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長風點了點頭，“你還有點大乘宗師的氣度。”
“第一，毀我山門、殺我弟子的兩名大能修士的打斗，是不是你們故意安排的，目是引起妖帝妖后的注意？”
“第二，華騰等七名弟子全家被害，是不是也是你策劃的，以挑起我和離火宗、艮岳宗的爭斗！”
顧長風這么想，絕對不是惡意揣測。
莫名其妙的兩名大能修士交手，先后毀了天元宗和北斗宗。
正是因為天元宗被毀，魏無咎來犯，才有后來的陳太玄加入門派。
自己提升了陳太玄的修為，這事被裴清發現，緊接著門派就被毀了。
若說都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
賈四近淡淡一笑：“顧掌門，你這就過了！”
“毀了你山門的兩名化神期修士，名叫司空哲、寧天宇。回頭老夫會讓他們登門道歉，屆時你可以質問他們。”
道成同時重重地“哼”了一聲。
司空哲、寧天宇……
顧長風默默記住了這兩個名字。
賈四近繼續道：“至于挑動你和離火宗、艮岳宗的爭斗……”
“沈掌門，老夫想達此目的，易如反掌！”
“完全沒必要殺你那幾名弟子的全家。”
“你這么說，也忒小看我陸真源了！”
他這么淡淡道來，絲毫不帶怒意，話里卻含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長風有些意外。
其實在他心里，一直沒把賈四近當大乘宗師來看。
或許在剛剛得知對方的真實身份后，他曾經有所畏懼。
但接觸下來，特別是得知對方有寫小黃文的愛好后，便覺得賈四近是個很普通的人。
賈四近摸不清他的真實實力，以為他比大乘宗師還要厲害，所以也很客氣。
這樣下來，顧長風產生了錯覺。
直到賈四近在這不經意間，展露出了大乘宗師的身份和氣度，顧長風才陡然驚醒，明白了雙方真實實力的差距。
他沉默片刻，終于點了點頭。
賈四近道：“那么，請顧掌門講一講你的隱秘吧。”
“我的隱秘？”顧長風笑了笑，“我的隱秘可多了，你想知道哪些？”
賈四近雙眼之中，陡然閃過兩道電光：“顧掌門，你知道老夫問的是什么！”
“你的真實身份來歷！”
“你的真實修為！”
“你消耗靈石、幫門下弟子提升修為的神通，從哪里學來？”
“你為何能使用湛盧劍？”
“老夫投入你門下后，雖然刻意露出了一些破綻，但你絕對不可能憑此就推斷出我的真實身份！”
“萬劍歸一、極道劍境，均是仙帝絕學，你又是從哪里學來的？”
他神色平靜，語氣平和，眼睛卻定定看著顧長風。
“這一件件、一樁樁事情，還請顧掌門為老夫解惑。”
沉默，良久的沉默。
忽然有秋風刮過，卷起了滿天的黃葉。
顧長風笑了：“我若是不肯回答，陸宗師就要對我動手了？”
陸真源眼神鋒利如刀：“顧掌門，不管你以前實力如何。”
“但老夫現在百分之百確認，你已修為盡失！”
“不用別人動手，只用離火宗、艮岳宗兩家，就能讓你北斗宗滅門！”
“所以，請顧掌門想好之后再回答。”
道成緩緩站起，大袖在風中不住舞動。
顧長風不笑了，臉色冰冷。
對方說得一點沒錯。
但，我顧長風豈能受人脅迫！
玉可碎，不能改其白；
竹可焚，不可毀其節！
現在雖然沒有靈石，也沒了湛盧劍！
但……
想活命的話，只能認慫。
他正琢磨著怎么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賈四近又說話了。
而且語氣也放緩了：“顧掌門，老夫之所以沒有用強，是因為你擊退妖帝、重傷妖后，為仙盟立下大功！”
“你奮力苦戰，才會修為盡失，我仙盟對此深感歉疚。”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老夫知道你并非大奸大惡之徒。相反，你心底善良，悲天憫人，外圓內方，令老夫很是欽佩。”
道成點頭嘆道：“顧掌門，其實老夫也很佩服你的。”
顧長風愣住了。
老子心底善良，悲天憫人，外圓內方？
這他娘的……
怎么看出來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
賈四近神色平靜：“顧掌門，我已將你的事情稟報了盟主，盟主也對你甚為賞識。”
“妖帝妖后已脫困而出，早晚必然為禍天下！”
“而他們，又豈會放過你？”
他加重了語氣：“顧掌門，你若肯與老夫坦誠相見，聽從仙盟號令。貴派上下的安全，則由仙盟一力承擔！”
顧長風淡淡道：“我如果不肯呢？”
賈四近并不生氣：“那么仙盟也不會強求，就當一切從未發生過，更不會干涉貴派的盛衰興亡。”
道成搖了搖頭，重新坐了下去。
顧長風默默思索。
賈四近知道他在權衡，也不出聲催促。
片刻后，顧長風說話了：“兩位宗師既然如此推心置腹，我再推辭，那就太不識好歹了。”
賈四近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請顧掌門為我等解惑。”
他和道成坐直了身體，神色嚴肅。
但顧長風心中，早已陣陣發冷。
什么仙盟不會強求？
什么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說的好聽而已！
那些威脅的話，找書苑www．ｚhａｏshuyuan．com 才是對方的真實想法！
如果自己咬著牙就是不說，也許對方真的會直接走掉。
然后呢？
月黑風高之夜，北斗宗上下全被滅門！
然后全天下都會知道，這是妖帝妖后干的。
若非對方見識到了自己的實力，多少還心存忌憚，又怎會廢這么多話？
所以，不能對抗，只能合作。
但，作弊器是自己的最大秘密，絕對不能告訴他們。
至于如何解釋……
他其實早就想好了。
剛才的所有舉動，都只是在表演而已。
目的是為了試探仙盟的真實態度。
試探的結果……
讓他哇涼哇涼。
顧長風抬起頭來，神色悵然：“這一切，都要從我師父，本派上一任掌門凌云子說起。”
凌云子？
賈四近二人聞言，同時皺起了眉頭。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顧長風嘆息道：“我一直以為，我師父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煉氣修士。”
“直到三年前，他把我叫到病榻旁，說自己要去辦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然后，他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我，自己假死遁世。”
“臨走之時，他將本派的絕世神功傳授給了我！”
賈四近和道成立刻同時追問：“什么絕世神功？”
顧長風站起身來，負手而立，定定眺望遠方。
“這門神功的名字叫做……”
“乾坤大挪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