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良大喊一聲。
“劍來！”
聲如雷震，無數雨點凝結成數千柄劍，劍走如龍，氣勢凌厲，與老人那一劍相碰之后，數千柄劍相繼炸裂。
一盞茶的功夫，數千柄雨劍全部炸裂，老人那一劍氣息已減去大半，蕭北良手中黑色古劍氣息流動，一劍斬出。
此劍絕非無名劍，此劍名為過河卒。
劍氣蕩漾，兩人同時退后數十丈，蕭北良的嘴角，流出一點鮮血。
老人嘆氣道：“老了，老了，老到不入流了。”
蕭北良咽下口中的血，說道：“老前輩不愧是劍仙。”
老人曾風流了一甲子，當年一劍開江五千丈，仗劍出江湖，是何等風流，如今已經將近一百五十歲，仍是劍意不減。
老人搖了搖頭：“不行了，老了，真是后生可畏！不過老夫有諾言在先，今日即使是死在你這小子手中，也是生平一大快事。”
蕭北良說道：“老前輩，倘若晚輩今日退去，老前輩便完成了救他莊家的最后一次，憑老前輩的三尺青鋒，再出一次江湖有何不可？”
老人又嘆了口氣：“哎，老夫一走，明日你還回來，算不得老夫完成諾言，來吧，今日戰死無悔。”
說完，一劍斬出，氣如山海，但是沒有剛才那一劍仙人跪來的兇猛，但是卻比之前一劍來的銳利。
蕭北良過河卒飛出，又凝結十一柄雨劍，過河卒為中心，十一柄雨劍為外圍，形成一座劍陣。硬碰硬，沒有任何退縮。
老人眼中，涌出了淚水，自己年輕的時候，何嘗不是如此，遇強殺強，遇山開山，遇蛟龍處斬蛟龍。
老人收了幾分力道。
蕭北良劍陣崩碎，老人倒飛出三百丈。一口鮮血。說道：“老夫盡力了，縱橫江湖一甲子，知足了。”
一甲子，便是六十年啊，老人縱橫江湖時，誰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那時，這位頭發如雪的老人，便是無數劍士心中的夢想。
老人看著蕭北良，說道：“老夫身受重傷，雖說放下劍還能活個三四年，但老夫在這江湖上縱橫了一甲子，死的平淡，不是老夫作風，小子，老夫臨走前，贈你一劍。”
說完，老人一劍飛出，直刺蒼穹。天地開一線，天空之中，一道劍痕劃破天空，硬生生讓那天門，打開一線。此劍，江湖五百年以來，怕是無人能接下。
蕭北良眼看天門開一線，自己劍意與天地共鳴，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劍道有了質的飛躍。
老人依靠在一座石墻旁，看著蕭北良，點了點頭。說道：
“世間劍仙，僅我風九霄一人。”
老人睡了，永遠的睡了。
蕭北良廢掉莊夢鱗的手筋腳筋。抱起老人的尸體，掠出城池。
城外一高山山頂，蕭北良埋葬了老人，給老人立了塊石碑。
“世間劍仙，僅風九霄一人。”
蕭北良在墳頭倒了壺酒，說道：“老前輩，如今這世人不記得你，我蕭北良記得，一輩子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