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雙方的關系相處的十分融洽。
因為有了東方環前車之鑒的情況下,四方家族其余的眾人對周鋒都不敢怠慢,一副真把他當做自己人的意思。
舉止有度言談親切,而且對他在研究院內的一切舉動毫不干涉,只有偶爾遇到了才會客氣的問詢幾句。
至少表面上做的毫無瑕疵。
周鋒也欣然接受了四方家族的好意,偶爾還會客氣的將自己調配的基因藥劑送與他們一些,似乎是在打好關系。
關于四方家族對研究項目有意無意的問詢,他也都半真半假的回復著,反正對方來的都是些戰斗人員,對這些不怎么內行。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東方環,兩人的關系一直不冷不淡,不過誰也沒有什么過分的舉動,得過且過也就是了。
心如明鏡的周鋒不由得更加佩服對方,真是厲害啊!
四方家族處事果然不凡,東方環這種行為顯然是更合理的,如果真的賠禮道歉來討好他,反而會讓他心生忌憚。
如此雖然會導致周鋒對東方環不滿,故意減緩給他解讀的速度,但卻坐實了之前西門瞻解釋的說法,可以打消周鋒的疑慮。
將錯就錯,高明的很。
周鋒心中感嘆之際,同時也做出了應對。
馬上在一間辦公室內找到了西門瞻,開始催促西門瞻盡快補充專業人手,一副很是心急重建研究院,恢復研究工作的模樣。
……
“西門兄,你答應我的專業人員到底什么時候能到位,很多項目都是不能拖延的,光是設備和實驗品的維護就是一筆大開銷,而且我自己根本照應不過來,一些不重要的只能暫時封存,這可不是長久之計,拖的久了,一些樣本會有異變或者衰敗的。”
西門瞻端坐在椅子上,微笑道:“周兄莫要心急,你的這些研究項目不急于一時,現在還是解讀五帝寶典為重中之重,時間不等人啊!外界的壓力實在太大,只有將五帝寶典解讀完畢,看著原件銷毀掉,我們才能放下心來處理別的事情。
而且藥劑、基因和生物方面的人才咱們四方家族雖然有不少,但這些專業人士不同于家族直系子弟,大多是吸納聘請的外部人士,沒有血緣和感情,實力又不高,調派他們前來很容易被人混水摸魚,走漏了消息,給咱們帶來危險,左右解讀五帝寶典也不過就是半個月左右的事,何必急于一時呢!你要想早點重啟研究,那就不如快點把五帝寶典解讀出來,否則即便我同意了,也做不了主啊!”
西門瞻笑著對面前的周鋒解釋,周鋒的反應讓他現在心倒是暫時放下了,可頭卻開始疼了,畢竟他根本沒想過把周鋒留下,更沒想過要重建研究院,只是謊言而已。
謊言就是這樣,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填補漏洞。
唉!
周鋒無奈地嘆口氣道:“那好吧,解讀的速度我盡量加快,不過也不會有太大的提升,畢竟我修為境界尚低,精力有限,超負荷工作的話反而會影響解讀工作的準確和持久,效率只會更差。”
西門瞻笑道:“這我知道,能理解,所以我一直不曾讓人催促與你,你盡力而為就好,以后都是一家人,還得相處呢,不能竭澤而漁不是,研究人員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現在就著手安排,功法送出去的時候,就是他們到來之時。”
周鋒滿意的點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狂熱,說道:“好,一言為定,不過在這之前,八層的基因藥劑調配室和九層的基因體研究室我還是得每天調試查看的,那里面是我和教授幾年的心血,一旦出現差池就全白費了,必須隨時觀察記錄和調制,
另外,我在里面做研究的時候你們不能打擾,這對我很重要,這項研究一旦成功足以讓我名垂青史。”
西門瞻滿口答應:“當然可以,我可一直都不曾干預過你的行動,而且還吩咐過所有人不能打擾或者窺伺,這你可以放心,只要你不是想著離開這里,怎么都行,再說了你的榮耀就是我們四方家族的榮耀,與有榮焉。”
“那就好,反正這份研究成果也是會和四方家族共享的,只不過這些研究對修煉者意義不大,更多是惠及普通人的。”周鋒有些遺憾的說道。
西門瞻笑道:“無妨,誰說四方家族就都是修煉者了,我們族中也是普通人居多,只是修煉者的比例高些而已,何況若能造福眾生,對我們的名聲和利益也都大有裨益,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倒也是。”
…
虛與委蛇了片刻之后,周鋒告別了西門瞻,轉身離去,目的地正是他剛說過的九層實驗室。
看著周鋒的背影,確認他出了視線范圍后,西門睿的臉上笑容逐漸消失,表情很是復雜。
狠戾、焦急、擔憂、期盼還有惋惜。
交替而過。
兩人都在給對方釋放最大的善意,也以最大的善意來揣測對方,同時也做著最壞的準備。
西門瞻也是暗自感嘆,這周鋒當真不凡,心性能力即便是放在四方家族中也是佼佼者,如果身份對調,自己怕是也不如他的。
雖說周鋒實力雖然略低,但他修煉的只是最普通的冥想術,而且還要分心科研,可見天賦必定不差。
幾日相處下來,西門瞻都有點舍不得殺他了。
這是真實的想法,從不愛爭先的西門瞻也沒什么嫉妒之心。
只可惜,他看了五帝寶典,而且是全篇的,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啊!
不然四方家族內部必然會相互猜忌,衍生矛盾。
接著西門瞻又想到了同樣心性能力極強的哥哥,西門睿。
外面到底怎么樣了呢?
現在他根本不清楚,但是也能猜到,情況肯定不容樂觀。
現在除了西門瞻每日必要的匯報工作,所有人都完全切斷了對外的聯系,以防止信息泄露。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外面的情況一定更加險惡,所以時間很寶貴。
他的內心遠沒有眾人所見的那么沉穩平靜,只是不能將這些表露出來而已。
作為主事人他不能亂,臨大事更需有靜氣。
…………
局面陷入了詭異的和平與僵持中。
外界在四方家族雷霆出手之后,所有人都停止了暗中試探,以避免無謂的犧牲。
隨機將斗爭擺到了明面上,四方家族駐地,銀河聯盟,華夏官方,甚至公孫家一時間都熱鬧了起來。
舉報、協商、打探、威脅、勸說,手段頻出。
只是作用并不大,此事四方家族策劃了數年,對一切的情況都有了應對之策。
以獸潮的名義調動人手封鎖現場,以周天研究院的違法事實展開攻擊,手續齊全,師出有名,任誰也找不出毛病。
而在周天研究院中,卻是另一種情景,表面上一派平靜,內中卻是暗潮涌動,雙方,或者是五方都有自己的算計。
四方家族唯一不可控的點,恰恰就是周鋒,如果周鋒不配合他們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費。
而且如果這次失敗了,即便再發現能破譯神文之人,前車之鑒下,其他勢力也不會再給他們這種機會。
還是那句話,時間很寶貴。
其他勢力必然不會枯等,肯定是在尋找漏洞和機會,或者干脆是補充手續,申請介入。
破局往往要比布局容易的多。
四方家族最大的優勢在于先手,占據了主動,光明正大的把人手調配完畢。
其他勢力沒有名義,主戰力無法調動,只能派遣一些附屬勢力甚至是臨時雇傭整合一些閑散人員出手,實力自然不在一個檔次。
而一旦其他勢力也師出有名,四方家族根本無力抗衡眾人的圍攻,否則四方家族如果有那個實力,這次行事也不會費這么大的力氣了。
這個時間限制,就是西門睿提到的十五天,最多十五天,之后無論獸潮還是周天研究院,其他勢力完全可以用四方家族處置不力的理由強行介入。
…………
局勢的緊張并不影響時間的流逝。
八天后的上午,暫且不論外界的紛擾爭斗,在周天一藥的原院長辦公室里,此時卻是有些熱鬧了。
今天足足有九個人在這,除了周鋒、西門瞻和東方環等五人,之前和周天交戰的四位長老也來到了這里。
那么周天的結果也是不言而喻了。
周鋒還是坐在他的專屬位置上,手中拿著五帝寶典的卷軸把玩著。
此時卷軸上的印記多數都已經暗淡無光,不少甚至都模糊不清了,就連卷軸本身也有了不少磨損和殘破,不似剛出世時的華貴亮麗。
這也是神文物品的特性,神文是精神烙印,一旦被破解慢慢就會消散,而失去了神文上神秘能量的加持,歲月的痕跡就會出現在記錄神文的介質上,無論什么堅固的材料,也不可能抵擋的住漫長時光的侵蝕。
就在昨天,周鋒剛剛解讀完了黑帝篇,至此,青帝篇、赤帝篇、白帝篇和黑帝篇表面上全部完成,每家一篇,不偏不倚。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中有底,面上帶笑。
正如周鋒所料,四方家族雖然也是底蘊深厚的龐然大物,可認知見識也遠遠夠不到帝裕的級別,隱去了后面兩品法門的事情并沒有人被人發現。
這從他們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十三品的功法已經令他們驚愕不已,欣喜萬分,這對他們而言已經是超越了傳說的存在。
估計他們若要發現功法有缺失,至少得修煉到五帝寶典的十品境界,才有可能察覺到,那就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會不會到來還很難說。
畢竟對修煉而言,功法不是全部,天賦更重要,修煉和學習有共通之處,不是書本放在那里,你就能讀懂理解融會貫通的。
即便四家中出了這等天才,那也是幾十年以后的事情了,周鋒并不擔心這點,幾十年后誰又知道是什么情形呢。
……
這天清晨,周鋒并未繼續破譯剩余功法,而是通過西門瞻傳話,要求見見各家此次主事之人,準備聊聊。
一眾人也很給面子,全部到齊。
見到四位老者,周鋒心中難免一陣唏噓,看來周天是已經身死了,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周鋒和研究院里的人關系都很一般。
他一向刻意營造出輕狂驕橫的形象,以至于近幾年,除了周天、威爾和瘋子教授別人幾乎一句話都不會和他說,不過這樣也好,因為言多必失,正好減少了暴露秘密的可能。
而且,即便這三人和他的關系也只是熟悉而已,遠遠算不上朋友,只是相處久了,難免還是有些情分的。
可現在,先是威爾直接在周鋒面前被戰斗余波化為灰燼,而后瘋子教授被隱蔽的清洗直接蒸發,最后周鋒一直在心中樹立的最大敵人,八品的強者周天,也被四位老者用了不過八天的時間,輕描淡寫的斬殺。
同在一座樓里的周鋒,他連一絲震動、一聲呼喊都不曾覺察。
感慨片刻之后,周鋒壓下心思,思索著對策,以及用什么樣的方式表達出來才恰當。
目光轉動,略帶狐疑的看著幾人,周鋒緩緩開口道:“青帝、赤帝、白帝、黑帝四卷都解讀完了,剩下的黃帝篇對你們用處不大,而最后的交融轉化和合擊之法,精深復雜,想要解讀并非旦夕之功,我覺得你們可以將這部分暫時收起來,以后再說,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出去散散心了。”
對面的發言人不出意外還是西門瞻。
西門瞻心知這不過是周鋒的借口而已,但卻依舊是滿臉微笑,溫和的說道:“周兄說的不錯,正是此理,咱們不是地主不會剝削你的,不過你應該也能猜到,現在外面亂的很,這次動靜不小,很多人盯著我們呢,不可不防啊!我需要向家族里面申請稟告一下,安排安排。”
周鋒假意思索一下,笑道:“那就好,我覺得嘛!四方家族也該是講究人,就算是入贅的女婿也不能當牲口用吧,更不能卸磨殺驢不是,我這人呢,更將就,為了讓你有個交代,我先送你們一份大禮。”說完將卷軸背面朝上鋪在桌上右手食指運轉精神力在上面虛空畫下幾個符號。
七彩霞光閃過,卷軸背面頓時上面浮現出了五個圖像。
其一,鳥身人面,下乘二龍,生機勃勃。
其二,獸身人面,雙龍護體,烈焰纏身。
其三,人面虎爪,金蛇縋耳,手持長鉞。
其四,猙獰兇惡,遍體骨刺,風雪飄搖。
其五,人形,因為某些原因,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是傳說中的五帝法身的形象,不是人族始祖先賢三皇五帝中的五帝,而是上界五帝,又稱五方神。
幾副圖像在帝裕的渲染和描繪下,散發出赫赫神威,攝人心魄。
周鋒把卷軸遞給西門瞻,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道:“西門兄,這上面刻畫的是五帝法身的形象,按圖雕刻成神像日常祭祀朝拜,而后修行時心中觀想,則事半功倍免生心魔。”
西門瞻臉色微變,立刻彈身站起接過卷軸,而后和圍過來的其余七人一同觀看。
周鋒眉梢上揚,看了一眼眾人后向門外走去,口中道:“我去實驗室看看,估計幾位暫時也脫不開身,或許還有很多話要說,就不勞你們陪同了。”
看著周鋒走出門,西門瞻用極大的毅力從圖像上移開目光,沉吟道:“立刻通知家里,安排人制作,試驗一下,看來這小子留了后手,估計剩下的部分他不會輕易交給我們的,他這次一定要見到點實際的保證才會罷休。”
東方環立刻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狠歷道:“要不要上點手段,我看他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西門瞻眼角微垂,不滿的譏諷道:“收收你的小心思吧,要不是你之前愚蠢的行為,未必有今日的局面,你要記住,談判也如同做生意一樣,這只是交易和私人感情無關,誰被情緒影響了判斷,誰就會承受不必要的損失,這次的事情,回去后我會如實上報,下次再有類似行動我不希望再見到你的出現。”
東方環立刻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辨解,卻被身邊的青衣老者按住了肩膀,頓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青衣老者咳嗽一聲,溫聲道:“小瞻,不要動怒,此事我自會處理,絕不會姑息偏袒,你說說你的看法。”
西門瞻沉思片刻后道:“以我們收集到的消息來看,對周鋒這種人,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周天十幾年都不曾馴服他,我們只這幾天的時間自然更沒希望,所以只能哄騙。
功法的剩余部分自然是重要的,不過讓周鋒離開這里也是絕不可能的,現在研究院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隱藏力量,我們絕無可能把周鋒一個大活人帶出去,他身上的定位器我們雖然暫時控制住了,但是難說周天背后的勢力就沒有別的手段找到他,真要是周鋒出了差錯被人劫走,誰也承擔不起。
我覺得還是要和睿哥商量一下再說。”
青衣老者點頭道:“有道理,那就問問小睿的看法吧,這幾日突破封鎖線來到外面的修煉者越聚越多了,先天也來了不下十位,已經開始有了試探行為,壓力不小,盡快拿定主意咱們也好行動。”
西門睿拱手道:“是,我這就去聯系睿哥,警戒工作就要辛苦四位爺爺了,你們幾個去把周天一切能拿走的東西清點一下,免得離開的時候麻煩。
好在功法都已經通過秘密衛星渠道,視頻、音頻和文字結合,然后分散打亂后加密傳送回去了,睿哥他們確認了沒被人檢測和截取,就算被截取一二也看不出什么來,無論如何咱們必行的任務算是完美完成了。”
青衣老者笑道:“不錯,你做事確實妥帖,沒讓大家失望,放心吧!我們幾個老家伙還算中用,我們的責任就是把你們這群孩子安全帶回去,絕對不會不會出問題的。”
西門瞻微笑以對。
隨后幾人立刻行動起來。
西門瞻用通訊器接通了西門睿:“哥,方便說話嗎?”
西門睿:“嗯,怎么了,是不是周鋒提什么要求了?”五帝寶典的解讀進度他一直關注著,心中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
西門瞻:“不錯,黃帝篇和融合之法看來他暫時不打算解讀了,他想出去,而且我擔心他還有別的東西瞞著我們。”
西門睿:“這也正常,他是個聰明人,四部直入神境的功法交出來,已經給我們看到了他的誠意,現在他要看我們的誠意了,不過他想錯了一點,黃帝篇固然是五帝寶典中最強篇章,融合之法也是此中精要,但是對我們而言,并不是必須的。”
西門瞻:“嗯,怎么辦,我聽你的。”
西門睿略加思索果決的說道:“告訴他需要兩天的時間,這兩天解除對他的所有限制,盡量套出最多的價值,兩天后立刻動手除掉他,毀掉全部痕跡撤離,我派人接應,現在外面的壓力越來越大了,越快越好。”
“這…好吧。”西門瞻立刻應下。
西門睿微笑著說道:“放心吧!四篇功法傳出來的隨機片段,我都叫四家中的真人前輩們全部整理后驗看過了,嚴謹翔實、意韻流暢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修煉法門直到我都不曾聽聞過的十三品,這絕不會有虛假之處,相信周鋒沒做手腳,至于剩下的法門,能套出多少就是多少,不能也無妨,要舍得,當斷則斷,兩天的時間我還等得起,總要試一試。”
“我明白了。”西門瞻點頭道。
西門睿又吩咐道:“把周鋒身邊所有暗子和監視手段全部撤掉。”
西門瞻不解的問道:“這,有這個必要嗎?”
“有,周鋒這十幾年來生活的如同驚弓之鳥,感知能力磨練的極為敏銳,據我所知周天曾經用各種手段試圖監控他的一舉一動,全被他輕易識破,并且每次都大鬧一場,偏他利用價值極高,不可替代,所以最后只能妥協,估計咱們現在的監視手段他也知道,只是沒說而已,需要咱們給個態度。”西門睿溫和的解釋道。
“我知道了。”
“不用擔心,反正他也只有兩天的時間了,就當做斷頭飯了,不怕他翻出什么浪花來,如果要能再榨出點價值就更好了,
成大事,要小心也要大氣,要有手段也要有格局,你若一開始就按我的吩咐不監控周鋒的舉動,事情一定比現在還順利,假道伐虢出手則必殺,不出手就要人畜無害,不能做出任何讓人心生警覺的舉動。”
西門睿對這個弟弟很了解也很看重,自然明白他的行事風格和優缺點,西門瞻很小心,乃至于小心的有些過分,有些時候反而過猶不及。
不過西門睿行動之前卻并未刻意提醒這些,一來是為了磨練他,不磨不成器,二來用人不疑,他自己要在外面主持大局無法直接參與,既然將此時教給西門瞻就要相信他,不能干預他本來的行事風格。
否則一旦影響了西門瞻本來的思維模式,刻意改變之下反而很容易露出不必要的破綻。
這個局西門睿布了數年之久,自從四方家族得到那個大銅杯之后,就開始了各種謀劃。
在官方的預案、報備、提交證據、申請手續等等面面俱全
對周天研究院及其背后勢力的了解、滲透、引導、發難環環相扣。
但是唯獨最重要的破解過程,這是無法計劃和控制的,因為他們終究不能解讀神文,只能靠周鋒,而人是最不穩定的存在,尤其是一個驕橫輕狂之人,所以周鋒的一切反應只能讓西門瞻隨機應變,見招拆招。
…………
西門瞻結束通話后找到周鋒的時候,周鋒正在地下九層的實驗室中調試著實驗體的生理指數。
看到西門瞻進來,周鋒手臂一抖,身形不動,語氣卻是有些急切的問道:“什么情況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大,能不能讓我出去看看。”
西門瞻會心一笑,終究還是急了,于是笑著著說:“沒問題,上面同意了,不過得等兩天的時間安排下,而且要對你種下一個精神禁制,避免泄露此事,你的安全和五帝寶典的隱蔽都很重要,絕對不能出問題,。”
周鋒道:“可以,我會聽從安排的,我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更怕出什么差錯,當然我也不希望你們出什么差錯。”說完后又開始調試起來,動作更加的輕快。
西門瞻語氣溫和的試探道:“那是,不過,周兄,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剩余的功法怎么說,你是先破譯著,還是等以后。”
周鋒很是興奮,轉頭哈哈一笑道:“下午再說吧!我先做個實驗,不著急,沒問題吧?”
“你請便,那我就不打擾了。”西門瞻搖搖頭走了出去。
周鋒待到西門瞻離開,隨即就停下了動作,該調試的東西他早就做好了,之前不過是在裝樣子而已,反正西門睿他們又不懂這些。
所以停下了偽裝,是因為外面所有暗中窺伺自己的氣息全部消失了,不需要在偽裝了。
之前除了在自己的房間,其余時間無論走到哪里,自己隨時都會被不止一個人暗中注視著,只是他們以為自己不知道而已。
當然即便自己不知道,可是卻沒人能瞞得過兮兮。
周鋒心中暗暗道,帶我出去,恐怕是送我下去吧!兩天時間,呵…你們倒是挺大方,還讓我多活兩天。
周鋒和兮兮其實已經準備好了,不過他在爭取一個機會,就像現在這樣能完全脫離監視,從而方便他制造一個讓別人以為他意外死亡的現場。
從而金蟬脫殼。
不然,即便他逃走了,如果被四方家族知道他還活著,這就很麻煩了。
之所以解讀了四篇五帝寶典之后才開始談條件,周鋒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不讓每家都得到一片功法,肯定沒得到的會盯著他不放。
刀在脖子上還斷更絕對是找死。
現在卻不然,尤其是剛剛送上的五帝法相圖,一定會讓四方家族亂上一陣兒,給自己爭取不少時間。
至于剩下的黃帝篇和融合篇,對四家的重要性就大打折扣了,卻也絕非雞肋,而是食之有味失之可惜,加上周鋒先前的表現,嘗到甜頭的四方家族絕不會輕易放棄,這屬于求打賞的番外篇。
這時就可以提要求談條件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為雙方的地位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四方家族于情于理都只能哄著來,常年從事神文解讀破譯工作的周鋒,對這個心理把握的十分到位。
不過,周鋒確實沒有想到西門瞻竟然能大氣到如此地步,整個實驗室竟然中沒有任何監控設備,甚至把暗中監視的人都撤了去,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本來周鋒和兮兮為對付周天準備的幻陣和電子干擾設備也是沒了用處。
如果西門瞻一開始便是如此做法,沒準周鋒真的會相信四方家族的承諾。
哪怕只是一點點。
當然周鋒不知道的是,西門瞻下令撤除所有監控設備,其目的是為了防止留下痕跡。
以免周鋒無意中透露五帝寶典的信息被記錄下來,從而造成消息泄露,這件事不能被包括家族內部的任何無關人等知曉,除了執筆者和南宮烈山等八人外。
在修煉者看來,電子設備的確先進便捷,但是并不安全,尤其是修煉家族的科技水平并不領先的情況下。
西門瞻非常小心。
……
周鋒暗中詢問兮兮,確定西門瞻他們全部走遠,這才準備召喚出兮兮開始行動。
兮兮的隱蔽和探查能力周鋒是一萬個放心的。
當初在靈獸界得到兮兮以后,那個偶遇的女孩逃生之后很快帶人返回,連女孩真人境界的前輩都不曾發覺他,更何況四方家族這些人了。
唯一可惜的是,周鋒不曾見過女孩的臉,女孩一直帶著墨鏡,就像他一直也是假面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