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可大了？”
莊平凡疑惑得回過頭去看向書架前面，捧著‘西游記’的牧岳。
只見后者用力的點了點頭。
“先生，您這書，簡直就是奇書啊！”
“哦？你就這樣輕輕一瞥，你就看出了門道？”
莊平凡揶揄的了句。這可是吳承恩先生撰寫，這書能差嗎？
只是他很想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對于‘西游記會有怎么樣的評價’，至少在他前世的時候，這本書可是享譽世界呀。
牧岳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他素日里就喜歡看些小說之類的散集，也喜歡去茶館聽聽說書先生的故事。
可這本書卻給他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這世界有修士，也因此關于修士的各種神鬼怪志，也就沒人愿意去寫去編造。
畢竟這大能一個不高興，說不準就把你給滅了。
但眼前這人不同，他本身就是大能，而這書又是出自他之手。
這說明什么？這簡直就象征著‘錢途’！
是一座真正待挖掘的金山啊。
牧岳稍稍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后在心里打了一番腹稿后，朝著莊平凡畢恭畢敬的說：
“先生...”
“您這般書簡直就是精彩之至啊！倘若可以的話，我想幫你印刷這本書...”
“什么？”莊平凡一時間有些訝異，下意識的著語氣也比較重。
驚得牧岳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是雙手將書奉上，但卻沒有能打消他內心的決定
“先生！我知先生視金錢如糞土，肯定不愿意我將這書復印后拿去賣錢，
但這書的內容實在是太過于讓人驚奇了！
這世界很多人都像小人一樣無法接觸到修仙者的世界，更無法接觸到更上一層仙人的世界。
對于這虛無縹緲的東西，大家都是充滿了好奇，
怎奈小人苦苦尋找，一直沒有找尋到類似的書籍，以至于有些喪氣。
可今日不同！
先生！是您讓我們看到了，這世界不同的一面！
所以我僅代表和我一樣的凡人，想要向您懇求，將此書傳播出去，讓更多的人可以見識到這書中世界的精彩！”
牧岳的言論猶如浪潮一般洶涌澎湃。
一時間竟是讓莊平凡誤認為自己已經干了什么石破天驚的大事。
就連腰桿子也是下意識的挺直了。
‘乖乖…吳先生要是知道自己這西游記在這世界會產生如此反應…那該會做出何種表情呢…’
但莊平凡更關心的還是賣書的收益，
畢竟在前世曾經有位‘觸手怪’寫網文，達到了日更兩三萬字…月入六七百萬呢…
‘呵…我這反正只需要把吳先生的書給照搬過來就成，而且也是靠線下，收益怎么著也能追的上吧？’
莊平凡想了想，六七百萬換算成現在這世界的黃金，怎么著也有數萬兩吧。
而且這還只是一個月的數目…嘖嘖…要發財啊！
他眼中閃爍著點點星光。
想到這兒，莊平凡立刻是用力的點頭，接著就是故作一派的說：“…其實對于修仙世界的向往，我也是一樣的。”
此言一出，牧岳和刁建幾乎是同步的互相看著對方。
都從對方的眼里讀出了一句話
‘還真的是…裝…平凡人…’
莊平凡頓了頓，又是接著說：“其實吧，這書也不是我所作…”
‘先生…您就別裝了好嗎？’牧岳和刁建在心中又一次心有靈犀的說了句。
“那是一位真正的文學巨匠，這是他耗費心血創作出來的作品…”
牧岳裝作認真聽的模樣，用力的點了點頭，同時心中暗忖：‘先生，直接承認有那么難嗎？
果然是大佬，這行事風格都是獨樹一幟’
“所以，你能明白嗎？若是真的向民間出售，是斷然不能寫上我的名字…而是要用這位原作者的知道嗎？”
牧岳渾身一震。這…是答應了？真的答應了嗎？
不等莊平凡繼續說下去，他就立刻是打斷道：“小人明白，絕不會透露出此書是先生所作…”
“嗯…你能明白就好，皆是署名標上射陽山人即可。”莊平凡又是叮囑了句。
牧岳在嘴里暗暗反芻這名字‘射陽山人…’同時將這名字也在心中暗暗記了下來。
既然是已經答應了發售此書，接下來就是到了莊平凡最為期待的‘收入問題’了。
“另外...關于售賣后的收入...這塊兒...”莊平凡有些欲言又止，他在等對方主動的提出‘分紅’的方式。
畢竟先開口的人，都是輸家。
牧岳連連點頭“關于收入這塊兒，我們會牢記先生的忠告，除了商行會收取相應的一些印刷的費用外，
我們會將大部分的收入用于接濟窮人，然后用最大的力度進行推廣此書。
先生覺得意下如何？這是否附和先生‘視金錢如糞土’的理念？”
后者呆滯的站在原地，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
“接濟...窮人...是嗎？”莊平凡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
同時間感覺到胸口處好像有什么東西突然間缺失了，這種感覺很玄妙，他沒辦法說出口。
牧岳在看到莊平凡的這番表情后，誤以為對方是因為他的這番決策而被震驚住了。
繼而又是添了把火“能讓普天下的窮苦民眾知道，他們會因為這本書的作者而得到接濟。
我想一定會感動很多人的！”
此時此刻，莊平凡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可去你瞄的感動眾生！最?窮苦的就是我啊！你個鬼犢子到底從哪兒聽出來，我視金錢如糞土了？你這該死的腦不怪！’
莊平凡背過身去，默默的擦了把眼淚。
‘什么？’
‘他被我的舉動感動到流淚？’
牧岳平靜的心，突然間躁動了起來。
‘這才是大佬啊！明面上鎮定自若，私底下，實際上是最能體會民眾的...
他一定是聯想到了這些窮苦民眾的艱難日子，忍不住潸然淚下了。
唔...先前的我，果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過了一會兒，牧岳又是說出了另一件事。
“先生，實不相瞞，我們此次來還有一事。”
“還有？”莊平凡擦了擦淚痕，頓時間來了興趣。
‘這種大老板，所求之事，肯定能賺錢啊！得把握住。’他在心中暗暗敲定了這個想法。
牧岳看了眼另一側恍若旁人的刁建，這才將事情說出口
“造紙術！”
“造紙術？怎么？你要賣紙？”莊平凡想了想，他記得這大街小巷都有賣宣紙的，并不是什么新鮮技術。
牧岳輕微點頭“早先單純的想要辦造紙工廠，但是在決定售賣‘西游記’后，這工廠也將自產自銷。
而眼下此類技術都被朝廷控制著，但耗材也是比較昂貴，若是大批量的進行制造，會讓書籍的成本增加。
而我在看到顯示那日籮筐里的宣紙后，我便知曉，先生應當擁有一項更為精良的造紙術。
若是可以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只有書籍價格的便宜，才能讓銷量激增！讓故事傳播的更為廣泛。”
莊平凡點了點頭，依著牧岳的說法也是正確的。
他也見過市面上所售賣的紙張，都較為粗糙，而且是只采用樹皮和破布，加上工藝不夠成熟，讓成本也是急速增高，
而這一類做出的紙張用于書寫是不太好的，故而要是采用更加昂貴的木質材料，那么這一張宣紙的價值恐怕都快要趕上包子錢了。
雖然大皇朝有錢，讓各大學堂都能獲得供給。
可尋常造書的話，又無法獲得津貼，這也使得這個世界的人們，基本買不起書，而是靠著借閱進行汲取知識。
而莊平凡掌握的可是最為先進的‘新竹造紙術’，其所需要的物料成本以及人工都會得到大幅度的降低。找書苑 www.zhaosｈuyuan.com
他先前還沒想過這一點，突然被對方這一提及。
‘對啊！這?就是賺錢的門道啊！’一想到這里，莊平凡看向牧岳的眼神也就變得有些不對了。
‘這貨難怪能開得起一家大商行，簡直就是天生的賺錢鬼才，哪像我...’
旋即，莊平凡便也是答應了，同時他也提出了一點建議“等你辦起來的造紙廠可以供給書籍的印刷后，
我希望你可以去與朝廷方面進行一個洽談、合作。”
“哦？您的意思是...”
莊平凡不語，而是拋了個‘你懂得’的表情。
后者欣然領悟“哦...您是怕萬一朝廷方面發現我們也擁有造紙術后，會進行一個針對是吧？
呼...真不愧是先生...果然是棋高一招，我會進行注意的。”
“很好。”莊平凡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又道：“另外關于...和朝廷合作后賺取來的錢...”
牧岳一聽，果斷道：“自然是以民生大計為主！絕不會中飽私囊，我們一定會弘揚先生‘視金錢如糞土’的精神！”
“我...”莊平凡張了張嘴，竟是發覺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地方，完全是站了下風。
他看到‘那兩座金山’正在對他揮手做告別。
“先生...我理解，你不必太感動，身為大皇朝的子民，為大皇朝的民眾做一番貢獻是應該的。”牧岳頗有心得的感慨了一句。
殊不知莊平凡的心早已被刀‘扎’的快要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