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真的是魔？”
高胖子口干舌燥，難以置信，他搖頭說道：“絕無可能，大哥是玄天宗的弟子，又怎會是魔？”
“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胖子有些焦急。
風毅收起神鏈，嘆了口氣，說道：“什么是魔？不尊奉神靈便是魔嗎？既然如此，我便是魔！”
我便是魔！
四個字在人群中炸響，高胖子臉無血色，不可置信的連連后退。
眾人騷動，震驚、恐懼、厭惡、憎恨，到最好是無盡的謾罵與唾棄，在他們的認知中，魔是神靈的背叛者。
是墮落者，是邪惡的化身，歷來有關于魔的傳說流傳在世間，他們荼毒生靈，為禍人間，人人得而誅之。
“你這個邪惡的魔頭！”
“神靈的背叛者，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魔頭！”
所有的人神情激憤，沖著他大吼。
啪！
風毅彈開不知是誰丟過來的石頭，他冷哼一聲，氣勢外放，讓所有人都打了個激靈。
“邪魔，休得猖狂。”幾十位修者大喝，圍了上來。
風毅將天戈持在手中，四條神鏈排列在身后，此起彼伏，終究還是要大開殺戒！
轟！
忽然，一道巨大的光束自飛霞閣內噴發而出，直沖霄漢，浩瀚恐怖的波動如滔天巨浪一般，在整座飛霞城上空洶涌澎湃。
這一刻，無論是修者還是普通的老百姓都感覺到一股壓抑感，身體不住地顫抖，那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風毅大喜，那位前輩終于脫困了！
只見飛霞城之中，出現高達百丈的無頭軀體，他瘋狂地舞動著，翻騰起滔天的恐怖氣息，席卷小涵，將天上的云都震散了。
“你們幾個螻蟻，也敢向我出手，找死！”
巨大的軀體一掌拍下，強大得令人膽寒。
轟！
城中爆發出毀滅的波動，伴隨著遮天蔽日的灰塵，半座城池被他一掌崩碎了。
所有人通體冰涼，嚇得癱軟在地上，即使是風毅，也感到心悸，這是多么強大的修為。
“頭顱...我感受到了頭顱的氣息...”
魔軀震動，他邁步向城中那座玄女石像走去，這一步不知踩塌了多少房屋。
“九天玄女，還我頭顱！”
魔軀一步便走了過來，大手向下探去。
嘭！
玄女石像綻放璀璨的霞光，竟將他震開了。
忽然在石像周圍，華光萬千縷，像是復蘇了一般，將整座城都淹沒了。
“那是...”
過了片刻，許多人驚叫起來，震驚都五一附加，而后都露出虔誠的眸光，深深地跪伏在地上。
“九天玄女！”
“神靈沒有拋棄我們！”
“祈求神靈鎮殺魔頭，平定魔亂！”
所有人都在虔誠的祈禱，飛霞城有一則傳說，九天玄女一直在世間，被后世人供奉祭祀，終有一天他會重新降臨。
今日，人們目睹了這一神跡，傳說中的無上神女，竟然真的出現了。
風毅臉色大變，口干舌燥：“真的是一位神顯化世間了？”
那身影越來越清晰，像是從歷史長河中邁出的一般，秀發飛揚，周身彩霞祥瑞飛舞，襯托她的風華絕代。
九天玄女！
魔軀也怔住了，隨即他通體光芒大盛，喝道：“你不是真正的九天玄女，只不過是一縷化身而已。”
“還我頭顱！”
魔軀爆發出沖天的光芒，殺機起伏，如江河決堤，傾瀉千里，他率先發動了攻擊。
此地瞬間沸騰了，狂暴的法力在席卷肆虐。
面對這樣不可阻擋的一擊，玄女依舊淡然，只是抬起手臂向上拍去。
轟！
頓時爆發出一聲巨響，像是洪荒古獸在怒吼，讓虛空震動。
突然玄女氣勢一轉，整個身體異常燦爛，雖然不像魔軀那般狂暴，卻也有毀天滅地之能。
她竟然開始主動攻伐，她的強大超乎想象，身體如虛似幻，于幻滅之中接連拍出幾掌，那種氣息讓人顫抖，承受不住。
嘭！
魔軀倒飛，竟然被崩碎了，扛不住玄女的絕世攻伐。
風毅瞪大了眼睛，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啊！”
四分五裂的魔軀震動，憤怒的聲音傳出：“重組真身。”
轟！
所有的肢體逆卷，而后對接在一起，重組了真身，他的身軀迅速縮小到正常大小。
一道道咒語響起，那是在召喚頭顱！
他必須要真正地重組真身，否則恐怕不是這具化身的對手。
玄女眸子一立，一顆巨大的星辰憑空出現，星辰轉動，虛空轟轟作響，無法承受著壓力，竟出現了裂痕。
“頭顱歸位！”
浩大地魔音響徹天地，自飛霞城地底，升起一個銅爐，銅爐上密密麻麻銘刻滿了神紋。
噹！
魔軀拍在銅爐上，發出如龍吟的聲音，一擊之下磨滅了大半的神紋。
“開！”
自銅爐之中射出兩道駭人的目光。
咔嚓！
銅爐解體，徹底崩碎，一顆頭顱飛出，與魔軀瞬間撞在了一起。
吼！
滾滾的氣體蒸騰，強大的氣息浩蕩在天地間。
魔軀終于完整了，他黑發如瀑，長眉入鬢，一雙黑亮的眼睛攝人心魂，恐怖的氣勢讓所有人膽寒，真如絕世大魔一般，睥睨天下。
“殺！”
他開口大喝，身體一晃，竟多出兩顆頭顱與四條手臂。
“三頭六臂！”風毅驚呼。
只見他施展這種上古大神通，戰到發狂，空中只留下一道道殘影，打碎片片虛空。
完整的魔身終于可發揮出全部的實力，只見他一拳就轟碎了那顆星辰。
而后六條手臂持著不同的神兵，瘋狂揮舞，就連風毅戒指中的天戈，都被他召喚回去，握在手中。
這一戰讓風毅看的心馳神往，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這才是真正的強者。
這一戰持續了半個時辰，九天玄女終究是一縷化身，擋不住他。
被他定在空中，生生撕碎了。
場面震撼到了極點。
這位‘魔’負手而立，忽然他轉身，一股柔和的光將風毅托起。
“前輩！”風毅震驚，兩人相隔甚遠，卻被他一揮手就傳到了身旁
“這不可能！”
“神靈不會死的！”
“你們這群惡魔！”
目睹了一切的人捶胸頓足，今日的一切對他們的沖擊太大了，傳說中的神女竟被人撕碎在空中，沖潰了他們心中的信念。
“我要殺了你們！”
他們神情悲慟，沖著空中的兩人大吼，更有甚者竟然向這邊掠來，不死不休。
在這一刻，他們是瘋狂的，皆悍不畏死，大吼著要追尋神靈而去。
“前輩！”
風毅攔下將要出手的古修前輩，心中有一種痛，真正的歷史被掩埋，世人無知，不拜人祖，竟供奉這些莫名的神靈。
這些神靈壓彎了世人的脊梁，將敬畏深深地烙印在所有生靈的心中。
世人何時才能清醒，何時才能讓真正的歷史大白于天下？
隨即風毅想起前世一本書中的一句話：破廟中神易，破心中神難！
如今再次品味這句話，心中感慨萬千，也深深地感覺到前路的艱難。
“我們走吧！”風毅心中雖然苦澀，但眸光卻更加堅定了，終有一天他要打破這世間神話。
.......
十萬大山！
一處山峰之上！
“前輩，究竟什么是神？”風毅問道。
“憐愛世人，救生靈于水火，可稱為神！”大魔神回答道。
他原名邱浩然，但世人稱他為魔，從那時起，他便自稱為大魔神。
風毅心中大受觸動，他問道：“世間真的有這樣的神嗎？”
“真正的神都死了，現在的不過是一群偽神，奴役生靈，享受供奉。”
“那他們為何稱我們為魔，僅僅是因為修行體系的不同嗎？”風毅追問。
“他們在圈養生靈！”大魔神眼神深邃。
此話一出，天地四極皆在震動。
風毅心中大驚，難道這蠻荒是一個囚籠，找書苑 www.zhaoshuyuaｎ.com 隨即他否定了這種想法，也許這句話的意思是神在圈養信奉者。
相通此點，風毅心中稍安，當他問及那久遠的歷史時，大魔神言明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世間再無真正的神。
大魔神轉身，說道：“我欲立‘人教’，讓古法在世間開花結果，不知你是否愿幫我。”
風毅皺眉，說道：“前輩，依我看，立教之事還需慎重考慮。”
“哦？”大魔神不解。
風毅將心中的想法娓娓道來，如今世間只有兩位‘魔’，九天上的神靈或許還能夠坐得住。
若傳承古法，出現更多的魔，恐怕那群偽神，會瞬間從神殿之中殺出，滅絕人教。
“我已出世，你認為他們還能安坐于九天上嗎？”大魔神問道。
他拍了拍風毅的肩膀說道：“一人之力有限，唯有種下更多的種子，才是真正的有希望。”
“至于那群偽神，他們若敢來，我便叫他們魂喪于此。”大魔神負手而立，戰意沖天。
風毅心中大受觸動，也許大魔神的決定是對的。
到最后，在兩人的商定下，風毅稱——荒魔！
是人教的圣子，下一任的教主。
大魔神離去了，化成了一抹流光，飛向了大荒深處。
風毅此刻坐在山峰之上，體悟大魔神傳給他的功法：
九轉元功！
Ps：本章中“破廟中神易，破心中神難”引用的是白金大神宅豬《牧神記》中的一句話，小撲街以此向神作《牧神記》致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