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代的水滸傳里李逵靠兩把板斧解決了老虎一家,酒后的武松靠一根打虎棒成為名震一時的打虎英雄。自己剛才跑的急,沒有帶柳葉刀,兩手空空的,可怎么解決這只大家伙呢?
離進庭三四丈遠的時候,老虎重重地低哼一聲,前足扒地,后足蹬地,一下子這撲了過來。
虎未到風先至,一股腥風撲面而來,薰的進庭都快睜不開眼睛了。這小子趕緊就地打滾,勉強躲過了老虎的撲擊。
撲空的老虎大吼一聲,尾巴鋼鞭似的橫掃了過來。進庭全身貼地,平坦坦地爬在地上,這才讓虎尾貼著后背掃過。
老虎兩擊不成,惱羞成怒,更加發飆起來,攆著進庭左突右竄。要不是進庭仗著身法靈活,圍著樹干不走直線,只走折線,不然早就葬身虎腹了。
進庭一邊狼狽逃竄,一邊焦急想辦法,其實進庭大可以爬到樹上,只是自己到樹上后,下面的人就遭殃了。
為了大家,只能舍棄自己了,進庭的思想覺悟真不是蓋的。
逃命中的進庭瞥見不遠處斜插著一根長矛,頓時好像找到了人生航向,左突右撞,迂回到長矛處,一把抓住矛柄,聽風辨位,感覺老虎將至后,用足全身的力氣,把長矛當燒火棍一樣向后掄圓。
長矛狠狠地砸到老虎額頭上,“啪”的一聲應聲而斷,進庭被震的虎口發麻,胳膊發疼。老虎也好不到哪去,懵懵的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老虎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一支利箭射來,沒入便便大腹中,巨大的疼痛讓老虎瞬間清醒了過來,但為時已晚。
屈公子站在不遠處,彎弓張箭,接二連三地射出數箭,箭箭筆直地插入老虎軀體,把老虎疼的倒在地上直打滾。
兩州的新兵們打獵經驗豐富,目睹此情此景,就知道老虎時日不長了。
大家菩薩心腸,不想看著老虎苦苦掙扎著多受罪,就拿著長矛呀、木棍呀圍攏過來,往老虎身上招呼,大大縮短了其受罪的時間,不一會,老虎就魂歸西天,一動不動了。
倒是進庭,第一次直面叢林之王,倉皇逃命的時候沒有感覺,現在倒是冷汗直流,雙腿發抖,站立不穩,幾欲摔倒。
進庭趕緊就近找棵大樹靠了下來,要是在大家面前摔倒,那可就糗大了。
解決完老虎后,大家又圍攏過來,把進庭高高拋起,異口同聲地高呼:“打虎英雄”
雖然沒有親手解決老虎,但是進庭這打虎英雄的名號是坐實了,在這些新兵中的威信也是牢牢地樹立起來了。
被老虎一攪合,大家都沒有睡意了,就借著沒有完全昏暗的天色,麻利地開膛破肚,把叢林之王大卸八塊,熬進鍋里。
剔盡肉的虎骨被隨意地丟棄了,進庭趕忙讓大家收集起來。虎骨泡酒可是大補,現代社會中,一點點骨頭泡出來的酒都價值不菲。現在這天然的、上好的泡酒材料可不能浪費。
虎骨大補,虎肉也是大補。雖然每人只分到了一小塊虎肉,但是下肚之后,肚子里燒燒的,熱熱的。大家戲稱都要聚氣成丹、羽化登仙了。
虎湯的味道也很濃郁,伙夫們近水樓臺偷偷多喝了幾碗,結果渾身燥熱,鼻血不止,一晚上都沒休息成。
虎皮也不能浪費,簡單晾曬后,做成皮墊,鋪在小竹轎上,讓屈老爺的舒適程度提高了幾個臺階。
這么大的弓箭缺口,靠屈老爺一家是很難做出來的,必須要自己動手。征得屈家父子同意后,行軍的隊伍又多了門科目:學習制作弓箭。
岑木難尋,但尋常木材很多。每天下午,行軍的隊伍都要停下來,拿尋常木料代替,練習制作弓箭。
屈家父子傾囊相授,耐心講解,大家學的也很認真,尤其是進庭宣布,返回之后,自己的弓箭要自己制作,大家就學的更認真了。
每天行軍、打獵、練習制弓,日程很是充實。
這一天,竹轎上的屈老爺突然直起身子,指著遠方的山頂,興奮地說道:“就是那里,那里有岑木!”
來到太行山脈七八天了,終于有了岑木的蹤影,大家立馬興致高昂,朝著屈老爺所指的山峰走去。
望山跑死馬,快傍晚的時候,大家終于來到了山頂。
幾棵尋常的樹木,并不高并不粗,就這么靜靜地淹沒在山脈的叢林里,要不是屈老爺慧眼識珠,誰能知道這就是制作弓箭的核心材料?
屈老爺下了竹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婆娑的手掌來回撫摸著細密的樹干,老朋友一般地地感嘆道:“好久不見呀!”
山頂上只有六棵岑木,只有小腿粗細,在其他參天的大樹中非常不顯眼,但屈老爺說這已經是很粗的岑木了。
大家小心地把這六棵寶貝疙瘩伐倒,枝枝叉叉都細心地砍斷,在一段一段,整齊地截斷,打包捆好,交由專人背負。
接下來大家的運氣比較好,每天都能發現兩三株岑木,待到原料夠做七八百張弓后,大軍就啟程返回了。
一進一出,太行山脈轉一圈,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季節也到了仲夏七月。
回到云州后,屈老爺于新兵中挑選了一百多心靈手巧之輩,幫忙趕制弓箭。
進庭在新兵營里專門開辟出一塊空地,這些心靈手巧的小伙子們,每人抱著一截岑木,在屈家父子的指導下,又是磨呀又是粘呀的,精巧細微程度都快趕上繡花了。
是夜,屈公子專門邀請進庭。在屈家四合院的上房里,屈老爺鄭重地拖出一個長條木箱,里面的黃綢絲緞上靜靜地躺著一張長弓。
屈老爺抓起長弓,邊在弓身上撫摸著邊說到:“老夫年幼拜師學藝,練習制弓。中年以后,碰到上好的材料,就特意收集,歷時十多年才成一弓。
總共制成了三把良弓,前兩把俱已贈人,佩戴者當時都是當朝大將,現在已經做故了,不說也罷。
這第三把完弓也就兩三年,應當是老朽制成的最后一張能看過眼的弓了,一直都沒舍得送人,今日就贈送給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