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依朵辦公室。
依朵和小李吃著盒飯聊天。
依朵說:“我發現最近劉洋晚上經常加班,是不是對你有想法?”
小李說:“還想法呢,我住公司近兩年了,怎么說也算半個更夫吧?他來去招呼都不打。昨天晚上,領來一個搞包裝設計的,叫我上來看稻田蟹禮品盒樣品。聽完我的意見,你猜他怎么說?”
“咋說的?”
小李學劉洋低頭鎖眉踱步,然后板著面孔,語氣高高在上:“這兒沒你的事了,出去吧。”
接著小李撇嘴不屑地說:“這就德行,一點不差,就像在演電視劇里面的一個大老板,要多裝有多能裝。”
依朵咯咯直笑。
小李嗔怪:“依朵姐,人家被欺負你還笑。”
正說著,常萬福風風火火推門而入。
小李連忙搬來一把椅子,又將辦公桌上的面巾紙盒遞過去,問:“這滿頭大汗,常叔,有急事?”
常萬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呼呼喘著粗氣,小眼睛瞪著依朵不說話。
依朵莫名其妙,問:“這又是打哪來呀?爸,二丫不是說要留在周家喝酒嘛。”
“喝酒?我想喝敵敵畏!”
一聽這話,依朵給小李使了個眼色:“趕緊給老爺子弄些好吃的,這是抱著炸藥包來的。”
小李關門出去了。
依朵倒了一杯開水端到面前說:“又誰惹著您了,說吧。”
常萬福沒接水杯,卻伸手將辦公桌上的盒飯拿過來聞了聞,用力一放,說:“我算服啦,都淪落到賣房子堵債地步了,還吃得津津有味。”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天塌了,有口氣就得吃,這可是您勸我說的話。”
常萬福說:“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房子到底咋回事?為啥要賣?”
依朵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問:“誰賣房子了?”
“瞞,你就瞞吧,把你爸氣死心就舒服啦。”
“停,您去周家我就覺得有點反常,這會又質問賣房子,到底發生了什么?誰的房子賣了?”
常萬福不相信地緊眨幾下眼皮,看著依朵問:“子明把結婚用的新樓賣了,你不知道?”
依朵一愣,說:“不會吧,這么大的事,他怎么也得跟我商量一下呀。”
想了一會兒,她拍了一下額頭:“怪不得我一提去新房,他就推三阻四,原來是這么回事。”
依朵操起電話就打:“周子明,你竟敢騙我,婚房賣了還撒謊說是你爸的養老錢!”
電話里子明哦哦兩聲,說:“朵大小姐,千萬別生氣,事情來的突然,我只好擅自作主。其實、本來-----那套房我沒相中,過一陣咱們再選個更好的。”
依朵氣急敗壞地嚷:“你這么做,明明是打我和我爸的臉!”
說罷,她將電話摔到桌上,不再聽子明任何解釋。
常萬福此時恍然大悟,長嘆一聲,說:“老姑娘啊,不是爸說你,子明為你把家底都舍出來了,你還沖人家還發脾氣?如今這樣的人不多啦。”
“爸,放心,等秋天資金回籠先把周家的錢堵上。”
“堵也晚了,今天我這老臉丟的,滿肚子理,千算萬算,讓子明他爸一個殺手锏,恨不得鉆進地縫。”
依朵自責地說:“都怪我,見慣子明大大冽冽的樣子,拿錢的時候當真了,害得您丟人陷眼。”
“房子是大事,瞞得住嗎?不行,這事不能完,我得把面子找回來。”
依朵無奈地說:“爸,您咋跟個老小孩似的,這還沒正式結為親家呢就捌上勁了。”
常萬福卻越發來勁:“這關系到我們老常家的榮譽,也關系到你將來在周家的地位,爸正好借這個機會給老周頭打個樣,當老子的窮繃不好使。”
小李敲門進來,將一盒飯,一盒菜,兩只熏豬蹄擺在辦公桌上,看二人臉色好轉,便說:“常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買了您愛吃的熏豬蹄。”
常萬福說:“讓小李見笑了,叔這還有問題沒整明白,你忙你的。”
等小李一出去,常萬福就問:“跟我說實話,這突然冒出五六十萬的大窟窿是怎么回事?”
“事情已經過去,您就別問了。”
“這可不行,建基地的預算是咱爺倆核的,差個三萬兩萬到頭了,怎么會出這么大的坑呢?不整明白我睡著覺了嗎?”
依朵不言聲。
“說呀,咋的,這還沒出嫁就拿爸當外人了?”
依朵只好說出是二姑家想把地轉租他人。
常萬福像被蛇咬了一口,跳將起來,團團轉著恨不得踢門兩腳:“原來是春梅和秦來財搞鬼,吃里扒外,背后下刀,這是想弄死我呀。”
這時,周子明推門匆匆進來。
一見常萬福半瘋似地原地打轉,連忙笑嘻嘻地說:“常叔別生氣,都是我的錯,該吃飯吃飯。”
常萬福強壓怒火,盡力裝出一副很平常的樣子,拍拍子明的肩膀,說:“打包拿家吃去。房子的事別放在心上,常叔有辦法解決。”
子明要開車去送。
常萬福執意不肯,非要坐公交車。
子明只好跟著來到樓下,在街邊站點一直送常萬福上了車,才返回店里。
依朵不理子明,故意來到小李跟前尋問蜂蜜銷售情況。
子明一把將依朵扯到一邊,焦急地說:“毛毛不見啦。”
依朵吃了一驚,問:“什么情況?”
“說是午睡的時候一個人偷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