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幕沉穿著一身黑袍將整張臉遮擋了起來，白狐仙雙眼赤紅，坐在他的旁邊隱隱啜泣著。
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有些日子了，幕沉見怪不怪，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哭出聲，而白狐仙做到了。
盡管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幕沉心里清楚，他不能和白狐仙談任何感情，狐族天生都是狐媚子，一旦動了不管是什么的感情，就會對他的判斷造成影響。
幕沉判斷，狐族派白狐仙來破爛門監督制造法器是假，勾引他才是真。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白狐仙相處的越久，這樣的想法就越強烈。
二十來年來少有的幾次出行，幕沉依舊小心謹慎，為了安全他不僅將自己的所有底牌悉數帶在身上，連自己的師尊爛大帝都被他請出山了。
不過此時的爛大帝在哪里，他倒是不清楚，反正是不在另一架馬車內。
一行人風餐露宿，在一處密林中落腳。
遠處有很多同樣趕路的修士，圍坐在篝火旁，坐而論道。
墨雨幾個人對此很興趣，于是等到這里的帳篷扎好之后，便去了人群中間坐了下來。
“如今人族的局勢依舊不明朗，是與魔族開戰，還是退而自守，很多勢力都沒有明確的方向。”一位白須老者發言，環顧眾人，繼續說道“而我們這些小勢力，只能隨波逐流，跟著大勢力的方向走。”
“前輩此言差矣，大勢力束手束腳，已經被自己的利益遮蔽了雙眼，他們看不到我們小勢力的掙扎，也看不到我們曾經受到的魔族之苦。”
“魔族如今已經自身難保，你們這幾年來何曾聽說過，哪里曾被魔族侵犯！”
“那也是之前對魔族宣戰的結果，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希望繼續向魔族開戰的原因，無論前方多么危險，也好過我們內部隨時被魔族侵犯。”
“你們還是被玄武院給騙了啊，他們發動對魔族的戰爭，完全是利益驅使，我們在前拼命搏殺，府玄武院在后賺的盆滿缽滿，這樣的現狀你們年紀小看不明白，老夫一把年紀，一眼看出他們的居心！”
“可是我們聽說，玄武院在此戰之中，并沒有任何收益，反而為此拿出了高額的補貼，來為對魔族戰爭提供助力。何來賺的盆滿缽滿之說？”
老者哈哈大笑“你們何曾見過玄武院因此衰落？按理說如此補貼，玄武院應該會因此實力大損才對，但是事實結果擺在眼前，那玄武院破爛門從門下兩個弟子，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已經有了三千弟子。”
老者繼續說道“而且破爛門的弟子月俸是多少你們可知道？”
“聽說不低，我有幾個朋友曾經想要進入破爛門，看中的就是破爛門高額的月俸，似乎是其他弟子月俸的一倍左右。”
“一倍左右確實不假，但這還只是月俸而已，玄武院破爛門弟子的修煉并不需要用自己的靈石，這一切都有破爛門來承擔。”
“你們說說，如此豪氣，哪里看出來他們一直在為對魔族的戰爭做貢獻？”
眾人噤聲突然發覺老者說得有些道理。
“依老夫之見，玄武院一直在發戰爭財，而受苦出力的除了大勢力以外，便是你們這些小勢力了。”
“也幸虧那些大勢力看出了其中的玄機及時收手，否則玄武院從中能吃多少利益，誰又能知道呢？”
“最可笑的是，事到如今你們這些小勢力還對玄武院感恩戴德，還在深入魔族之地，賣命替破爛門數錢。”
聽到這里，眾人不再反駁，紛紛低頭思量著老者說的話。
沈果果聽到老者口若懸河的誹謗破爛門，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出言質問道“既然前輩如此看不起玄武院破爛門的所作所為，不知道前輩對治理魔族侵犯，有什么良方？”
老者聽到有人質問自己，不由老眼投向了人群之中，看到出言之人只是一個女子，不由搖頭笑了笑，扶著白須哈哈笑道“自然是偃旗息鼓，休養生息之策。”
眾人紛紛點頭，幾年的開戰確實造成咯不小的影響，他們各個勢力之中，都有族人在這場戰爭中殞命。
休養生息的話，的確可以得到喘息的機會。
聞言，沈果果大笑不止“前輩沒有回答晚輩的問題，休養生息難道就是解決魔族入侵之良策？”
“當然是良策，可惜了原本還有除魔宗為整個人族分憂，然而如今除魔宗也因為玄武院對魔族宣戰而銷聲匿跡，我們人族，再也沒有防止魔族入侵的專門勢力了。此乃玄武院一大錯是也！”
沈果果愣了愣，找書苑 wwｗ.zｈaoshuyuaｎ.cｏm 如今還有人還掛念著除魔宗，這倒是讓她覺得頗為新鮮。
作為除魔宗曾經的隊長，她知道除魔宗的弊端所在，也知道除魔宗的優勢在哪里。
從她加入破爛門至今十來年中，除魔宗和破爛門兩者孰優孰劣，她才是最有發言權的一個。
在她看來，除魔宗的作用和破爛門相比，完全就不是一個層面，除魔宗只是被動防守，而且還疲于奔命，幾乎處在治標不治本的局面之中。
而破爛門出手之后，局勢才真正得到改善，這老家伙能在這里大言不慚，也是沾了破爛門的光，否則鬼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竄出來一隊魔族小隊，對這里的所有的修士，進行瘋狂屠殺。
看來還是好日子過夠了，總是想要找一點刺激才行。
“休養生息需要修煉資源，整個人族之地的修煉資源七成都在大勢力手中，不知道小勢力該如何解決修煉資源的問題？”讓樹笑瞇瞇的開口。
他完全是抱著商討的意思詢問的，畢竟他雖然身為破爛門弟子，但是也屬于他們家族的一員，如今整個家族的修煉資源，有三成來自于對魔族的戰爭。
一旦失去這部分收入，他們家族不要說休養生息了，很有可能直接分崩離析。
老者愣了愣，看著讓樹一臉正經的問道“這和老夫有什么關系？”
讓樹冷笑了一聲“不是前輩說的休養生息嗎？”
“老夫也沒有義務告訴你們應該怎么做啊，老夫說的是方向，而具體怎么做，當然要根據你們的實際情況來判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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