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從床上醒來,床頭的鬧鐘叫得很歡,有規律的振鈴刺激著女孩的神經,這讓她的睡意全無。女孩伸手按掉鬧鐘后又把手縮回被窩里揉搓眼睛,朦朧的視線變得清晰,女孩從床上坐了起來。
窗簾擋住了早晨的太陽,但是透過縫隙有一條像是線一樣的光進到臥室里,光不多不少,房間不會顯得太亮或太暗。
女孩嬌小的臉蛋睡出了一道褶子,她在床上坐了很久,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親愛的達麗雅,你起來了沒有?”從樓下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媽,我起了。”女孩終于下定決心起床。
女孩跳到床下踩著印有卡通熊圖案的拖鞋,她的個子只比床頭高一點,明亮的眼睛讓女孩看起來像是可愛的公主玩偶。女孩懶洋洋地走出了房間,她下樓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她是跑著下樓的,她已經完全脫離了半醒的狀態。
“你別跑那么急,小心摔了。”
“不會的!媽。”
“我準備了早餐,”一個女人從樓梯底部探出頭來,“是你最愛吃的!”
“我愛你,媽媽!”女孩抱住女人的頭,給了媽媽一個吻。
女人一頭微曲的金發,黑色的上衣,雙手手臂上是淺色的套袖,下身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維拉·芙雅利茨娜以家庭好媽媽的形象出現。
這里是她和女兒達麗雅住的地方,紐約的偏東,這里遠離喧囂。
今天不是達麗雅要上學的日子,達麗雅早起的原因只是因為維拉讓達麗雅保持了每天聽著鬧鈴起床的習慣。達麗雅的作息一直很有規律,按時睡覺按時起床,維拉對達麗雅說這是健康的生活方式。
達麗雅還穿著睡衣就進了洗手間,洗漱臺上有屬于她的兒童牙刷。達麗雅踮著腳尖照著鏡子刷牙,衛生間里是一連串牙刷的摩擦聲。
在女兒進去洗手間后,維拉立刻收起了溫柔的笑容,她的臉上顯得有些疲憊。維拉走到餐桌旁就著椅子坐下用手倚著椅背,安靜下來后她的手一直在微微抖動,可能是準備早餐勞累導致的。
餐桌的中央擺放著維拉和女兒的照片,那是在女兒六歲的時候照的,是一張在游樂場和“北極熊”的合影,維拉和女兒站在“北極熊”的兩側。無論什么時候看女兒的臉,都能看到那種天真無邪充滿治愈性的笑容。
維拉刻意把有爸爸的照片收回到了自己臥室的抽屜里,只把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張照片放在了堆滿雜物的位置,她的目的是潛移默化地淡化掉女兒心中爸爸的形象。這么做可能有用吧?維拉其實也不清楚,但幾年下來效果好像是有的,女兒看起來似乎和以前一樣開心。
達麗雅不久后從洗手間里出來,她的頭發亂糟糟的,洗過的臉沒有完全擦干,臉頰上粘上了幾根濕頭發。
“先上樓穿好衣服再下來,你這樣一點也不淑女。”維拉提醒。
“好的,我馬上上去。”達麗雅聽話地上樓。
不久后樓梯又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達麗雅穿著一件藍色套裙下樓,她還在套裙外面套上了深色的牛仔服,頭發用藍色的發箍固定。
達麗雅在維拉面前坐下,兩雙小手搭在餐桌上,水靈靈的大眼瞥見維拉似乎心事重重,“媽媽,你看起來很累。是昨晚上沒有睡好嗎?”
維拉從失神中恢復過來,“媽媽沒事,先吃早餐吧!”
達麗雅沒有再問,她只是歪著小腦袋看著媽媽。
維拉不由自主地笑了,她用手撫摸達麗雅的頭發,達麗雅繼承了母親維拉那種金黃色的頭發,頭發襯著達麗雅那張干凈無比的臉,顯得光彩照人……達麗雅是維拉的驕傲,也是維拉的情感寄托。
“媽媽你最近好像瘦了?”達麗雅看著維拉的臉。
“那你喜歡媽媽瘦的樣子還是胖的樣子?”維拉臉上是勉強的笑容。
達麗雅眼珠輕靈地轉了一圈,“還是瘦的樣子好看,像麥德琳胖阿姨那樣的我就不喜歡。”
“不可以說麥德琳阿姨的壞話,她也不想那樣的。”
“我只不過不喜歡她的樣子,但我很喜歡她,她經常分糖果給我吃。”
“你只是喜歡那些糖果吧?你這個小搗蛋!”維拉把手搭在達麗雅頭上輕撫,女兒說的話雖說是童言無忌,但總能說出一些讓維拉哭笑不得的話。
達麗雅“嘻嘻嘻”地笑,然后把最后一口早餐吞下肚,“媽媽我吃好了。”
“交給媽媽收拾吧!”
“好的媽媽,那我回房間做作業了。”
“待會會有媽媽的客人來,你就待在房間里不要出來知道嗎!”維拉收拾桌上的餐具。
“好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達麗雅答應一聲很快就跑上樓了。
達麗雅進到臥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抽屜里放著達麗雅的日記,達麗雅從小就有寫日記的習慣,日記被有序地疊放在一起,這些日記算得上是達麗雅的珍寶。
達麗雅從抽屜里拿出放在第二本的粉色的日記,這本日記是達麗雅最新的一本,上面寫著最近發生的事,包括一些媽媽做的事以及達麗雅看到的一些有趣的東西。
在所有日記的最上層是一本有些翻邊的日記本,達麗雅之所以會把這本日記放在最上層是因為這本日記記錄著爸爸生前的事情,達麗雅可以隨時把日記翻出來看看,這能讓她回憶爸爸的那張臉,媽媽把爸爸的照片藏了起來,達麗雅只能以這種方式記起過去。
唯一令達麗雅痛心的是這本翻邊的日記被老鼠咬過,日記的其中幾頁因為那只該死的老鼠再也不能恢復,而那幾頁剛好保存著爸爸生前的最后幾天。
達麗雅把拿出來的日記本打開放在書桌上,開始寫今天的日記……
10月26日,晴。
媽媽是昨天才回紐約的,她最近老是出去,也許她比較忙吧!我看到媽媽這幾天不是很開心,她總是坐在凳子上想事情。
又有人來找媽媽了,每一次有人來媽媽都會讓我不要下樓,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
昨天約了隔壁新搬過來的卡米拉過來玩,聽她說我是她在這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卡米拉要從樓下上來才能來到我的房間,不知道媽媽會不會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