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則琦望著言則璧難受的表情,干巴巴道:“那……皇兄,我們現在要派人進府搶回晾兒,然后開炮轟了定國侯府嗎?”
言則璧聞言,抬手一個巴掌,掄圓了向言則琦的臉上糊去,‘啪’的一聲,這巴掌響到,我都看見言則琦滿眼的小星星了。
言則璧怒道:“你個蠢貨,我都告訴你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在等柔兒回來。說的如此明白,你還敢教唆我殺沈無逾?我現在殺了沈無逾容易,可柔兒回來后呢?柔兒一旦回來了,若得知竟然是沈無逾養了六年的晾兒。而我呢?我這個親爹,得知晾兒是我血脈后,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沈無逾給宰了,柔兒會怎么看我?”
說到這,言則璧咬牙繼續道:“那個不孝子現在一門心思認賊作父,我現在把沈無逾給殺了,這局棋,我還有贏面嗎?”
言則琦哀凄道:“皇兄,臣弟沒有教唆你殺沈無逾的意思,臣弟只是看皇兄難過,想替皇兄分憂。”
言則璧瞇起眼寒聲道:“當初,若不是你教唆我,一口咬定柔兒腹中的骨肉是沈無逾的,我也不會……我真想溺死你。”
言則琦聞言渾身一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忙甩鍋哭嚎道:“皇兄啊,臣弟冤枉啊,臣弟也是受鴻飛燕那個賤人的蒙騙,是她告訴臣弟,說、說、說、六嫂同沈無逾曾有過曖昧舉動,我才會想歪,都是臣弟的錯,臣弟不該聽信讒言。”
言則璧寒聲道:“她竟敢冤枉柔兒,說柔兒身上有歡愛的痕跡?分明是胡扯,若柔兒當真與沈無逾歡愛過,她怎會同沈無逾都斬釘截鐵的認為晾兒是我的骨肉?”
說到這,言則璧神情低落的喃喃道:“當年,若柔兒不是委屈至極,她怎會……我真是……太愚鈍了。我真該死。”
我聞言,不好意思的將頭埋在言則璧的懷里。
細想起來,鴻飛燕舉報的歡愛痕跡,應該是我從邊疆回來那次,在馬車上,唔,跟無逾唔……
后來在九王府洗澡,被鴻飛燕瞧見了我胸口沈無逾種的小草莓……唔……
這樣說來,鴻飛燕真不是冤枉我,歡愛的痕跡她確實看見了。
可鴻飛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同無逾那天是比較激動,但是守禮的無逾,沒進行下去,剛激動了一半,他就鳴金收兵了,搞得我也是很莫名其妙。
按理說,男人在這個時候還能鳴金收兵,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他太菜,二是我身材太提神醒腦……
不過我自認為我還可以,而無逾,我就不敢多想了,可能問題出在他身上。
想到這,我又想到當日言則璧斬釘截鐵的冤枉我之事,怪不得他一口咬定這孩子是無逾的。
他言則璧被下了斷子藥,無子嗣,而我做為他的女人竟然有了。
這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我同時又被目擊證人鴻飛燕舉報,曾經看見我身上有同沈無逾歡愛的痕跡。
那在言則璧的角度上看待這件事,這孩子肯定是沈無逾的,沒跑了。
……
我冤枉啊!
這都他M的機緣巧合!
機緣巧合到黑狗血都沒有我狗血!
言則璧冷聲道:“你跟鴻飛燕那點破事,我懶得問,不過這個女人,必須死,你聽到沒有。”
言則琦急忙道:“是是,皇兄放心。臣弟這就回府賜死她,當初要不是為了給皇兄打探消息,就那個貨色,則琦就是再缺女人,也不可能把她收了床。皇兄,臣弟為了你的大業真的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皇兄,臣弟偶爾有錯,還請皇兄念在過往,臣弟對皇兄的一番忠心耿耿,莫要記恨臣弟,臣弟不是有意的。”
我聞言一怔。
啥?!鴻飛燕被言則琦給收了床了?
言則璧閉了閉眼道:“起來,莫要跪在那里哭嚎,惹我煩心。”
言則琦聞言,面色一喜連忙抹了把臉,坐回側坐。
言則璧道:“鴻飛燕那個小兒子,究竟是你的,還是言則璜的?”
言則琦尷尬道:“我,我的。”
言則璧輕哼道:“我看也是,那小子的臉,同善兒有八分像。”
言則琦難受的捂住了臉:“皇兄放心,我回府后一定會賜死鴻飛燕,絕不會手下留情。”
言則璧瞇了瞇眼道:“先別動手,把她跟鳳品媛關到一起,待柔兒回來,讓她處置。萬一柔兒覺的殺了她們不解氣,我自作主張把她們給殺了,柔兒怪我,可如何是好。”
言則琦連忙點頭道:“是,是,則琦明白。”
我呆若木雞的靠在言則璧胸口,聽著他們兄弟二人的對話,鴻飛燕的小兒子居然是言則琦的?
我滴天啊,這言則璜頭頂真是綠的流油啊。
這個鴻飛燕,我是真沒看出來,她竟……是個女中‘豪杰’?!
以前的鴻飛燕,屁股下面常年藏著一個賢良淑德的牌子,逢人就舉在頭頂,招搖過市,生怕別人看不見,結果背地里偷人竟然偷到言則琦這來了?
還生了個兒子?
想到這,我不由得對言則琦投去一抹敬意的眼神,真是厲害啊,我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這個腎虛的言則琦對付女人,竟然如此得心應手?
我窩在言則璧的懷里,感受著周圍輕微的晃動。我知道轎攆開始向皇宮移動了。
皇帝的轎攆就是不同凡響,一路運行的極平穩,我在言則璧的懷中打了一個哈欠,慢慢的開始睜不開眼了,今天實在太累了,驚心動魄的節目一個接一個,簡直讓我應接不暇。
我靠在言則璧的懷里,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琢磨著回去后,該從那方面下手治療言則璧的病。
我是直接變身烈柔茵同他講清楚呢?還是徐徐善誘的引導他,讓他慢慢恢復正常?
一想到這個,我就頭疼,言則璧霸道的性子,若是他知道我回來了,想必會立刻拿個鐵鏈把我給捆起來……
他還會容我跟他講道理?跟他說分手?言則璧這種霸道至極的人,就算他錯了,也絕不可能學會尊重,更別提給我長書己見的機會了。
絕對的控制權,才是他言則璧永遠追求的第一原則要素。
想到這,我暗下決心:這次回來,我一定要先培養自己的勢力,待我有能力獨當一面的時候,我再用烈柔茵的身份同言則璧對話。在這之前,我還是乖乖的做我的言思柔吧。
至于給言則璧治神經病的事……
我忽然想起,我死之前他把我氣的直吐血的那幾句惡毒之語……
我還給他治病?我真的賤的!他言則璧愛死不死!
我咬了咬牙心里發狠道:這次回歸,我一定要為以前的自己討回公道,決不能像以前那樣,他欺負我過后,黑不提白不提的就算了,我這次一定要讓言則璧付出代價!
就這樣,我在言則璧溫暖的懷抱里,一邊心里發著恨,一邊慢慢的睡著了。
我睡過去的前一秒,依稀感覺到言則璧的手,在輕柔的撫摸我的小臉……
忽然‘哐當’一聲巨響,我聽見耳邊傳來此起彼伏的急怒聲:“有刺客,護駕……”
我瞬間驚醒,坐在言則璧的懷里,驚慌的抓著他的衣襟,嚇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怎么回事啊?還有完沒完了?
言則璧將我抱緊,安撫的拍著我的背脊:“無事,別怕。”
我窩在言則璧的懷里,抬眼看著言則璧的側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言則璧冷硬著一張臉,怒喝道:“無需留活口,殺無赦。”
“是。”
外邊刀劍兵器此起彼伏的摩擦聲,不絕于耳,言則琦臉色蒼白的坐在側坐,低喃道:“皇兄救我一命,幸虧臣弟在皇兄的轎攆上,否則臣弟一定會騎馬,那我此刻一定是被人當靶子給射下來。”
言則璧冷聲道:“熬凜一介武夫,如此沉不住氣,真是廢物一個。”
言則琦一愣:“皇兄,刺客是熬凜的人?”
言則璧面無表情的坐在原地,緊緊的抱著我,輕撫我的背脊:“思柔不怕。”
稍時,外間的刀劍聲越來越弱,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馬車外道:“皇上,刺客一共二十二人,重傷逃脫一人,其余人皆已斃命。”
言則璧冷聲道:“誅風,跑的是熬凜嗎?”
外邊的人果然是誅風……
誅風恭敬道:“根據身手判斷,八分是熬凜,所以臣放他走了。”
言則璧點點頭:“做的對,你這幾年沉穩多了。”
“多謝皇上夸獎。”
言則璧淡淡道:“我回宮了,你去撤了定國侯的炸彈組,你親自安排人盯著定國侯府,保護晾兒的安全,至于其余的人,愛死不死。”
“是,臣明白。”
言則璧交代完這些,緊了緊抱著我的手,接著閉眼養神不語。
我同言則琦皆一臉尬色的望著言則璧,這家伙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啊?
瘋了還能這樣指揮布局,給敵人下套,安排的頭頭是道?
要是沒瘋,他今天一天這是鬧騰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