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佳節,城中最高的秋水樓頂層中,盡是達官貴人,秋水樓推出了菊絲糕,受得好評無盡,樓下有茱萸大賽,茱萸是辛辣之物,樓下人中,最能吃辣者,可以贏得三盒菊絲糕,滿滿的大盒。
開封入秋以來,天氣愈來愈冷,不過天冷恰好成就了梅子酒,開封不產梅子,還是春雨莊的伙計們在江南便將梅子摘好放入酒壇,運到開封便成了酒,天氣轉涼,冰涼的梅子酒別有一番風味。
蕭北良等到小二不忙時,又塞給他一小塊碎銀子,問道“小二哥,這開封城,什么熱鬧的地方嘛?”
小二是地地道道的開封人,自信的說道“客官,您啊,逢午時之前,到麗春院,那每次過節都會拍賣少女初夜,拍賣完了以后啊,就會把一些榨不出油的小娘子賣掉,價錢也相對便宜,臉蛋嗎,嘿嘿嘿!”
蕭北良看著小二一臉的猥瑣,結了賬,剛要往出走,一位中年青衫男子擋住了他,青衫男子大約四五十歲,留著山羊胡,光頭,寬敞的青衫,看著有些窮酸,唯一顯眼的,便是那腰間的玉佩。
蕭北良看此人氣息平穩,平穩中不乏凌厲,目光如電,平聲說道“閣下有何貴干?”
青衫男子食指放到嘴唇上,“噓”了一聲,另一只手端起茶碗,當茶碗端到蕭北良面前時,滾燙的茶水已經成冰,青衫男子嘴角上揚。
蕭北良坐了下來,說道:“聽聞太行山有座水滴寺,青衣僧人南喬木,玄冰勁絕學天下聞名,一指凍江兩千丈,就是閣下吧。”
南喬木也坐了下來,把另一杯熱茶端到蕭北良面前,笑著說道:“出家之人不打誑語,哪有什么一指凍江兩千丈啊,謠言,謠言,是兩指。”
蕭北良有些急著去麗春院,看看有沒有莊丫頭的下落,說道:“在下有要事在身,可否稍后再坐下來聊?”
南喬木擺擺手,“無妨無妨,姓莊的那個姑娘暫時沒有危險,今晚子時再去救她無妨。”
蕭北良急忙問道:“你知道她的下落?”
南喬木輕輕泯一口茶,說道:“放心,在麗春院中,今夜子時之前無事,貧僧今日,就是怕你大開殺戒,所以來救下幾百條性命。”
蕭北良說道:“這些你怎么知道的。”
南喬木放下茶杯,用袖子沾了沾嘴,說道:“貧僧前日見北方塵土滿天,千余鐵騎好久才退去,便知道,能讓你蕭家公子如此重視的,必定是你那討飯走了幾千里的小媳婦了。”
蕭北良得知莊丫頭無事,心頭重石輕了不少,說道:“你是如何得知她在麗春院的?”
“麗春院的小翠說新被賣進來個姓莊的姑娘,我……”南喬木急忙閉嘴,面色有些發紅。
蕭北良一邊笑一邊說:“你這花和尚,進青樓?小翠?”
南喬木咳了幾聲,有些難為情,自己雖是出家人,可師父給自己娶了一房媳婦。
整個水滴寺都知道,南喬木是出了名的怕媳婦。
蕭北良打趣道:“你說是來救麗春院幾百條人命,是怕我屠了麗春院,把你的小翠也殺了吧!”
“哪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三百條人命,兩千多級浮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