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界面抖動兩下,小度詫異的雙眸出現在陸蕓汐眼前。
“玩家是否接受任務?”
小度試探著問道。
陸蕓汐搖頭。
“玩家可是要拒絕系統任務?”
小度繼續問道。
這一次,陸蕓汐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小度詫異不已。
“玩家若是拒絕系統任務,系統會回收玩家生命值。”
陸蕓汐蹙目凝視著眼前的這一番話,又一次點頭,沉聲道,“我拒絕。”
這一次,小度張大了一張嘴巴,詫異地望著陸蕓汐。
紅綾不知陸蕓汐究竟怎么了,關懷地蹲在她身邊,輕輕拍了拍陸蕓汐的肩膀。
卻見陸蕓汐猛然抬起頭,雙手抵在身后,高聲喊道,“我拒絕!”
此話一出,系統的界面瞬間便消失在陸蕓汐眼前。
待到她再次回過神來,只有紅綾坐在一邊,一臉驚慌失措地望著陸蕓汐。
她顫抖著雙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搭在陸蕓汐的胳膊上,低聲道,“小姐,您沒事吧?”
陸蕓汐再往四周看去,過往的行人都正注視著自己。
她呆呆地搖搖頭,慢慢站起身。
直到此時,陸蕓汐才發覺自己全身韁繩,尤其是那雙腳,甚至已經不知該如何挪動步子。
她聽零提起過,只要是被系統放棄的人,最后都會變成鮫人。
比如說零。
比如說十三。
那自己這算是放棄了系統,還是被系統放棄了呢?
陸蕓汐盯著眼前的青石板,一步一步往前而去。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自己的雙足仿佛被灌了鉛,挪動起來分外困難。
紅綾不明就里,只能傻傻地跟在陸蕓汐身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卻不敢多問。
足足走出了半條街,陸蕓汐才停下了腳步。
她別過頭,望向紅綾,那雙眼中竟然多出了一分與往日不同的絕望之色。
紅綾驚慌失措,快步上前,帶著哭腔,“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陸蕓汐收斂面上悲切之色,對紅綾擠出些許笑容。
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紅綾,去刑部大牢。”
紅綾慌張地扶住陸蕓汐,答應一聲,便攙扶著她往刑部而去。
陛下的車鸞被當街攔住,只是為了釋放賀海潮。
刑部之人也不敢怠慢,待到陸蕓汐趕到刑部大牢之外,賀海潮也戴著枷鎖,正往外而來。
紅綾上前打點一番,押送賀海潮的獄卒才勉強同意陸蕓汐和賀海潮說兩句話。
二人立在刑部之外的那棵楊樹之下。
賀海潮滄桑了不少,可是那雙眼睛之中卻依舊是灼灼的光芒。
“賀海潮,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將你放出來了。”
賀海潮冷笑一聲,抬起雙手,手上的枷鎖在陽光之下泛濫出了些許光芒,“陸小姐,我可還戴著枷鎖呢。”
“賀海潮,你的罪名乃是陛下欽定。我只答應你保你活著離開刑部大牢,卻沒說會讓你無罪釋放。你若是得寸進尺,我能讓你出來,就能讓你進去!”
聽聞此話,賀海潮的面色微微變動幾分。
他上下打量著陸蕓汐,雙目輕輕地蹙動一二。
眼前的陸蕓汐和他在江寧城見到陸蕓汐有些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賀海潮一時半會之間也看不出來。
良久之后,他才淡然一笑,點點頭,“陸小姐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吧!”
“我要知道,你所謂的那個白胡子老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提醒你,此事事關重大,你若是敢對我有所隱瞞,或是胡亂編造,當心你的性命!”
看著陸蕓汐微微泛紅的瞳孔,賀海潮終于明白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
如今的陸蕓汐看上去更像是一只護著崽子的獵豹,比起在江寧城的時候多出了一分狠戾模樣。
他舔了舔唇角,緩緩將那白胡子老頭的事情一一告訴陸蕓汐。
那是一年之間的事情。
當日,賀海潮還是江寧城的都督。
他一生只為了能夠取代南宮家的地位,因而對于道士還有玄學之人十分尊敬,希望能夠通過他們的手段助力自己取代南宮家。
有一日,一個白胡子老頭尋上了門,告訴賀海潮,一年之后會有一位姓陸的云家小姐出現在江寧城,她便是賀海潮取代南宮家最后的希望。
白胡子老頭聲稱,只有讓這位小姐心甘情愿地告訴賀海潮南宮家和江寧城之間的往生關系,才能讓這種往生關系與賀海潮掛鉤。如此一來,賀海潮便能成為下一個南宮隆。
那可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榮華富貴!
賀海潮原本也未曾將白胡子老頭的話放在心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是機緣巧合之下,他得知司廷彥得了一位嬌妻,這位妻子正是姓陸,外祖家便是江寧云家。
他這才相信白胡子老頭的話。
“所以你故意進京,尋廷彥為你治病,只是為了替未來之事打下基礎?”
賀海潮點點頭。
“除此之外,那白胡子老頭可還跟你提起過什么?”
陸蕓汐警惕地接著問道。
賀海潮沉思了片刻,抿著下唇,微微搖搖頭。
“他身邊可還有旁的人?”
賀海潮又一次搖搖頭。
不過,很快,賀海潮便抬起頭,凝視著陸蕓汐,沉聲道,“他來尋我的時候只是獨自一人,可是當初,我擔心他不過是個江湖術士,特意派人跟蹤過他。我派去的人回來說,瞧見他和一個青衣道士在一起。”
青衣道士。
陸蕓汐的眉頭蹙得更緊。
又是青衣道士!
她想起了南宮隆的話。
當日,南宮隆之所以幾次能與陸蕓汐撞在一起,也是因為那青衣道士。
后來,陸蕓汐知道南宮隆便是系統所謂的npc。
如今看來,這青衣道士也十分重要。
“我派去跟蹤他的人是個十分清楚江湖門派之人,他說,瞧那青衣道士的模樣,只怕是金絲觀的人。”
“金絲觀?”
陸蕓汐詫異地挑動眉角,盯著賀海潮,“便是從前齊妃生子,口出狂言,被先帝厭惡的金絲觀?”
賀海潮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正是。我進京之后還曾去尋過。可是金絲觀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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