人補習的補習費多，但有勝過于無。
最主要的是不能砸自己招牌，如果僅僅因為錢少就不來給他們補習，那傳出去影響的是她的口碑。
怎么說呢，在他們眼中也許風評會更重要一點吧，這代表的是人品問題，知識反而要排第二位。
陳東耳不解的看一眼佘雯婕，不知道她帶自己來看這個干嘛。
只是看一會，佘雯婕就拉著陳東耳離開學校。
甚至都沒人知道他們來過。
除了門口的保安。
“我們還要去那里嗎？。”
陳東耳看著佘雯婕走在前面一言不發，就一個勁往前走。
“跟上就是。”
佘雯婕腳步都沒停一下，帶著陳東耳鉆巷子過馬路。
佘雯婕也不說目的地，陳東耳也沒辦法，只能緊緊跟著。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東耳就越感覺不對勁，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去姜秀環家的路。
還要去闖民宅不成？。
顯然，是陳東耳想多了，佘雯婕沒有做出這種犯法的事。
只是偷窺而已。
陳東耳啪的一下將手中奶茶摔進垃圾桶，什么叫只是偷窺而已，你這也是在犯罪的邊緣來回試探。
佘雯婕看著陳東耳莫名其妙的動作，一臉疑惑。
“你這是干嘛？不是你說要奶茶的嗎？。”
剛才兩人路過一家奶茶店的時候，佘雯婕突然就開口問陳東耳要喝什么飲料。
陳東耳當時就說的奶茶。
你倒是給我選擇的菜單啊，奶茶店你不點奶茶，那點什么？咖啡嗎。
然后佘雯婕就去買了兩杯奶茶出來，兩人就開始蹲在墻角喝起奶茶。
不對！奶茶什么的不是重點啊，重點是我們蹲在這干嘛？。
就為了喝奶茶嗎？
蹲在墻角好喝些？
突然佘雯婕將食指貼在嘴唇上，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
“噓，出來了。”
陳東耳：？？？
我差點想歪。
看著姜秀環住的那棟樓里走出來一個人。
胡子拉渣，沒有經過打理，頭發很長且油光發亮，亂糟糟的樣子像是頂著一團海藻。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都已經變硬。
手里還拎著一瓶酒，時不時悶兩口。
走路跌跌撞撞。
佘雯婕看著那男人，也將自己手中的奶茶扔進垃圾桶。
“看來今天運氣不錯，還沒等兩分鐘就出來了。”
陳東耳看著那男人的背影，結合他剛才從姜秀環住的那棟樓里走出來，以及佘雯婕好像就是在等他。
“你就是為了等這個人？他是誰？難道……”
“沒錯，他就是姜秀環的父親。”
佘雯婕將陳東耳心中的想法落實。
“你到底想要我看什么？那是她父親又怎樣？你這樣一直打啞謎，我很難辦。”
陳東耳實在是想不到佘雯婕到底想表達什么，到現在他都還是被牽著鼻子走，一頭霧水。
佘雯婕沉默一會，似乎覺得陳東耳已經見到姜秀環的父親，可以將事情告訴他了。
“你知道，姜秀環辦補習是為了什么嗎？。”
“為了錢。”
陳東耳想到那天晚上，也是在這附近看到的事，姜秀環藏在樓下的東西。
佘雯婕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陳東耳猜得這么準。
“沒錯，她是在攢錢，為了離家出走，離開這個男人。”
陳東耳這就有些疑惑不解，為了離家出走，找書苑 wｗw.zhaoshuyｕaｎ．cｏm離開這個男人，為什么？姜秀環的父親都對她做什么了，逼得她要離家出走。
“為什么？。”
陳東耳選擇問出來，這個看上去知道很多的人，會給他答案吧。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只知道姜秀環曾經自殺過，只是沒成功，她的父母也離婚了，在她要上初中的時候，她父親帶著她搬到這里，從此墮落下去，每日酗酒度日，不喝得酩酊大醉是不會回家的。”
佘雯婕說起姜秀環自殺的時候很不自然，但在說起姜秀環父親喝酒的時候，表露出來的不滿和不恥沒有絲毫掩飾。
陳東耳看著佘雯婕，為姜秀環有這樣一個父親義憤填膺的樣子，思考她的話里能信幾分，又想到那個男人每日酗酒度日。
“她父親每天喝酒都不工作的嗎？那靠什么維持生活？。”
“不知道，也許是靠存款吧。”
佘雯婕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存款嗎？
陳東耳摸著下巴，看著走遠的男人，決定跟上去看看，就像佘雯婕說的，眼見為實。
兩人偷偷尾隨上去。
怎么感覺他們的行為有點危險呢。
看著男人輕車熟路的坐在一家街邊大排檔里，老板給他端上一箱啤酒，和一盤炒花生米，就沒再管他。
顯然是這里的常客，老板都已經知道他的需求。
就在兩人趴在遠處，頭和頭靠得很近，一起偷偷觀察那個男人的時候。
一個聲音將陳東耳背后冷汗，都嚇出來。
“東耳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