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身心疲憊,只覺得腦子發懵,一陣陣的天旋地轉,這酒喝的,好久沒這么酗酒了,偶爾喝一次醉酒,第二天頭怎么這么疼啊。
虛弱的側身躺在床上,眨了眨眼,就覺得嘴里有點發甜,仔細抿了抿竟然有股血味……
唔?
我趕忙坐起身,扶著床沿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漱了漱口。
一口水吐出去,竟然真的有星星血跡。
當下駭的面無血色,這、這是喝的胃出血了?
趕忙披上外袍,幾步走到大門前,看清門口地面的景象,我更是被駭的生生后退一步。
只見大門口處,承扇子形潑灑在地面上一層血污。
我一腦門問號,昨天醉酒后這是干嘛了?酒后殺人了?
這屋子里怎么搞得跟案發現場一樣?!
小心的避開地面的血跡,剛要拉開大門,詢問昨日發生了何事,門檻處的一樣東西讓我駐足,隨后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
是一個魚形玉佩,我低頭撿起那枚玉佩,仔細看了半晌,翡翠扇形魚,扇形魚的一側摔出了一塊裂痕。
我拿著玉佩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又仔細看了看,確定自己沒看錯,這、這不是言則璧他娘留給他的玉佩嗎?
我的手抖了抖,這個玉佩一直是言則璧隨身攜帶在身上的,言則璧絕不可能將它交給別人,言則璧一定會隨身攜帶的,這玉佩怎么掉在這里?
難不成,言則璧昨夜來過?
我摁著太陽穴,仔細的回想了好幾遍,我記得昨天喝多了之后,我好像……我好像看見言則璧了……
可是我不能確定。
伸手想拉開房門問問其他人,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問誰啊?外頭全是言則璧的人。
若真是言則璧來了,此時我出去尋人攀問,不是自己送羊入虎口么,讓言則璧知道我醒了,我連跑都沒地跑。
我的人只有一個時傾,問時傾更不行。
他是下凡來保護我安全的,凡間的事他不能參與,盡量能不牽扯他,還是不要牽扯他,況且言則璧那個人那么霸道,時傾是帶著記憶下來的。萬一日后言則璧那個混蛋,用時傾摻和他凡間歷劫之事為由,故意找時傾麻煩,那就不好了。
我作為一個主子,就算不能保護他,我也不能坑他啊。
想到這里,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回床邊,脫掉外袍鉆進被中,閉眼想對策,若是言則璧來了,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脫身,否則一露面被他摁住,他一定不會再給我自由,更別提去尋晾兒同無逾了。
我摁了摁手中的情戒,心思一活,我應該先搞清楚昨天發生了什么事。
也弄清楚究竟是不是言則璧來了。
思至此,剛要共情,忽聽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當即閉上眼裝睡。
我聽見一個清脆的女聲輕聲道:“去回主子,皇后娘娘沒醒,還睡著呢。”
“是。”
隨后大門被緩緩關上。
轉頭瞥了眼緊閉的大門,手輕輕摁上情戒:帶我去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白光一閃,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
一臉訝異的望向四周,落腳之處竟然不是我的臥房,而是距離賭寨不遠的那片沙丘,我瞧見自己在另一頭同時傾聊天,而左邊的言則琦正被我驅趕遠離,在沙丘后獨自散步溜達。
言則琦側目瞄著烈柔茵同時傾談話的畫面,似乎是在判斷這場談話還需要多久,他看了一小會,大概是覺得一時半會這談話還完不了,便悠哉的轉到沙丘后,從發絲中抽出一枚銀針,輕輕劃破手指,只見銀針劃破手指之處,隱約有點點血跡冒出,可不到一會,那血跡便幻化成絲絲白煙,飄散空中。
稍時,天空中閃過一道黑影,一身綠草的誅風飛至他面前。
誅風不待言則琦先開口,便激動道:“我方才隔著老遠,好像看見皇后娘娘,是娘娘回來了嗎?”
言則琦眉眼帶著得意之色:“是她回來了。”
誅風聞言,大喜過望,激動道:“我這就把皇后娘娘擄走交給主子。”
誅風剛欲轉身,言則琦趕忙伸手拉住他,小聲道:“你要想死,你就去擄她。”
誅風一怔:“皇后娘娘近在咫尺,主子這些年想苦她了,為何不讓我動手擄?”
言則琦輕咳道:“她這次回來,可不是以往的烈柔茵了,這回可厲害了,人家是神仙下凡。你一個凡人還想擄神仙?”
誅風驚愕道:“神仙?”
言則琦點頭,攔過誅風低聲警告道:“你沒看到,烈柔茵身旁憑空出現的那個人嗎?那個人也是個神仙,下凡來幫她的,我禁告你啊,這次絕對要一擊即中,切勿打草驚蛇,要是因為你沖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她溜了,回頭六哥撲了個空,霧冰冰的小命可就要不保嘍。”
誅風神色彷徨,悲怯道:“陛下在五公里外扎營,陛下說了,若是這遭我從思柔公主嘴里打聽不出皇后娘娘的消息,陛下就要處死冰冰……”
言則琦歪頭打量誅風的臉:“你這臉上的鞋印是怎么回事?六哥踹的?”
誅風神色有些委屈,悶悶的“嗯。”了一聲。
言則琦無奈的嘆了口氣,捏了捏下巴,略微思索,對誅風低聲道:“你告訴六哥,這丫頭這次回來,是以神仙的身份回來的,不好對付。極有可能一個不高興又回天庭去了,讓六哥這次聽我的,一定要沉住氣,不到關鍵時刻,絕不可冒然露面,這丫頭現在還在氣頭上,小心雞飛蛋打,記住了嗎?”
誅風點頭:“記住了,對了,主子讓我告訴你,那座賭坊……”
說到這,誅風指著賭寨繼續道:“里面現在的當家,是主子幾年前就培養好的親信,那個寨子是安全的。若王爺與皇后娘娘行路疲憊,想尋個地方歇息,那個寨子是個好去處。”
誅風遞給言則琦一個令牌,繼續道:“琦王爺,這是您的令牌,我臨走時同琦王妃要的。您拿著令牌給里面的當家,他一看便知您是誰,自會好好招待您。”
言則琦將自己的令牌揣入懷中,拍了拍誅風贊道:“做的好,你記得告訴我六哥,一定要沉住氣,等我安頓好了,自會想辦法出來與他聯絡。”
“是。”
“行了,你快走吧,我要回去了,那丫頭多疑的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