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雁門關時,郭旋就主動申請加入雁門關的防守序列,但是被主人孔束慶拒絕了,主人讓客人們靜修就行了,不要操心作戰的事。
現在,郭旋再次申請商城作戰,孔束慶審時度勢,沒在拒絕。
郭旋率領剩下能戰的四百多名兄弟沖上城墻,補到空位上,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遼軍氣不打一處來,又是射箭,又是滾雷石,不知疲倦地發泄著怒氣,把城墻下的遼軍收拾了一撥又一撥。
久攻不下,天色將晚,遼軍鳴金收兵,準備明日再戰,宋軍也抓緊搶修,積極備戰。
郭旋帶著進庭找到孔束慶,簡單寒暄后,詢問雁門主將想不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孔束慶不明所以,愿聞其詳。
郭旋把話語權讓給了進庭,進庭解釋到就是在雁門關內也設置投石車,想著遼軍布陣之地發射飛石,有效地殺傷敵軍。
雁門關是修筑在山頂上的,在山頂上安置投石車還是聞所未聞,靠不靠譜?砸的準不準?孔束慶有些猶豫。
郭旋進一步講述馬蹄嶺上的戰斗經過,宋軍以少擋多,把遼軍拖在云州城下不得前進半步,最主要的就是發揮了投石車的威力。
孔束慶聽著心動了,但是關里沒有投石車呀,這個難不倒進庭,作為工科男,上次拆卸之后,已經掌握了投石車的制作原理,當下就發動將士尋找材料,制造投石車。
木材、麻繩等材料好找,不一會就搜集了一大堆。又在關中召集了幾位木匠,在進庭的指揮下,制作了榫卯等結構,組裝起來,投石車就成型了。
雖然簡易,射程也不遠,但是砸擊關下的遼軍已經綽綽有余了,大家連夜設置好投石車,又搬運來大石塊,做成大火球,靜待天亮之后,給遼軍一個大大的驚喜。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線爬上山頂,照拂到在投石車旁邊入睡的郭旋們身上后,大家立馬醒來,造飯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準備。
進庭高舉一紅一黑兩面大旗,爬到圍城里側的瞭望塔上,居高臨下把遠方的遼軍盡收眼底。
遼軍陣地上陣陣青煙,這些游牧名族侵入中原大地后,也學會了埋鍋造飯。
吃完造飯,遼軍開始列陣。在將領們引導下,剛剛列陣完畢,主帥耶律斜軫還沒來得及揮動進攻的令旗,瞭望塔上的進庭搶先一步,用力揮動紅黑兩面大旗。
郭旋看見旗動,馬上命令投石車開動,最中間的兩架投石車試探性地投出了兩塊大石塊,石塊劃過軌跡,落入遼軍陣地前的小山坡上。
這在現代戰爭是用基準炮遂行瞄準射擊,以為整個炮群確定準確的標尺和方位。現在,這種先進的炮擊方法,被進庭直接搬用到了雁門關上。
第一次射擊偏差較大,方向和距離都不對。進庭左手左右揮動紅旗,右手上下揮動黑旗,指揮郭旋們調整投石車。
這也是進庭連夜規定出來的指揮要領,左手擎紅旗,左右搖動以調整方位;右手擎黑旗,上下搖動以調整距離。調整的方向嚴格按照旗幟指向的方向,調整的幅度大致參考旗幟擺動的幅度。
雖然相較于現代的指揮方法,這套指揮方法非常簡陋,但是用來指揮投石車綽綽有余了,將士們接受起來也快。
調整之后,又試探性地發射了兩個石塊。這次方向是對了,但距離不夠,石塊重重地落到了遼軍陣地前的空地上,把堅硬的土層砸的塵土飛揚。
陣前的遼軍將士看到突兀飛來的石頭,忍不住哄堂大笑。宋軍也就這點本事了,這點威力的投石車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馬上讓你們看看我們大遼帝國,正兒八經投石車的威力。
進庭右手擎黑旗,向上小幅度地聳動了幾下,郭旋見狀往遠方位調整完距離后,進庭雙手同時握住黑紅兩旗,用力搖動。
這不在是試探性的瞄準射擊了,而是所有的投石車全部出動,一股腦發射的旗語。
郭旋見狀,給所有的投石車裝好大石塊,然后一聲令下,大石塊們呼嘯著飛了起來,標志著宋軍反擊的開始。
經過兩次的調試,大石塊攜帶著宋軍的智慧和敵愾,不負眾望地落入遼軍陣地,準確地在遼軍將士們中間砸開花。
遼軍的嘲笑凝固在了臉上:怎么宋軍的投石車這么準確,甫一發射,就準確地收割了人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打仗以來還從來沒見過一發就中的投石車,一發就中的投石車那可是需要多少的機緣巧合呀,這宋軍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在現代戰爭中這是首發命中、首群覆蓋的專業要求,這群還在進化途中的游牧蠻族,怎能理解先進戰法下催生出來的精準結果?
自己這邊剛剛擺兵布陣,準備齊全,但是還沒來得及沖擊,就遭受到了對方的攻擊,大快大塊的石頭呀,精準地砸下來,無情地收割著將士們的性命。
讓局外人看來,倒好像是遼軍嫌命長了,整齊地集結起來,活靶子一樣,接受宋軍的飛石洗禮。
耶律斜軫一口氣憋在胸里出來不,胸口疼的難受。大有出師未捷身先死是凄涼。
普通的遼兵遼將們可沒有這么矯情,一看形勢不對,不待令下,就擁擠著后撤,雜亂無章地互相踐踏,又死傷不少。
宋軍將士們在雁門關上樂的哈哈笑,這仗打的也太容易了吧,不用操槍弄刀,揮揮旗幟,就能讓對手死傷慘重。
保持清醒認識的宋軍不多,進庭就是其中之一:遼軍暫時后退了,但是肯定在醞釀下一輪攻擊,接下來的攻擊肯定會更加兇猛。
孔束慶不愧是皇帝親自挑選的重隘守將,看到投石車的拋出石塊再也碰不到遼軍后,就安排宋軍找好障礙,抓緊防護。
郭旋和進庭指揮大家把投石車前拉后推,移到堅固的房間里,這可寶貝疙瘩數量不多,可不能遭到破壞。
遼軍后撤到安全距離后,再次整軍列隊,虎視眈眈地指向了雁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