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昊最近的生活很愜意。
有多愜意呢?
他現在敢去勾欄了。
因為天師府的天師都上前線或者去了皇城,守在龍虎山上的天師僅有三成。
所以他內心當中一些沖動終于還是沖破了理性的束縛。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到勾欄那邊的女廁所去簽到。
雖然那邊的女廁所只有50點的陰氣值,但是這50點似乎味道不一樣。
讓池昊心中的小鹿想輕步踏蹄過去嘗嘗鮮。
去勾欄的路是輕車熟路。
這條道路在池昊的腦海里預演了無數次,說時遲那時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來到江南春的女廁所。
池昊用了尸隱術,進去簽了一個到,出來時用手拍了拍紅撲撲的臉,仿佛在消化剛剛收割的50點陰氣值。
尸隱術解除,池昊正好碰上了老鴇蓮姨。
“呦!這不是褚公子的朋友嗎?!”
實際上池昊看到老鴇要來到他面前,故意提前解除了尸隱術。
故意沒有閃。
“嗯……蓮姨。”
池昊……
池昊竟然有點語塞。
“我記得是池公子是吧?”
老鴇的記性很好,每個人的名字和尺寸她都記得很清楚。
“池公子你來得正好,最近客人少。”
一邊說著老鴇已經湊到池昊耳邊,小聲且神秘地跟池昊說道。
“那些常來的天師們都去打仗了,現在呀,我們這兒的小姑娘,每日對鏡貼花黃,卻是紅妝無人賞。”
“連腿呦,都是忘了怎么張開。”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老鴇都湊到池昊的耳邊,聲音悄悄又勾人。
池昊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一下紅到耳根。
老鴇看到池昊的樣子,不由得捂嘴笑起,她就愛逗這樣的童男子。
“給你找個姑娘聽個曲子吧~”
池昊紅著臉有些愣神。
“這……”
池昊來到這里實際上只是為了簽到那50點陰氣值的,現在讓他留在這里聽曲?
這怎么能?
自己可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貴……貴嗎?”
俗話說得好,既來之則安之。
“哈哈,你是褚公子的朋友,這次我請你啦。”
老鴇用袖子捂著嘴一直呵呵笑,她的心中像是盛開了一朵小花,含苞待放。
而她則是滿懷期待地正在把花骨朵包出來,露出花蕊,好好欣賞。
她一向愛好如此,越是上了年紀興趣就越濃。
“那……”
池昊心臟咚咚跳,前世雖然查閱過很多相關文獻,尤其是外國文獻,但是現在真到勁兒上,卻是慫的一逼。
實踐出真知。
先人誠不欺我。
“……那便依了蓮姨。”
老鴇“咯咯”一笑,大嗓門喊道:“姑娘們出來嘍!”
下一瞬,一個個濃妝艷抹、花枝招展的美人,從自己的屋內出閣而立,附于門前,出來觀看剛來的這位客官。
有的扭扭屁股,有的擺擺裙子,有的舒舒腰身,有的展展胸襟。
最出眾的是一位畫著濃濃眼妝的女子,年歲比其他女子都要大很多,看見池昊畏畏縮縮地站在老鴇身后,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池昊還是個雛。
便將自己那透明的胸衣往下拽了拽,又將根手指放進櫻口之中,搔首弄姿,媚眼勾人。
口中還一直嬌羞地輕哼著:“公子來啊~”
池昊差點沒憋住,將精血從鼻孔炸出來。
幸而這時有一道身影吸引了池昊的注意力。
準確的說是一雙眼眸讓池昊回神。
眼睛澄澈,讓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
沒錯,這雙眼眸正是來自陳魚兒姑娘。
池昊在上次被褚天舒請來聽曲的時候,最后出門前看了一眼陳魚兒姑娘的眼睛,就再也忘不掉她那雙眼眸。
只見她此時正站在一個房間的門邊,眼睛烏烏圓,正打量著自己。
她身上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裙子,不僅不是透亮的絲制,而且還捂得很嚴。
淡雅端莊,與其他女子截然不同,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池昊盯著她的眼睛,看不透她,呆呆竟有些出神。
老鴇將池昊的神情看在眼里,立刻就會意了池昊的心思。
這些進了勾欄的男人都是一個樣。
指哪兒打哪兒。
錯不了。
“好了好了,除了魚兒都先下去休息吧!”
老鴇喊道,其他的女子們悻悻而去,口中嘟囔著不服氣的話。
“怎么又是那魚兒?”
“她肯定是有什么妖法,男人到她那里,中邪了一樣就只是聽曲。”
“別說了,再說小心被她詛咒,你都知道她會妖法還瞎說。”
“我就說,老處女,在窯子里還假裝清純。”
老鴇眼睛瞪過去,女子嚇得沒敢再說話,趕緊進了自己房間。
蓮姨的皮鞭她可是挨過的。
老鴇拉起池昊的胳膊,帶著他走向陳魚兒的屋子,一邊走還一邊跟池昊笑著說:
“池公子,你可真會選,魚兒她還是頭回呢,不過她性子冷淡,曲子還很降人,能不能與其歡合,還要看你的造化。”
池昊點點頭,眼睛還在直勾勾地盯著陳魚兒,陳魚兒的眼睛卻瞥向了一邊,幽幽說道:
“本來以為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但是似乎看走了眼。”
這時候,一個女人從屋中探出頭,又沖池昊說道:
“公子,你知道可以三個人嗎?”
池昊看去,發現是剛剛眼妝很濃的那位女子,溝壑被她擠出來,襲人眼睛。
老鴇嫌棄得沖她擺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說道:“去去去,嚇壞了池公子,他可是你褚公子的朋友。”
女人聽了“褚公子”三個字,“啊”地一聲驚叫,捂著小腹下方不遠,雙腿一陣瑟縮,竟然癱在了地上。
濃濃眼妝的女子條件反射一般,想到了褚公子的偉岸,想到了與褚公子的歡愉,一不小心竟然……到了。
.
褚天舒打了一個噴嚏。
他再次確認了一下鬼統雷鬼已經被他消滅干凈,只是周圍的陰重霧氣卻還沒散去。
雖然陵魚還有些鬼怪存在,但是最棘手的已經被解決,所以暫時可以放心。
他懷疑自己因為脫力,身體狀態太差,導致似乎都要生病了。
不然怎么會打噴嚏?
褚天舒將神光棒收在腰間,緩緩向外面走去,他現在很累,最后的一成力量也被神光棒透支干凈,他要先離開這個鬼地方休息休息。
九境道士離開,陵魚這座最初鬧鬼的院府中又歸于平靜。
陰風輕輕吹拂,幽幽卷動垂柳。
一具尸體從地上緩緩爬起。
他從這鬧鬼的府上一進門的院落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院落,走到摔碎的雷鬼本命物那只破碎罐子前。
他將罐子的碎片以及其中的女人梳子收集到手中。
慢慢走到了黑水邊上。
只見黑色河水中映出了他的身影。
一身官府的衣服,平平無奇,但是眉毛上的一顆大黑痣卻是格外顯眼。
他的右手無名指還帶著一枚戒指。
戒指上面刻著兩個閃黑光的字——
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