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見,希望有個好天氣!”
老板手里還拿著一瓶雪碧,把喝的有些微醺的西原扔進房間。
賈呵呵定了兩間房,胡小七和西原一間,自己和老板一間。
當然,福克斯想睡哪就隨它便了。
“嗯,我還想去島上走走。”趙君從口袋中掏出房卡。
“可以啊,那一起吧,聽說風景很好,怎么,最近遇到瓶頸了?”老板打開自己房間的門,隨口問道。
趙君推門的動作頓了頓,笑容有些苦澀,說道:“嗯,遇到點事,感覺不是很好,所以出來透透氣。”
“挺好,挺好,加油啊,我挺喜歡看小說的,進去了,明天見。”
兩人笑著打了個招呼。
趙君推開房門,面前一片黑暗。
窗簾被拉上,只余下一小片朦朧的光。
房間的溫度很低,空調口不斷送來涼涼的冷氣。
他錘了捶背,很不舒服,酒精并沒有給他貧瘠的思緒帶來更多靈感。
雖然和老板幾人不是太熟,但在他鄉遇見故人,總排遣了些旅途的寂寞感。
圖書館率先沖了進去,趴在沙發旁邊。
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書,穿著睡衣,身材很好。
是自己的女朋友...趙君松了口氣,回想起出門的時候她還在睡覺,所以就沒有叫醒。
“怎么不開燈...”趙君按下門口的燈光總控。
“剛下去和朋友喝了點,下面有個靜吧,環境還可以。”他喃喃自語著走過去,扭了扭脖子。
“我去洗個臉,對了,吃了飯嗎?我們叫個外賣怎么樣?”
趙君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廁所。
奇怪的是,洗臉池子上水龍頭一直開著。
急速的水流沖到池子底部,白沫飛濺。
忘記關了嗎?趙君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發。
然后彎下腰,捧了一把水撲在臉上。
清水帶來的涼爽感沖淡著酒精所帶來的微醺,回想起在酒吧時候大家侃侃而談的場景,心里就莫名松了口氣。
一個星期前,醫生告訴自己有抑郁傾向,應該停下手中的工作放松自己。
但后來的幾天越來越糟糕。
難以下筆的新章節,新老讀者的催更,還有編輯那邊所施加的壓力。
讓自己一度崩潰。
意識到這樣不行之后,便定了機票來長廈,想著好好放松。
不成想連續兩天的大雨...
唉...用手撐在洗臉池邊緣,水滴從臉上不停滑落,趙君深深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柔軟的身體從背后抱住了自己。
趙君猛然一驚,然后放松了下來,安慰道。
“沒關系的,我很好,不用擔心。”
他抬起頭。
通過鏡子,可以看到身后的女孩把臉埋在自己背上,看起來有些傷心。
但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過了幾秒之后,女孩緩緩松開手,走出了衛生間。
趙君看著不斷飛濺白沫的水流,沉默著。
“咚咚咚。”老板剛想舒舒服服的躺下,就響起敲門聲。
抬頭看了看,賈呵呵坐在輪椅上舞劍自樂。
也不能期待著福克斯去開門,所以只好罵罵咧咧的自己下床去開門。
“superise!”西原手里捧著玫瑰花瓣,一股腦砸在了老板臉上。
胡小七穿著略顯休閑的漢服躲在后面偷笑。
“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
門口的熱鬧絲毫不影響賈呵呵的興致。
他坐在輪椅上,對著長廈市燦爛的霓虹,念念有詞。
“看起來恢復得不錯,我指的是腦子。”西原走進房間。
“這哪來的,你們兩不會把酒店花園的玫瑰給采了吧?”老板拿著頭上的花瓣聞了聞,還挺香的。
“是呆子啦,他居然給我跟西原姐定了一個情侶大床房,花瓣是我們在床頭柜抽屜找到的哦。”
胡小七小跑著去推賈呵呵,喊著:“呆子我幫你洗澡!”
“叮當。”賈呵呵手一抖,劍掉在地上。
“不,不行,男女授受不親。”說話的時候,臉瞬間紅的像個猴屁股。
“我就說吧,那情侶大床房就是賈呵呵給他自己和小七定的,還死不承認。”看著鬧得歡騰的兩人,西原嘴里莫名有點酸。
“不好好睡覺跑我這來干嘛。”老板抄起報紙,沒好氣地說道。
“才七點,才七點!”西原指著墻上的鐘喊道。
“一般這個時候我已經睡著了,你懂得。”老板給了個眼神。
西原點點頭,在事務所的時候,老板除了睡覺就是干飯,偶爾出去做個委托掙個錢。
生活單調的就像樓下住的老大爺。
“可我們睡不著啊,外面又下這么大雨,所以來找你們玩咯。”胡小七說道。
兩個女孩看起來活力四射。
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腦闊,有點無奈。
“有了,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西原脫了鞋跳到床上,盤著腿提議。
老板挑了挑眉:“又講恐怖故事?這次從哪里看來的?”
胡小七一聽是恐怖故事,立馬捂住耳朵蹲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詞:“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經歷過人頭事件的她,心里還有很大陰影。
“好了,既然沒人反對,那我就開始講了!”西原在沒有經過調查便統籌了意見。
氣氛突然變得安靜,西原笑嘻嘻的臉也慢慢變得嚴肅起來,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我要講的這個故事叫...”
“不存在的人。”
“砰。”
趙君剛剛走進浴室,便聽見外面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
“小文,沒事吧?”他探出頭問道。
外面的燈不知什么時候又關上了,漆黑黑一片,隱約可以看見自己的女友正躺在床上。
“睡著了嗎...”趙君喃喃著回到浴室,很快就脫得一絲不掛。
溫熱的水淋在身上,只感覺一陣舒爽。
聽說長廈這邊的老中醫按摩也不錯,如果一直下雨,可以去試一下,除下濕氣。
酒店浴室有自帶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但趙君還是去超市買了自己喜歡的牌子。
把洗發水抹在頭上,就著水揉搓,很快便起了泡沫。
下意識閉上眼睛,防止水和泡沫進入眼睛里。
突然,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自己腳踝。
“啊!”趙君尖叫一聲縮起腳,身體差點失去平衡。
他慌忙睜開眼,刺激性的泡沫一下沖進眼睛里,帶來強烈的刺痛感。
用清水沖洗了一下,依舊有些刺痛,但已經可以睜開了。
浴室里空空如也。
“錯覺嗎?”趙君看了看自己的腳踝,不太確定剛剛那一瞬的感覺究竟是不是真的。
“嘩啦啦。”溫熱的水在身上流淌,那樣真實。
趙君穩了穩心神,經歷過優等教育的他,從不信鬼神之說。
也堅信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原則。
斷更應該不算是虧心事吧。
心里嘀咕著,趙君強行睜著眼,把頭上的泡沫沖洗干凈。
好在之后沒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從浴室出來,放在桌上的手機不斷震動著,發出朦朧的光。
“怎么不幫我接一下,還有說多少次了,空調別開這么低。”趙君穿著夏季的睡衣,拿起手機,坐在沙發上。
“喂,小君,長廈怎么樣?是不是超多比基尼小姐姐?”
電話那邊是自己發小的聲音。
“還好,這兩天下雨。”趙君回答道。
“那豈不是太可惜了...唉,咦,你旁邊咋有女孩子的聲音,不正常,你是不是背著老子談女朋友了?”
趙君皺了皺眉,看了看床上的女友,感覺有些奇怪。
自己和小文談戀愛也有一年多了,發小不是早就知道嗎?
此時一直安安靜靜呆在角落的圖書館突然沖了出來,沖著他開始狂吠。
“別叫。”趙君朝柯基兇了一句。
說來也奇怪,往日里圖書館被兇一句,就會消停下來,但今天卻一直朝自己叫著。
趙君突然感覺自己耳邊有些瘙癢,就像...
就像耳邊漂浮著一縷頭發。
他伸手摸了摸,什么也沒有。
“怎么了你那邊?”電話另一頭的發小問道。
“沒什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事我先掛了,還要碼字。”趙君說著,掛斷了電話。
站起來的時候脖子有些酸酸的,格外不舒服,好像被什么重物壓過。
“也太冷了。”房間里溫度很低。
就這手機屏幕的熒光,趙君走到空調控制屏前面,剛想調高點溫度,卻發現空調并沒打開。
奇怪了...沒開空調,為什么會這么冷。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體突然被抱住了。
“小文?”
后面伸出來的手輕輕捂住了他的嘴巴。
一夜無話。
炙熱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眉眼間,躺在床上的趙君皺了皺眉,緩緩醒了過來。
他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床單上冷冰冰一片。
“小文...”
他的表情逐漸從舒適迷離,慢慢變得驚恐。
他想起來,自己去年就和前女友分手了,這一年多的時候,再沒有談過一段戀愛。
那昨晚...
“砰砰砰。”酒店房門被敲響。
老板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看著面色猙獰的趙君,問道:“怎么了?”
旁邊房門也打開了,西原從里面探出一個頭。
趙君渾身顫抖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西原,艱難說道。
“我...好像碰到...臟東西...了。”
老板臉色瞬間變得冷漠,想要關門,卻被跑過來的西原直接推開。
她臉上堆滿了笑容,十分熱情的握住趙君冰冷的雙手,說道。
“三人一狗事務所,竭誠為您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