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對方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魯方明也就不會再去問什么了。
盡管他是一個習慣打聽的人。
花枝,一個特別的女人,一個讓陳不二能夠從夢中驚坐起的女人。
這些,在魯方明看來就已經足夠了。
魯方明贊嘆道:“如果我要是能見到這個女人,那么我一定會被驚艷到的。”
陳不二認為他說的非常正確,因為他也在第一時間被驚艷到。
“有機會你會看到她的。”
魯方明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而在一個時辰前,他還認為陳不二可能缺少了些本事,因為他的劍法都已經如此厲害了。
當一個人得到什么的時候,往往都會失去些什么,這才能讓別人平衡。
可是,魯方明覺得自己錯了。
因為有著一個特別的女人的話,自是看不上那些做婊子的胭脂俗粉。
嫉妒?
作為魯方明這種長年累月混跡在風月場所的人來說,只能是嫉妒,羨慕。
恨?他是恨不起來的,因為他覺得這才是作為一個絕頂高手的待遇。
也許這一刻,魯方明突然有種想要找一個夫唱婦隨的女人,這樣一個能夠讓人心里安穩的女人。
一宿,兩個人似乎都沒有睡好覺,哪怕一個人喝醉了酒,一個人放縱了身體。
……
陳不二忘卻了昨夜的事,魯方明也忘卻了,但是在心里埋下了個種子。
第二天兩人照舊一起吃飯,一起喝茶。
然后到了一定的時間,魯方明開始出去走動,留下陳不二待在房間里無所事事。
偌大的江湖,陳不二突然覺得想要回家了。
回到那個街上,然后帶上那個人,回到那個老頭子的身邊。
……
魯方明在他之前帶回來一個人。
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
當這個男人出現的一瞬間,陳不二以為自己被出賣了。
但是,似乎卻又不合邏輯,因為哪個人出不起這個價。
劉一刀看著屋里面的陳不二,他只是穿著官服,并沒有帶著官刀,也沒有帶著官差
“你果然在這里!”還沒進門,劉一刀就說道。
陳不二把門開完,虛手一引,等到兩人都進來后,才道:“我一直都在這里,不然你認為我會去哪里?”
劉一刀點點頭,這樣的一個人,這樣一個干凈并且有著來去自如的人,在哪里都無所謂。
至于對方刺傷了二十多個官兵。
在現在的劉一刀眼里。已經算不得什么了。
“你不抓我?”
陳不二反而好奇了,看著對方直接的坐在桌子前,自來熟的倒上一杯茶。
劉一刀反問:“我為什么要抓你?”
又道:“難道因為你刺傷了我那二十幾個兄弟?哬,我可沒這個勇氣找死。”
既然他都打算一個人來了,也就沒有打算抓陳不二的想法。
魯方明站在一旁,察覺到陳不二朝自己看過來,不由露出苦笑。
劉一刀連喝兩杯茶水,嘆息道:“十多年了,每一次把腦袋別褲腰帶上,多少次鬼門關來回,閻王爺都快跟我處兄弟了,媽個巴子。”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多言了,轉身問著門口的魯方明飯:“有酒沒有?”
酒是自然沒有的,因為昨天就被兩個睡不著的人給喝光了。
但是銀子有就不怕沒酒。
魯方明點點頭,推開門出去了。
“拼死拼活,那些老家伙還整天趾高氣昂的,吆五喝六,手底下的人就不是人了?勞資還他媽不干了。”
越說越氣,越氣越說。
這個時候陳不二并不會去打擾對方。
或許對方的不得志,還跟自己有著關系。
每一次的辦事不利,上頭總會找個人背鍋的,劉一刀這種摸爬滾打爬上去的人自然是背鍋的不二人選。
陳不二笑道:“不干了你還來我這里做甚?”
劉一刀道:“因為你是個了不得的人。陳不二,一劍敗盡都州凌空九劍的陳不二。”
陳不二笑道:“沒有了?”
劉一刀楞住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一州的絕頂劍客被一招擊敗,任何一個人都足以自豪了。
陳不二看向對方,搖頭苦笑。
自己在都州的事,只要是有心人自然都不會那么難知道,就算是江湖的事,死了人,官府也會登記報備的。
陳不二道:“林劍州知道吧?”
世人如何不知林劍州,何況這個因為林劍州而背了鍋的劉大人。
陳不二示意一下,然后低頭輕聲道:“林劍州二十余招,只小勝我一籌……”
在以前,陳不二或許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但是已經在江湖近兩個月之久的他,深諳此話的厲害之處了。
等劉一刀還沒從震驚中醒過來的時候,魯方明就已經把酒放在他的面前了。
這樣的人,劉一刀在幾天前竟然還妄想抓到對方。
這幾日的苦笑似乎從不間斷過,劉一刀笑著笑著,倒上兩杯酒。
敬上,喝光!
劉一刀喝完一杯酒就走了,走得踉蹌,不知道是酒醉了人,還是心醉了人。
陳不二沒有送對方,魯方明一直跟著對方到了樓下。
他就好像是來專門訴苦的,又好像是來專門炫耀的。
訴他常年不得志的苦,炫他已經知道陳不二底細的耀。
可是等他聽到陳不二嘴里的那句話時,他又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笑話。
……
劉一刀怒了。
忍了多年,他終究忍無可忍,他在刺史府中上發起了酒瘋,對著刺史胡言亂語。
甚至直接破口大罵,罵這些只圖享樂的人,罵那些不合人情的世故。
他大概早就想要這樣痛快的罵過一次了,到此時,他才宣泄出來。
劉都頭瘋了!
一些同朝兄弟看到劉一刀這般,也不敢攔,也不曾勸。
就在劉一刀瘋狂的那天,他也進了監牢。
發瘋自然不會進監牢的,頂多也就是打幾十大板,然后摘了烏紗。
不巧的是那天劉一刀破口大罵的刺史死了。
就死在了自己的書房中!
劉一刀冤枉嗎?肯定是冤枉的,因為當時那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瘋癲的劉一刀瘸著腿,屁股上已經炸開了花,一邊喝酒,一邊胡罵著。
但是,人死了,總要有個背鍋的人。
恰巧不巧,那天的劉一刀太合適不過了。
既有足夠的動機,又有足夠的本事。
哪怕對方不在場又怎么辦?誰說那個瘋癲的街頭乞丐就一定是劉一刀?
都州官府一邊在緊密搜查著殺人兇手,另外一邊又在做第二手準備。
辦事不利,是最大的失職!
……
林劍州是最為可疑的人物,因為他這么些年,沒少干這些事。
他也最有本事在重重官兵的巡邏下,悄無聲息的殺掉一個人。
而這樣的林劍州此時卻已經不在錦州了,他正在去東王府的路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三府十四州,除了十四州,其余三府分別就是平王府,襄王府,以及鄭王府。
不過如今平王府已經算得上名存實亡了,因為是先帝劃分的大府,所以倒也一直沒有取締這個稱呼。
王府其實并沒有那些大州的土地范圍廣袤,他就是簡單的一座城。
一座比錦州州城還大上幾圈大大城罷了。
林劍州此刻正在趕往平王府的路上,這一路上,他倒是難得的體驗到了活著的樂趣。
一路上的山路不少,射箭打獵,所以這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可惜啊!這堂堂開國之府,平王府,如今倒成了一片無人管轄的地帶。”
林劍州跨坐在馬上,馬背上搭掛著十來只山雞野兔。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山野草地,原本的官路早已經看不清楚了。
“世人到這,無不唏噓,你又何必這么多感嘆。”
身后十幾隨行者附和一聲,天子坐朝堂,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只是感嘆這世上無常事太多了罷,不過你說的對,這不是我感嘆就能夠有結果的事,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人,因果關系,自然有他們來解。”
說完,揮鞭之下,馬匹嘶吼一聲,奔馳起來。
“公子你說的其他人是什么人?”
身后的人聽著話,自然是聽出了些什么東西的。
林劍州大笑,再次加鞭,朗聲道:“那人來時必定攜奔流之勢,相信不久你們就能夠領略他的風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