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戰跪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上,渾身是傷,我站起身環顧四周竟看不見其他人,就連江川煜也不見蹤影。
奇怪了,我還是頭一次看見這種共情場景,以前都是我隨同共情人一起看發生過的事,這次是個什么情況。
我插著腰四處打量這間大殿,看看能不能從這大殿之上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這里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巨大的紅漆大門。
一路走到宮殿大門的位置,緩緩推開大門,可無論我如何用力都推不動那扇沉甸甸的大門。
良久后,我泄氣的蹲在門邊,開始仔細打量左右的陳設。
大殿之上珠光寶氣,這大殿,明顯是宮廷的裝潢,可看著看著我忽然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就是這大殿之中所有的金銀玉器,竟都是新的。
我站起身,環顧四周,仔細打量那些金玉裝潢。
越看越是心驚,從墻上掛的古董字畫,外金裝飾,到桌椅板凳玉石翡翠的茶具桌案,竟,全是新的。
一路把我看的目瞪口呆,這是什么詭異的情況啊?
如果這所宮殿已經正式投入使用了,那這里的一應用具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新的啊。
可如果這所宮殿沒有投入使用,那……有誰會這么無聊,專門建一個帝王的宮殿放在這里?
這是在干嘛?這是一種收藏癖嗎?
忽然,外間傳來嘈雜的叫嚷聲,我連忙將耳朵貼在門邊,那嘈雜的叫嚷聲很小很小,似乎是距離我們很遠的地方。
我把耳朵貼近門縫,聽到那一聲聲的嘈雜之語似乎是一波接一波的呼喊之聲。
我聽了好一會,才聽到幾句有用的話。
“開啊開啊。”
“大大大大……”
“小小小,包莊了。”
我聞言一怔,這是……在賭錢?
我眨眨眼,又用力的推了推門,大門紋絲不動,還是沒有用。
真是奇了,以前我在共情的時候,是可以自由穿梭所有的殿門還有房間的,現在怎么連門都推不開了?
我抿緊唇,手握成拳心中默念達愿,穿過這層門。
接著我抬腿一邁,‘砰’的一聲,那緊閉的大門,差點沒把我腳指頭磕掉。
我捂著腳,在地上不停的蹦來蹦去,疼死老子了。
哎,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地上,對情戒道:“送我出去吧。”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我睜開了眼。
一睜開眼,就看見言則琦那張大臉,正在一瞬不瞬的望著我。
我道:“你盯著我看什么?”
言則琦道:“你剛才做夢了,捂著腳,直嚷疼。”
我眨眨眼,沒理會他,坐起身支著腮開始琢磨,真是奇了,我還從未看見過這樣的共情場景。
一邊想,一邊負手在地上驢拉磨似的轉悠。
“賭錢,宮殿,封閉,新的……這代表什么呢?”
言則琦湊過來問:“安風,你想什么呢?想不通說給我聽聽,沒準我能幫上忙?”
我眨眨眼看著言則琦,問道:“言則琦,熬戰現在被關在一個地方,這個地方看上去像個宮殿,所有的一應裝潢都是全新的,特別新的那種,大門是封閉的,出不去,而外面距離好遠的地方,有很多人,在賭錢。你說,這是什么地方?”
言則琦雙眼瓦亮的瞪著我:“這是你看到的?”
我點頭:“嗯,我看到熬戰就被關在這個地方。”
言則琦摸了摸下巴:“宮殿的裝潢都是新的?難不成是新宮殿?不過在宮殿里怎么能聽到別人賭錢呢?還是很遠的嘈雜聲,這更不可能了。”
我聞言一怔,問道:“為什么不可能?”
言則琦理所當然道:“你說很遠的嘈雜聲,那就代表賭錢的人,他們在光明正大的玩。宮廷內如果是主子賭錢,一定不會很嘈雜,大家都是注意身份的人,沒必要為了一點小錢,吵的面紅脖子粗的,這樣有辱斯文。賭錢還很嘈雜的人,就只有宮廷內的下人,而那些下人就算想賭錢,也均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讓主子們知道。宮內一向是禁止下人賭錢的,誰不要命了,在宮里大張旗鼓的賭錢?這件事左右相悖啊。”
我頗為贊同的點頭:“有道理。”
言則琦雙手環胸,望天琢磨了半晌道:“怎么想都想不通,宮廷賭錢,嘈雜,又不是賭坊,怎么可能嗎?”
我一怔,腦中靈光一閃,我對言則琦道:“你剛才說什么?”
言則琦望著我道:“我說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我擺擺手:“不是,下一句?”
言則琦道:“嘈雜,又不是賭坊,怎么可能嗎?”
我提起裙擺,跑到山丘后,看著遠處的賭坊,還有賭坊后面那一個圓形的大扣盆,怔怔不語。
言則琦隨著我的目光看去,看著看著,他眼神也直了。
我用手肘碰了碰言則琦道:“言則琦,你說那個圓形的大扣盆,里面會不會是所裝修豪華的宮殿?”
言則琦眨眨眼道:“我覺得很有可能。”
我咧嘴笑道:“不會把,熬戰離我們這么近?”
言則琦一拍手道:“很有可能啊,熬戰也是江川煜抓來的俘虜,我們也是,俘虜同俘虜放在一起,不是正應該嗎?”
我點頭一臉贊同:“說的有理!”
言則琦道:“不如我們繞道后面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小路,或者柵欄什么的?我們翻墻進去?”
我一臉鄙夷的看著言則琦諷刺道:“江川煜關熬戰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有柵欄,你怎么想的?想也知道,肯定是重兵守衛,想偷著救人這招別琢磨了,沒戲。”
言則琦摸了摸下巴為難道:“那怎么辦?”
我坐在沙丘上翹著二郎腿,腦海中想著在江川煜身上看見的那枚金牌,是什么樣的來著?
唔,老虎,右上角‘江’字,背面是條灰色的騰龍。
腦中靈光一閃……
我攤開手道:“金牌。”
手中瞬間白光一閃,立刻多了一枚純金令牌,這金牌竟真的同江川煜腰間的那塊一模一樣。
忽然覺得,這個言永和也不是一無是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言則琦道:“這是什么?”
我道:“在江川煜身上見過的金牌,他說是他的信物。”
我拿著金牌在言則琦面前晃了晃道:“怎么樣?與其僵在這里,不如搏一搏,要不要賭一把?”
言則琦眨眼道:“你想渾水摸魚?”
我搖頭否認道:“不,渾水摸魚有什么意思,我想鳩占鵲巢。”
言則琦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你膽子也太大了,萬一鵲回來了怎么辦?”
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回來了,就自認倒霉被,這世間的事,有一部分是事在人為,有一部分是蒼天注定。蒼天注定的部分,我們左右不了,該來那是一定會來的。”
言則琦道:“你這女人,心可真寬。”
我一語雙關道:“你也不看看我遇見的這都是些什么事,心不寬能行嗎?”
言則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行吧,為了我六哥,我陪你賭一把。”
我瞥眼看他:“這回賭的可是命啊,你不怕嗎?”
言則琦道:“你個神仙都不怕,我個凡人怕什么?”
我點頭:“言則琦,我還是頭一次發覺,原來你也有男人的一面。”
言則琦不悅道:“這叫什么話,我言則琦,本來就是個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
我眼含鄙夷的望著他,這個不要臉的言則琦,為了給他六哥打聽點小道消息,把自己親兄弟的媳婦皆數收到自己床上,在他六哥那翻了車,立馬把女人拉出來背鍋,就這副拔吊無情的做派,還堂堂男子漢?還大丈夫?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