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誰在說話,給我滾出來!”
此時,吳德立終于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宛如一只被搶走骨頭的老狗一樣。
吠吠而怒。
他紅著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人,試圖找出那個說話的人,發泄心頭的怒火。
其實,如果有可能,他最想動手的人還是面前的張少陽。
因為這一切都是由張少陽導致的,他才是一切的源頭。
并且,只有把張少陽做掉,他才有可能拿到那張珍貴的黑皮羚羊的毛皮。
只是現在最好的借口已經沒有了,張少陽可是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湊齊了二百五十枚金幣。
他若是現在強行動手搶東西,那就敗壞了巡夜者聯盟的名聲。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巡夜者聯盟干的是什么勾當,但在光天化日之下打著聯盟的名號搶東西。
這被掌權人知道了,他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更可能,到手的黑皮羚羊的毛皮也會被掌權人拿走,賠了夫人又折兵。
再一個,這來福客舍可是還在山麓小鎮中,在辰星王國的監管之下。
他如果沒有任何理由就動手,就是違背王國的律法,違背了御寵師協會的規定。
必定會被通緝的。
他可不想在這大好的年紀就變成喪家之犬,倉皇逃竄。
可肚子里滿腔的怒火他又實在憋不住了。
說話的人自然就成了他泄怒的對象。
吳德立這一發火,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他們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普通御寵師,普通人只占了極少數。
都是在各自圈子里屬于底層的那種,完全不能和巡夜者聯盟的隊長相比。
眼見吳德立有遷怒其他人的傾向,他們哪敢作聲,生怕惹禍上身。
一個個慌忙閉上嘴巴,把視線移開,不敢與吳德立的目光撞在一起。
霎時間,安靜下來的來福客舍的大堂里只能聽得見張少陽那還沒停止的笑聲。
這笑聲愈發顯得刺耳。
吳德立心頭的火也愈發高漲。
就在這時,剛才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說,讓我滾出來?”
與此同時,看熱鬧的眾人發現了聲音是誰發出的。
紛紛看向那人,遠離他,害怕被吳德立認為自己和那人是一伙的。
隨著人群逐漸散開,那人暴露在吳德立和張少陽等人眼中。
“對,就是我說的!”那人淡淡地說道。
說話的人出現,吳德立頓時猙獰一笑,摩拳擦掌,就準備去找那人麻煩。
誰知道,當他看清那人的面貌,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臉色煞白一片,臉上的橫肉不禁顫抖了幾下。
眼中更是露出了罕見的懼意。
吳德立的異樣被張少陽看在眼里,心頭泛起了漣漪。
吳德立是什么人,巡夜者聯盟的隊長。
而以巡夜者聯盟在山麓小鎮的地位,不說一手遮天,起碼也是動一動腳,能讓小鎮抖三抖的存在。
作為巡夜者聯盟的隊長,吳德立的地位自然毋庸置疑。
能讓他看一眼之后就露出這種表情的,恐怕除了小鎮上其他幾個大勢力的頭頭腦腦,就不會有別人了。
隨著那人緩步走向場中。
回過神的吳德立已經滿臉堆笑,微微勾著腰,迎了上去。
張少陽摸了摸下巴,輕聲自語道:
“有意思,這就有人忍不住了,主動現身。”
站在旁邊的童菲稍稍往張少陽身邊靠了靠,小聲說道:
“少陽哥,他是梁天凡。”
“梁天凡?”
張少陽有些困惑,這是什么人,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但人他好像從來沒見過。
這時候,齊開東已經一臉緊張地來跑了過去,湊在張少陽耳邊小聲說道:
“少陽,他就是貨主。”
頓時,張少陽的瞳孔縮了縮。
他沒想到,這位面相白凈人,氣質儒雅的年輕人居然就是那位能憑借一個名字就讓吳德立毫不猶豫給出兩天時間的神秘貨主。
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
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一下子,張少陽知道難剛才聽到名字的時候為什么會感覺有些耳熟了。
童菲給他的名單上就有這人的名字。
他記得,童菲給他的名單上寫了這人的身份,這人好像是御寵師協會的人。
具體在御寵師協會里干什么,張少陽已經記不清了,只隱約記得好像是一個閑職。
當時他就在疑惑,區區一個閑職人員,怎么會讓吳德立這么忌憚。
難不成是因為他本身實力出眾。
如今見了,張少陽已經排除掉這種可能。
因為他并沒有在這位梁天凡身上感受到壓迫力。
可能這和他身具毛球和小銀有關系。
但更可能是,梁天凡本身的實力其實沒有他想得那么厲害。
張少陽一邊看著卑躬屈膝的吳德立向梁天凡道歉,一邊小聲問童菲:
“菲菲,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記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給我的名單上只說他是御寵師協會在萬獸山脈外圍設立的辦事處中的一名閑職人員。
以他的身份,應該不可能讓吳德立這么卑微吧?”
童菲俏臉一紅,有些不敢看張少陽。
張少陽頓時一挑眉,覺察到了什么,調笑著說道:
“怎么,難道他真還有其他身份?”
童菲遲疑了一下,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帶著歉意說道:
“對不起,少陽哥,那份名單上的內容其實我沒寫全。”
張少陽有些錯愕,不過馬上笑了出來,說道:
“不全就不全,不過等下你可得給我寫一份全的才行。”
“嗯嗯,好的。”
見張少陽沒有生氣,童菲俏臉上頓時又露出了笑容。
緊接著,她小聲問道:
“少陽哥,你不怪我沒把名單寫全嗎?”
張少陽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有什么好怪你的。
當時咱們又不熟,你肯定會擔心我拿了名單不幫你救父親。
這也是人之常情,沒什么大不了的。”
聽到張少陽這么說,童菲終于徹底放下心來,甜甜地說道:
“謝謝你,少陽哥。”
“謝就不用了,你還是給我說說,這個梁天凡到底是什么人吧?”張少陽催促道。
童菲點點頭,說道:
“少陽哥,其實梁天凡本人沒什么可說的。
他就像我給你的那份名單上寫的那樣,只是在御寵師協會掛了一個閑職。
真正讓吳德立忌憚的是他的舅舅,南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