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郝駿去巨巖山實戰歷練的事,張少陽可是從來沒有跟聶行遠提起過的。
他自己都是頭天晚上突然奇想,才想起這茬來的。
可為什么聶行遠這樣一個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人會知道他們今天的行蹤。
張少陽很是費解。
“糟糕!”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聶行遠表情一滯,說不出話來。
他總不能把自己用了暗鴉跟在張少陽兩人身后的事給說出來吧。
不然被張少陽知道他一直跟在他們后面,卻沒有出手,指不定得氣得把訓練館都給掀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也不能賴他。
如果條件允許,他是肯定會出手的。
這一切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嗯?啞巴了,怎么不說話了?”
面對步步緊逼的張少陽,聶行遠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子,我在這巨巖城里也待了不少年了,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
你也別問我是什么消息渠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被聶行遠把話給堵死了,張少陽只得緩緩合上嘴巴。
不過兩只眼睛里還是充滿了懷疑的神色。
這時候,聶行遠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走到張少陽身前,把手一伸,說道:
“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張少陽一頭霧水,完全不能理解聶行遠說的是什么。
誰知道一旁郝駿卻是憨笑著從兜里摸了一個東西出來,遞了過去。
張少陽定睛一看,竟是之前柳素音給他的御寵師大賽的徽章。
不禁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說的就是這個?”
聶行遠一邊把玩研究徽章,一邊嘟囔道:
“不是這個還能是什么,你小子也忒沒眼力價了,連小駿駿都比不上。”
說完之后,就沒理會張少陽了,繼續擺弄徽章,似乎想看出什么東西來。
就在這時,一陣冷笑忽然響起。
聶行遠莫名感覺背后一涼,不禁打了個哆嗦。
疑神疑鬼地抬起頭一看,正好看見張少陽正陰惻惻地盯著他,冷笑不止。
聶行遠稍稍退后一步,拉開和張少陽的距離,心虛地問道:
“你又發什么瘋?”
“哼哼,莫非我們拿到這東西你也是通過你的消息渠道知道的?”
張少陽一邊冷聲說著,一邊上前一步,逼視著聶行遠。
“你千萬別說你的消息渠道就是那個冰婆娘吧?”
當初可是柳素音特意把他們帶到御寵師協會的后院再來處理這件事的。
當時在場的除了他、郝駿還有柳素音以外,就沒有別人了。
拿到徽章后,他和郝駿寸步沒離,肯定不可能是郝駿通知給聶行遠的。
而以柳素音的性格,也完全沒可能把這事宣揚出去。
自然也能排除嫌疑。
這樣算來,除非聶行遠就在當場,或者長了千里眼順風耳,不然決計沒可能知道。
想到這里,張少陽眼睛一瞇,惡狠狠地說道:
“老頭,你是不是一直都跟在我們后面?”
聶行遠哪能承認,干笑一聲,說道:
“你想什么呢,這件事我自然也是通過消息渠道知道的。
不過,我只能告訴你,這事雖然和她也有一定關系,但消息渠道還真不是她。”
“是嗎?”
此時,張少陽已經快要把臉湊到聶行遠的面前。
兩人的鼻尖只相隔不到五厘米。
聶行遠依然面不改色,就連眼底也未曾露出一絲慌亂。
對視片刻,張少陽只好悻悻地退了回去,暗自琢磨。
沒有證據,他也不能硬說什么。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就在他退后的時候,聶行遠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得意。
擺弄了一會兒徽章,聶行遠就拋還給郝駿,嘴里還嘀咕道:
“這都多少年了,款式還是一點沒變。
真不知道那老古板是怎么想的,也不怕別人仿造。”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從訓練館外傳了進來。
等到三人回頭看時,已經有人走了進來。
卻是一個張少陽和郝駿從沒見過的老大爺。
那大爺頭發花白,梳的一絲不茍,沒有一根雜亂。
滿是溝壑的面孔明顯表示,他的歲數比起聶行遠來只大不小。
但從炯炯有神的雙眼和整個精神狀態來看,又完全和年齡不符。
見到這位大爺,聶行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轉身躺回到躺椅上,不耐煩地說道:
“老古板,你來干什么?”
大爺并不在意聶行遠的態度,微笑著朝張少陽和郝駿點了點頭。
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聶行遠的對面,笑著說道:
“我這不是聽說有人對我們巨巖城御寵師協會的徽章有意見嗎,專門過來聽聽有什么好的建議。”
聶行遠似乎和大爺非常熟稔,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再次冷哼一聲,說道:
“想聽建議你明天再來,現在我困了,要去睡覺了。”
說著,他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站起身來,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路過那大爺身旁時,略微停頓了一下,第三次重重地哼了一聲。
那大爺并沒有起身攔他。
聶行遠繼續朝前走著。
誰知道剛走了兩步,他就聽見身后傳來了一道幽幽的聲音:
“唉,最近總會批下來一筆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各個分會發放給各大訓練館修葺房屋。
到咱們巨巖城的錢雖然不算太多,也就一千來金幣。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某人,可惜某人似乎并不缺這點錢。
也罷,反正城里訓練館還多,能少給一家,其他人還能多分一點。”
聽到這話,聶行遠立馬停住了腳步。
轉過身,像個沒事人一樣重新回到原位。
只聽他用一種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專門說給別人聽的音量說道:
“真是奇怪,我突然又不是那么困了…”
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用眼睛瞟向那大爺。
聶行遠這模樣頓時就把郝駿給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連張少陽也有滿臉鄙夷地看著他。
誰知聶行遠一點都不在意。
見那大爺沒有說話,聶行遠眼珠子一轉,充滿怨氣地說道:
“老古板,上一次我都要揭不開鍋了,找你要點補貼你還推三阻四。
這事咱們就不提了。
這一次,你說什么也要把錢全分給我,不然別怪我和你翻臉!”
“可是滄瀾訓練館早早地打了申請,我總不能…”
“總不能什么!”
不等大爺把話說完,聶行遠眼睛一瞪,露出一副快要吃人的表情。
跳起腳,指著大爺的鼻子罵道:
“他汪旭峰臉皮厚,你也跟著瞎眼了?
這錢是用來修房子的,你看看他‘滄瀾’有哪里用得著修?
是不是你個老東西收了他們的黑錢?
哼哼,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你如果敢給他們哪怕一枚金幣,我就敢到大街小巷宣傳你收了他汪旭峰的回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