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至正午。
學院里的測驗還在進行著,已有近半的學生已經確定好了自己的院落,開開心心的回去了。
而心道院,卻逐漸變得人滿為患起來。
其實大部分學子都被分到了其他四座較為有特色的院落之中,幾乎每二十多個學子里,才會有一個被安排進心道院。
按理說心道院才是最不該人滿為患的地方,然而卻因為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導致了被安排到心道院的學子們,都無法繼續下一個步驟。
因為,心道院的導師還沒有來。
和其他那些意氣風發的學子們不一樣。被安排到心道院的人,幾乎個個都顯得悶悶不樂的。
所有人都知道,今年的心道院沒什么搞頭。稍有點能力和名氣的學子,都被安排到了其他四所院落中,而一些成績墊底,考核發揮失常,甚至有一些性格情緒毛病的人,都被分在了心道院。
這些人本來各自都心情不好,又被聚在一個屋子,更是誰看誰都不順眼。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待在這種地方,都覺得周圍所有人都是廢物,都是垃圾。然而他們每個人在其他人眼里,也都是廢物和垃圾。
歐陽仲在院子角落的一處大樹下靠著,連連的唉聲嘆氣。
他本來想在武道上能夠有所突破,然而卻被陰差陽錯的送到這種鬼地方來學習。看來武道一途真的和自己無緣了,還是安心想想怎么賺錢吧。
此時,在古圣學院的大門外,曲金玲有些無聊的來回踱步。
徐文蕊,曲銀玲等人,都已經暫時回曲家了。而曲金玲心中卻總覺得今天還差了點什么,總覺得和自己糾纏不清的那位冤家,不會錯過今天這種場合。
這時,一個俊朗的少年出現在了曲金玲不遠處,面容激動,語氣也有些發顫的說道:“金鈴妹妹,好久不見了。”
曲金玲停下腳步,眉頭微皺的看過去。
只見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年。此人穿著華貴,絨衣靴子什么的都是名貴之物。
見曲金玲滿臉的茫然,少年便自我介紹道:“我是馮九洋啊,小時候我們見過許多次的。”
“小時候?不記得了。”曲金玲一聽到此人是小時候認識的人,于是都懶得去動心思去想,更加不想搭理對方了。
曲金玲記得很清楚,自己小時候從來沒有被除了沈路以外的任何人和善對待過。
特別是這個人自稱姓馮,又來套近乎,擺明了就是四大家族馮家的人。所以無論他是誰,他小時候也一定是惡意對待曲金玲的人之一,沒有例外。
馮九洋尷尬的笑了笑,然后繼續道:“不記得沒關系,我們重新認識就好了。我以后也在法道院就讀,我們今后就能天天見面了,遲早會互相熟識。”
曲金玲懶得理他,但忽然間,曲金玲抬起了頭,臉上帶上了微笑,朝著馮九洋的方向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會來的。”
馮九洋有些納悶,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到一個絕世美女露出這種發自內心的微笑,還是讓他無比癡迷的。于是急忙道:“我我,我當然會來。為了金鈴妹妹,我……”
“別我我我了,她在跟我說話呢。”一個略帶嘲弄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馮九洋回頭看去,見是一個比自己更為帥氣英俊的少年,臉上帶著嘲弄的微笑,越過了自己,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了曲金玲身邊。
果然,曲金玲的眼神一直在這個少年身上,兩人很自然而然的就走得很近,然后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笑,可以看出關系極不簡單。
馮九洋身為馮家大少,平日里又住在其他城市。在他那座小城里,馮九洋馮家少爺的身份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是眾星捧月一樣對待著他。除了家人之外,他連遇到可以和自己同等身份對話的人都少之又少,更別說被人無視了。
盯著這個少年看了半天,馮九洋忽然問道:“你就是沈路?”
來者自然是沈路。除了沈路之外,世上暫時找不出第二個男子能讓曲金玲露出笑容。
兩人一開始就不想搭理這個馮九洋,如今更是懶得理他。對他的問話,沈路也當做了耳旁風。
曲金玲問沈路道:“你今天打算怎么辦?”
“我……哎,我找院長那老頭商量了一下,然后那老頭給我出了個餿主意。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咋辦了。”
兩人說著,一起結伴就往古圣學院里走去。
馮九洋頓時氣得有些七竅冒煙。他很想發作,但又師出無名。難道來埋怨沈路和曲金玲不理自己?這種話說出去,那要被周圍的人笑死了。
雖然馮九洋心高氣傲,覺得天下人都應該服從自己。但他畢竟也是名門大戶出來的人,也不會蠢到自己犯傻的地步。
他眼珠一轉,頓時想到了如何繼續纏著曲金玲,于是就跟在了兩人身后不遠的地方,寸步不離。
如果此時曲金玲和沈路問起來,馮九洋就會說:“這是導師的吩咐。曲金玲是我們法道院最重視的學子,我們法道院的其他學子都要照顧好這位同窗。這一呢,是顧念了同窗之情。這二呢,是四大家族之間的交情。這三嘛……”
馮九洋腦中已經腦補好了一切,因此就一直放心大膽的跟著。有好幾次,甚至還和沈路與曲金玲并排走著,仿佛三人都是好朋友一樣。
然而兩人走了一路,一直來到了心道院門口前,沈路和曲金玲都沒有搭理馮九洋,這讓他產生了一陣莫名的失落感。
世上最讓人難受的是,自己為自己的行為編造好了一大堆借口,然而對方壓根就沒把你放在心上,自己甚至都沒辦法把編造好的借口說出來。
沈路此時嘆了口氣,對曲金玲說道:“好消息是,我可以留在古圣學院了。壞消息是……留下來的方式可能會有些奇怪。”
馮九洋本來還在郁悶著。此時聽到沈路這番話,頓時就找到了機會。
于是他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昨天的事我也略有耳聞。沈家將你的名額取消了,不過你居然還有能力和院長討價還價。看來是有的學子不打算在這心道院就讀,而你就趁此機會頂替上來。哈哈,沈少,你我雖是第一次見面,但你確實是和傳言一樣,真是與眾不同啊。”
他說完這番話之后,沈路才頭一次回頭正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扭頭問曲金玲道:“他誰啊?”
“不認識。”曲金玲面無表情的說道。
馮九洋似乎早已經被習慣無視了,反而沒那么生氣,而是樂呵呵的說道:“不認識那我們就認識認識吧。我再說一遍,我叫馮九洋,是馮家第三十二代直系。這樣的介紹足夠了嗎?”
沈路裝作一臉的驚訝,急忙過去抱拳拱手說道:“原來是馮少,久仰久仰。早就想拜會一下馮家了,一直沒機會。”
馮九洋心說,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嘛。
于是他也裝模作樣的回敬一禮,然后說道:“我還以為你認出我來了,還在那鬧小脾氣呢。呵呵,是啊,我只是小時候揍了你幾次,這種事情,誰會一直記得呢?沈少自然不會是這么記仇的人。”
他這番話說得也很賤,那意思擺明了在說:我小時候欺負過你,但我這番話說出來,你就不準再追究了,否則就是你小氣。
其實六年前,大家都還是十歲出頭的孩子,這六年來模樣大變,自然不可能認出來。
馮九洋也是從名字知道的沈路,而當時揍沈路的人又很多,沈路不可能全記住他們的名字,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馮九洋早就知道沈路不記得這件事,卻又故意先說起。一是殺殺沈路的威風,借此拐彎抹角的在說:你小時候被我欺負過,現在別再我面前裝腔作勢。
第二,是提前提起這件事,好堵住沈路的嘴,以免沈路未來借此事情來當做話柄。
其實沈路對著馮九洋一開始沒有什么惡意的。
曲金玲這么漂亮,又有天賦,又是千金大小姐,沒人追求她才是怪事。
馮九洋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倒也沒必要對他太過敵視。
然而剛才這番話,卻讓沈路逐漸改變了這個心態。
沈路從來沒有想過對付馮九洋,而馮九洋剛才這一番話,卻已經是在把沈路當做仇敵來對待,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挑釁了。
“我當然不會記仇,這點馮少你放心。”沈路聳了聳肩,然后說道:“馮家和我無仇無怨,我做事也不會動到你們馮家的頭上,你倒不用這么怕我。”
“怕你?哈哈,你在說夢話嗎?”
“不怕我,卻又翻來覆去的強調別讓我在意小時候的事情。怎么,我們已經熟到可以敘舊的程度了?”
沈路的話更是一針見血,直接指出了對方言語里最嚴重的破綻,噎得馮九洋張口結舌,想不到該如何回擊沈路。
是啊,你如此防備沈路,可不就是在害怕嗎?否則說這么多干嘛,難道是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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