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猶豫的時候,牛兒倒是舉雙手贊成,經過幾天的相處,牛兒對知府的為人很是清楚,這號人走到哪禍害到那,還不如乘早解決了。
進庭細化了一下方案,就在欒金的帶領下,開始了又一番出擊。
知府只剩下糟糠之妻和公子陪同,連小妾都嫌棄不跟隨了,更遑論以前的狐朋狗友了。一家三口擠在一輛破馬車上,完全沒有往日趾高氣揚的風頭。
從出了府衙,就如同老鼠過街,被壽州的老百姓們夾到歡送,用爛菜葉、臭雞蛋、破抹布招呼了一路,灰溜溜地終于出了壽州城。
前行了四日后,剛剛出了淮南東路的地界,來到江南東路的地界,兩路交界的地方人煙稀少,除了一兩家茅草酒家外,在無人家。
中午時分,知府一家進了一座小山丘,山丘上樹林密布,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從中穿過。
到山丘中間的時候,幾位大漢擋住了去路,仔細一看中間的一位似曾認識,左邊最末的一位很是認識,不就是分別沒幾日的道長嗎?
知府心中咯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劫持到密林深處。
欒金盯著知府到:“知府大人,別來無恙呀,小民在此等候多時,不知您還認得小民不?”
知府努力回憶了一圈,只有個模糊的印象,實在記不起來對方是何方神圣。
欒金上前一步,抓住知府領口,一把提起來狠狠說道:“知府大人,我是壽州欒金呀,您貴人多忘事,小民可是對您記掛的緊呀!”
欒金呀,知府的記憶終于有眉目了。
欒金說完,一把撂倒知府,從馬車里拖出知府公子。一看到白胖的知府公子,就再也壓制不住怒火,直接朝肥嫩的臉上“啪啪”地扇了好幾個耳光,然后掏出小刀,就要朝胸口刺去。
知府跪過來,抱住欒金的腿,哭著到:“好漢饒命,我等以前做錯了,現在也遭到了報應,求好漢放過我們一家。”
欒金一腳踢開知府到:“當時你可放過我們一家,我們如今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都是被你所賜。”
知府深切地感受到了欒金不可饒恕的怒火,轉而求向牛兒:“道長,莫非你們是一伙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望道長繞過一命。”
牛兒冷笑道:“你說對了一半,我們本來就是一伙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佛門箴言,不關道家什么事。你惡貫滿盈,有此報應,一點都不為過。為了讓你死個明白,我給你說道說道。”
牛兒簡單地把盜印、嫁禍盧家、取銀、在給淮南東路獻印等眾人的謀劃捋了一遍,把知府聽到萬念俱灰,才知道罪魁禍首原來是眼前的幾位。
不過現在知道已經晚了。
欒金提著刀子,面無表情地到:“廢話少說,現在正好上路。這荒郊野嶺也正好配你們,下輩子如果還能投胎做人,千萬不要做壞人。”
說完一刀子下去,把知府公子捅了個透心涼,鮮血“咕咚咚”地冒出來。
知府一看撒腿就跑,但是腿已經被下軟了,沒跑幾步就跌倒在地。欒金上前幾步,一腳踩住知府后背,一手拔出樸刀,由后向前,把知府用長刀釘到了地上。
知府老婆早都嚇得暈死過去,雖然其沒有直接作惡,但是現在不能放過她,欒金招招手,山寨的弟子就順手結果了知府老婆。
霸占一方、為惡多年的一家就此命喪荒郊野嶺,化為孤魂野鬼。
大仇得報,欒金和山寨的弟兄們心胸為之舒暢,從來沒有這么高興過。回到山寨后,擺上宴席,好酒好肉端上來,高高興興地熱鬧了三天三夜。
大家邊喝酒吃肉,邊聽牛兒講述經過。牛兒就著酒勁,連吹帶說,把一干細節唾沫紛飛地娓娓道來,大家聽得格外起勁入迷,聽到知府為惡的時候,氣的捶桌子擂板凳;聽到謀劃成功,壞蛋逐一落馬的時候,興奮的鼓掌喝彩。
山寨上,大家最喜歡的不是進庭柳下煙,而是這位大嘴巴的李牛兒,牛兒大咧咧的性格,與底層的兄弟們格外合得來。
三天三夜過后,欒金祭出義旗,抬出方桌,插上高香,對天行禮后,聲稱這次行動完美,收獲豐富,對官府和鄉坤的打擊最大,論功行賞,進庭等人的功勞最大,決定從中擇一位山寨二當家。
大家當然贊成,而且大都推舉牛兒來當二當家。牛兒受寵若驚,堅決推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牛兒想著自己是師弟,怎能越過兩位師兄,但是進庭和柳下煙一點都不介意,極力支持,牛兒推辭不過,也就同意了。
張貴們本來都是良民,當初萬念俱灰之下,才跟著進庭上了山寨,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是他們想過的,過了幾天土匪的日子后,心中的不安就越來越明顯了。
欒金們也不為難,贈送了一些銀兩后,就讓張貴們下山,回家團聚去了。
張貴們歡天喜地的下山了,背上的銀兩沉甸甸的,能不歡喜嗎?除去皮草生意的本金和利潤,還額外多了不少,幾家人的日常開銷綽綽有余了。
有了財寶坐鎮,不用再打劫了,山寨上的日子非常平靜。但是進庭善于未雨綢繆,最有危機意識,鬧了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官府也不可能坐視轄區里有土匪而不采取行動的。
現在之所以還沒有行動,一是因為還沒有查明事實,沒有把一系列事件的矛頭指向山寨。
二是因為壽州官場地震,新官還沒有任命,只由麻提點暫時負責工作,麻提點當然不愿意節外生枝,多熱事端,等新知府上任后,肯定要剿平土匪,眼前的平靜就會被打破。
以山寨的這點人手和素質,怎能抵擋住官軍的圍剿?別看現在吃肉喝酒,日子瀟灑愜意,但是等官軍一來,就哀鴻遍野,小命不保了。
進庭擔心的就是這點,和欒金、牛兒等人一商議,決定先行準備,以備完全之策。
欒金大手一揮,當了個甩手掌柜:這些準備的事宜就由二當家全權負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