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利大人想不到突擊隊里隱藏著如此文武雙全之輩,親切地接見了進庭,表達了誠摯的問候,表示現在就寫信推薦,一定要把進庭招入捧日軍中。
有捧日軍二號人物的親自推薦,進庭進入捧日軍也只是走走程序的問題了。入伍不久就脫穎而出,進入上四軍,進庭真是鴻運當道,軍旅之途不可限量呀,十五年之內官拜大將軍也不是不可能的。
宋軍高歌挺進,連下諸州,接連的勝利讓太宗皇帝飄飄然起來,只想著唾手拿下幽州城,至于將士們的疲敝程度,那是根本看不到了。
幽州背靠燕山山脈,面對華北平原,扼守在出關要道上,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自從石敬唐拱手相讓后,遼國便把幽州更名為燕京,又稱為南京,是遼國的陪都。
在遼國的行政區劃中,幽州管轄著順州、涿州、薊州等各州,是遼國的南部重鎮。若能攻克幽州,則轄內諸州必定望風而逃,遼國也會丟失天然屏障,門戶大開。
休整一日,大軍再次開拔,天黑時分已能望見幽州城廓了。
皇帝御駕的大軍已到幽州,潘美率領的西路兵馬呢?按照計劃應該也到幽州城下,與主力部隊勝利會師,形成東西夾擊,合圍幽州之勢,怎么現在空蕩蕩的沒有一人?
原來遼國南院大王耶律斜軫接應到白馬河之役敗退的遼軍后,并沒有后退多遠,而是原地駐扎于萊州城中。游牧民族的天性,每次出軍就像出獵,有所斬獲后才能回撤。
潘美率軍剛好撞到了這伙遼軍的槍口上,幾番交手下來,各有勝負,就這樣僵持在萊州城下。
耳聽著皇帝大大軍連下兩城,向著幽州颯風挺進,而自己困在這萊州城下寸步難行,潘美急的團團轉。
宋軍逼近幽州的消息也在遼軍中引起了不小轟動,耶律斜軫十分順應大家的心理活動,夜半時分,率大軍悄悄地出城,向后方撤去。
宋軍天亮之后在攻城時,驚喜地發現守城力量薄弱了許多,攻進去后發現已經人去城空了。
耶律斜軫打的什么主意?防守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干了?宋軍直犯嘀咕,大致形成了兩派意見。一派認為遼軍已經山窮水盡,才會悄悄溜走,宋軍應該抓緊追擊,痛打落水狗;另一派則認為遼軍敢于主動放棄肯定有所準備,說不定沿途布滿了伏兵,宋軍應該穩扎穩打,不能冒險追擊。
潘美的心里又開始團團轉了,很快文臣思維壓制了武將謀略,政治上的考量壓倒了軍事上的考慮,都耽擱這么久了,在不趕趕進度,提提日程,要事皇帝歸罪下來,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宋軍全力出擊,策馬追敵。幾個時辰之后就發現了撤退的遼軍,這伙遼軍人數很少,都是老弱病殘,被宋軍的兵鋒稍加沖擊就潰散了,根本不值一提。
宋軍繼續追擊,隔一會就能發現老弱病殘的遼軍,稀稀拉拉地蹣跚在馬道上,一看到宋軍就繳械投降,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
遼軍發生了什么變故,怎么這么沒有戰斗力?宋軍信心大增,撒開馬蹄子,邁開疾風步,一路追擊,幾天下來,已經越過了幽州城,超出了規定距離。
潘美倒是想停下來,回到親愛的皇帝身邊,把任務交差了在說。但是架不住麾下將士們職業精神爆表,紛紛請戰,把逃跑的遼軍主力一舉殲滅。
潘美一想也是,這么大好的機會,搶到了也是大功一件,消滅了耶律斜軫,在回過頭來,南北夾擊幽州,也好在皇帝跟前邀功。
充滿幻想的潘美率隊繼續追擊,大軍剛越過一道關隘,背后一聲炮響,一直尋找的遼軍主力出現在身后,猛虎下山般地從兩邊高地上沖下來,大有吞天滅地之勢,絲毫沒有宋軍想象中弱不禁風、不堪一擊的樣子。
宋軍措手不及,來不及布陣防御,就被遼國騎兵沖入隊伍,肆意踐踏。騎馬的漢子們化身為死神使者,砍瓜切菜一樣在宋軍隊伍里縱橫馳騁,雪亮的彎刀帶著鮮血,不知疲倦地揮砍著,每一次揮砍,都代表一名宋軍的傷亡。
無辜的宋軍在主帥的帶領下,光榮地踏上了獻祭的戰場,尸體很快堆積成山,鮮血把腳下的大地澆灌的泥濘不堪。
主帥大人在南定宋室江山的過程中頗有戰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基本上都是順風順水的,哪見過今天這般場面?什么就地防御、組織突圍、有序撤離等戰爭藝術都拋諸腦后,大腦里的所有神經元都聚焦在一個想法上:趕快逃離這片人間煉獄。
主帥身先士卒,率先逃亡,大軍積極響應,爭先恐后地逃亡,至于被自家人踩死踏亡,那就只能怨命不好了。
趟過桑干河,來到西山下,居庸關的烽火臺屹立在前方山頂,雄偉壯闊的長城默默地俯視著狼狽逃命的大漢子民。
發現遼軍停止追擊后,一路逃亡的宋軍才停下了驚慌的腳步,清點人馬,已經十去八九,主帥大人仰天大慟,恨死自己的心都有了,這可怎么向皇帝大人交差呢?
消滅完西路軍主力,遼軍并沒有斬盡殺絕,而是留下小部人馬阻擊殘余的宋軍,大部隊星夜回撤,援馳幽州。
至此,宋軍才明白了耶律斜軫的意圖:主動放棄萊州,一路設餌,誘惑宋軍追擊。在宋軍麻痹大意的時候,從背后殺出,順手消滅完宋軍后,在救援幽州。
以假示真,環環相扣,看來這位南院大王真不簡單。
幽州城下,烽煙四起,宋軍已經圍城幾日,但是還沒有進展。
幽州城本來城高基厚,比之蓬、冀諸州更加堅固牢靠。而且,為了加強幽州防御,遼國景宗皇帝專門抽調御盞郎君耶律學古負責幽州戰事。
耶律學古最是擅長防御,一番布置,合理地利用了防御力量,讓幽州城的防御面面俱到、主次有別,使得宋軍更加無隙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