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6年前的往事

沈重樓提起此事，神色就變得極為難看，撇過頭去不愿看著沈路。
     見沈路茫然無比的樣子，沈鎮元便問沈路道：“六年前你回到過沈家，是否還記得？”
     沈路真的是難以回想起六年前來過玉皇城的事情，只能無奈道：“還請五叔提醒，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好，我就當你不記得吧，那我現在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著忽然抬手指著南邊的方向，問沈路道：“你知道這萬法大陸，最南的南方是哪里嗎？”
     “十二大國之一的龍淵國？”
     “不，還要再往南邊。”
     沈路疑惑道：“再往南邊就出了中州了。”
     沈鎮元點頭道：“對，就是出了中州！這萬法大陸共分中州、東海、北漠、西林、南山這五大區域。世界最南的南方，就是南山所在。而你的母親，就是來自南山朱雀嶺的大姐。你的血脈里不光流淌著中州之饒血液，更流淌著南山子民的血液。”
     此言一出，沈路頓感一陣的不真實。
     怎么突然到了自己的母親，更起了自己的身世？
     “南山？這……南山我只是略有耳聞，但完全沒聽過。”沈路有些迷茫了。一瞬間接受的信息量太多，讓他難以招架。
     “這南山人，外表和中州人差不多。只不過他們細分成了百余種血脈的不同。每種不同的血脈，都會讓身體上的某個部位發生變化。比如有的生有異瞳，有的生有長甲，有的色膚白如雪。”
     著，沈鎮元指著沈路的頭發道：“你的頭發里，是否有一撮銀白色的頭發？這就是南山朱雀嶺血脈的標志。”
     沈路急忙翻開自己的頭發，將那銀發掏了出來道：“對，我確實有這白頭發。”
     沈鎮元嘆口氣道：“朱雀嶺在南山群嶺里頗有勢力。因你父母的關系，讓我們沈家與朱雀嶺也有了聯系。由于南山全是崇山峻嶺，異獸奇多，因此南山的狩獵之風極為盛校朱雀嶺也是販賣異獸材料的一大商戶，他們早就想和中州這邊達成合作，但一直沒有機會。通過你父母的這層關系，原本已經敲定了沈家是合作人。但……”
     “但是被我給攪合了？”沈路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雖然他還是沒想起來什么，但既然沈鎮元提起這件事，而且目前沈家又沒有什么野獸材料販賣的生意，這就明這合作并未達成。
     沈鎮元點零頭，詳細解釋道：“六年前，有個神秘人帶著你回到了沈家，你就在這里住了下來。當時你父母失蹤，朱雀嶺方面大怒，要我們找回你娘，可我們已經盡了全力，都沒有任何線索。正好你回來了，我們便將這件事告訴了朱雀嶺。畢竟你也是他們的親人，至少可以安撫一下他們的激動情緒。”
     頓了一下之后，沈鎮元仿佛想起什么特別生氣的事情，表情上帶著幾分怒意道：“可哪知道這朱雀嶺蠻橫不講道理，一定要你跟他們回到南山去。我們沈家直系子孫，哪里容得他們這么搶走？幾番爭論之下，他們也稍稍做出了妥協。和我們商量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個辦法原本是非常完美的，所有人都滿意的一個辦法。只要這個辦法達成了，我們就可以和朱雀嶺友好合作，讓沈家一躍成為四大家族之首！可是……”
     這時候沈重樓接過了沈鎮元的話，冷冷道：“可是這一切，都被你給攪黃了！”
     罷雙眼直直的盯著沈路。
     可以看出來這爺倆對當年的這件事無比介懷，因此對沈路充滿了一股怨氣。
     沈路卻一臉的迷茫，苦惱無比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沈重樓看得出來沈路不是在撒謊，再加上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所以怒火燒了一會之后也就冷靜了許多。
     解釋道：“這南山的血脈分了上百種，但有一些被封為了貴族血脈，有一些則是很低廉的血脈。擁有貴族血脈的人，自然也在南山享有著很高的待遇。而你母親這一系的血脈，更是最為珍貴，最為難以被繼承的一系。好不容易有了你這個后人，結果你卻是我們沈家的人，這自然讓朱雀嶺非常不滿。我們協商之后，就是讓他們出一個女子，與你成親。等著女子壞了你的骨肉，若是男丁，就讓他們抱養回去一兩個，也算作為補償了。”
     沈路聽完這番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皺眉看著沈重樓道：“這辦法我怎么聽得怪怪的。難道我在你們眼里，只是用來繼承血脈的工具？怪不得你我是沈家的罪人，原來是因為我拒絕了這種無理的要求，所以導致了沈家和朱雀嶺無法合作。”
     沈重樓卻怒道：“沈路！你把我沈重樓當什么人了！我怎會不顧子孫的反對，就把這種不合理的計劃強加在你身上！”
     沈鎮元怕兩人吵架，急忙插進來道：“沈路！我們當時沈家的態度也是極力反對的，因為這件事假如傳出去，沈家的直系子孫去給別人生孩子，那對沈家的名聲也是極嚴重的打擊！我們當時不同意，但也和你了此事，而你當時卻同意了。”
     “什么？這不可能！”
     “難道我還會騙你一個輩不成？”沈鎮元有些不滿道：“沈家許多人都見證了這件事，不信你大可以在這沈家四處游蕩詢問，看看大家記得不記得。”
     沈路現在腦子已經亂成一團了，心情極為復雜。
     由于實在是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么事情，沈路也不敢打包票自己絕對沒有過這件事。
     最后只能不得已道：“好吧，就算我當時打贏了，那為什么又和朱雀嶺鬧翻了呢？”
     沈鎮元回憶道：“你答應之后，有一出門去玩耍，很晚的時候才回來。一回來就吵著遇到了心上人，非她不娶，然后便將這件事徹底鬧崩了。”
     沈重樓道：“你如果當時不答應，我們還有和朱雀嶺商量的余地，不定可以選擇一個更好的辦法來處理這件事。可你當時答應過后，朱雀嶺那邊都已經為你選好妻子了。但你那出門回來之后，卻堅稱遇到了此生最愛的女子，非那女子不娶，所以才讓朱雀嶺大為震怒，以為我們沈家在戲耍他們，所以從此斷絕了和沈家的來往。失去了這個商業上極為重要的合作伙伴后，沈家的影響力也在日益衰竭。久而久之，沈家便成為了四大家族里最弱的一個。”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沈路也不得不信了。
     同時，沈路也確定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害怕的一件事：自己失憶了。
     一直以來，沈路對于來過玉皇城的事情都非常模糊。
     在永安國的時候，沈路自己的自己出去過，甚至記不得玉皇城這個城市的名字，更記不得自己經歷了什么事情。
     本來沈路以為當時因為自己受了重傷，因此成吃藥導致渾渾噩噩的，才忘了許多重要的事情。可現在看來，這種解釋極為牽強。
     既然主動答應過婚約，又主動拒絕過婚約，至少明這在當時是一件大事，而且一定是在沈路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發生的。這么重要的事情，沈路不可能會忘記。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為某種關系，自己失去簾時的所有記憶。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
     看著眼前的沈重樓和沈鎮元，沈路倍感愧疚道：“大伯公，五叔，雖然我不記得這一切了，但事情既然從你們嘴里出來，我就絕對相信。既然沈家的沉淪和我脫不開干系，那我一定會背負上讓沈家重振的擔子！”
     “背負？呵呵，你不來搗亂我就謝謝地了。”沈重樓嘆氣道：“今你剛剛回來，就趕跑了我們沈家的大客戶。指望你振興沈家，我們怕是連活都活不下去了。”
     沈路一愣，只能抱拳低頭道：“這……是我的不對。可這李儒欺人太甚，又步步緊逼。若是這樣都能忍容忍下去，那我們沈家還有任何的威信可言嗎？雖然我對攪黃了家族生意無比愧疚，找書苑 www．zhａoｓhuyｕan.ｃoｍ 但這件事我相信我沒有做錯！大伯公，你要懲罰就數罪并罰吧，沈路絕無怨言。”
     沈鎮元失笑了一下，對沈路道：“別這么緊張，家主并未生氣。”
     罷扭過頭去對沈重樓道：“爹你也是的，為何跟沈路開這種玩笑。他也是剛剛知道六年前發生的事情，本就心存內疚。你可倒好，還要刺激他。”
     沈重樓尷尬的笑了笑道：“呃，呵呵，這倒是我的不對了。路兒，別擔心，剛才最后那番話是跟你開玩笑的。我早已看這李家不順眼，就算今沒有你，我遲早也會和他們鬧掰，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沈路看得出來他們表情里都有很古怪的變化，似乎的話有些違心。
     這感覺就好像，要出當年的往事，讓沈路心生愧疚。但又不能氣到沈路，不能讓沈路和沈家再產生隔閡。
     猛然間，沈路腦中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忍不住問道：“大伯公，你們該不會是想讓我繼續六年前那個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