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風毅眼睛瞪得老大,有些難以置信,道:“你是說過去了三年?”
哮天犬像看傻子一樣瞥了他一眼,說道:“渾小子,你不會傻了吧?”
此時,遠處的天狗走了過來,三年過去,他卻一點都沒變,還是孩童般模樣。
他眼中爆發出兩道神茫,讓風毅打了個寒顫。
天狗沉聲道:“不錯,是他,活著回來了?”
部落中一時間圍過來很多人,有些詫異地盯著風毅。
一個青年走過來打量了一番,說道:“真的是你,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在陰山了呢。”
風毅向他們展演一笑,說道:“是我!”
“前輩,真的三年了嗎?”風毅有些口干舌燥。
天狗點頭,示意道:“你隨我來吧。”
“汪...汪...”哮天犬也死皮賴臉的跟了過去。
一人兩狗走進一個屋舍之中,天狗轉身悠悠說道:
“當年你離開三日后,陰山被陰森的氣息籠罩,之后火光沖天,久久才平息,后來哮天犬死活要去尋你,卻發現陰山一片荒蕪,一個人影都沒有,它以為你死了,還難過了些日子。”
“胡說,我才沒有。”哮天犬爭辯,但對上天狗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不再言語。
風毅感到心中一暖,輕撫哮天犬的頭,一開始哮天犬還很享受,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反口就是一咬,它神色有些不善,臉上抽動了幾下,沒有繼續。
“你要去哪里?”天狗見風毅轉身便走,問道。
“去尋找一個人!”
風毅嘆了口氣,他自然是想去尋找靈溪,一方面是擔心她的安危,另一方面則是最終判定其是否是黎溪。
“你先等等。”天狗將他攔下,接著說道:“三年來,大荒發生了很多變化。”
“哦?”
天狗神色凝重,道:“當年你消失后,兩位神靈和五位神使降臨,旨在覆滅人教。”
那一戰可謂驚天動地,大荒深處連片的大山崩碎,無數的湖泊被蒸干,至今大地上還有深不見底的溝壑。
“結果如何?”風毅擔心地問道。
“五位神使戰亡,兩位神靈重傷遁走!”
風毅有些心驚,他知道大魔神很強,卻沒想到如此強,即便兩位神靈聯袂而來,竟也大敗而歸。
“后來各神殿降下法旨,天下各教共同誅魔。”天狗繼續說道。
當年大魔神一怒之下,橫跨十萬大山,前往神域,大戰群敵,不曾想各神殿早有準備,將他困住,三年來沒有任何消息,有人稱他已經死了,也有人說他受創極重,躲在一處療傷。
風毅沉吟,大魔神應該不會死,即便不是對手,但以他的實力,逃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他轉念想到人教,臉色逐漸變冷,沉聲道:“后來呢?”
天狗沉默了片刻說道:“天下各教派出精英弟子,人教覆滅……”
風毅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玄法自行運轉,森然的氣息涌動。
天狗先是一愣,隨后說道:“不過有幾人卻逃了出來,但卻在被圍獵……”
……
風毅向著飛霞城的方向掠去,哮天犬終于得到了天狗的許可,與他同行。
“渾小子,你要想清楚,他們圍殺人教之人,目的是逼荒魔現身,你現在竟然自投羅網。”哮天犬一路上提醒道。
風毅不為所動,其實他也曾猶豫過,但最終還是決定前去,畢竟這些人與他同修古法,是一類人,若此次被擊殺,難免有物傷其類的傷感。
或許只有聯合起來,才能與那些勢力周旋,甚至在將來分庭抗禮。
不過他也擔心,畢竟在飛霞城,一位大能曾在其身上留下印記,但現在只能希望他早在三年前死在了大魔神一擊之下。
風毅望著前方早已被修復的飛霞城,心中有些感慨,當年他在此地擊殺第九劍侍,魔的身份路人盡知。
他沒有選擇進城,而是繞了過去,前往十萬大山之中。
夜色降臨,天空之上烏云密布,遮住了星光。
十萬大山之中極為不寧靜,深處時不時傳來嘶吼的聲音,期間還有指甲劃過巖石的咯吱聲,讓人毛骨悚然。
“你怎么了?”風毅觀哮天犬全身的毛發都炸了起來,以為它發現了什么,可當自己元神之力鋪蓋出去,未發現異動。
哮天犬打著寒顫,牙齒咯咯作響,它顫聲道:“不知道,到了這里不知為何很害怕。”
風毅心中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不過最后他輕聲一嘆,沒有多說什么。
過了許久,哮天犬才從這種狀態恢復過來,只不過眼神有些迷離。
“前方有火光!”風毅向前望去,一處峭壁旁,亂石堆積,有點點火光隱現。
一人一狗隱蔽了身形氣息,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
在這里有二十幾名男女,隸屬不同的宗門,他們似乎在等待什么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皆是法門境...”風毅察覺到他們的氣息,有些吃驚,在這群人之中,一個弱者都沒有,絕對有著第五劍侍的實力。
忽然遠方傳來一聲長嘯,只見一個少年跳躍間便來到了此地,一群人急忙起身對他行禮。
風毅皺眉,這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不過是第一個境界,為何這些人如此恭敬。
“葉師兄,可有什么發現?”一個背負兩把長劍的女子問道。
少年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個血淋淋的斷臂,高傲道:“一切都在掌控中。”
“這是...”眾人看著斷臂,不解地看向少年。
少年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不將他們逼急了,荒魔怎么會出現!”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
那名女子恭維道:“恐怕荒魔知道葉師兄在此,不敢現身了。”
其他人隨聲附和道:
“竟然自稱荒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小的魔頭而已,根本無須葉師兄親自動手!”
“我看荒魔是怕了!”
少年眉頭一挑,道:“我倒是希望他能來,這樣也好親自殺了他。”
“這個人該死...”風毅半瞇起眼睛,心中有了一股殺意,在那斷臂之上他察覺到了相同的氣息,那是同一種修行體系的氣息。
風毅并未現身,悄悄退走了,當有足夠的安全距離時,他才停下,在遠處眺望。
“小子,你在想什么?”哮天犬問道。
風毅冷笑道:
“你說,我將他們都殺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