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九站在房間門前,看著門框。
上面有拖動的痕跡,看上去是很粘稠的東西移動所留下來的。
能在這個位置出現這種痕跡,是詭異沒跑了。
房間的門大開著,里面的設施都很完好。
床、桌子、柜子,擺設和張三九住的那間基本沒什么區別,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生活用品多了些。
比如現在擺在地上的晾衣桿。
屋子里面很干凈,之前應該有人住過。
張三九撿起晾衣桿,上面有一圈血痕。
看上去好像是一張血淋淋的手握過。
從這些痕跡來看,應該是詭異從門框里進來,然后殺死了屋子里的人。
這晾衣桿可能是屋子主人反抗過的武器。
但從屋子整齊的擺設來看,反抗并不激烈,屋主只來得及留下個血印,人就沒了。
看來確實出了大事。
這里的詭異都能進屋了嗎?
張三九檢查了一遍屋子,沒有其它可疑的痕跡了。
他從柜子里翻了一件衣服,草草套上。
至少不用只穿短褲就在夜里跑了。
雖然現在他已經不在乎夜里的寒氣了,但有衣服穿還是很好的。
不穿有點別扭。
順手拿上屋子里的鋤頭和鐮刀,張三九想了想,沉入了內視世界。
不一會,兩只觸手從他胸椎附近破皮而出。
張三九手拿鋤頭,鐮刀給到其中一只觸手,又順便把屋子里的菜刀給到另一個觸手。
這樣才有安全感。
畢竟這里的痕跡,已經告訴他,村子里有詭。
兩只觸手的消耗,只要不用它們打架,張三九是完全支撐得起的。
就是容易餓。
他翻遍了屋子,也就從床底下找到一小袋的麥子和干玉米碎。
想了想,他還是忍著不適,嚼碎了吞下去。
在他看來,自己詭異都能吃掉,這點東西也不在話下。
從水缸里面灌幾口涼水,張三九出了門。
他撇了一眼門沿,好像被什么東西勾破了。
痕跡很新鮮,暴露出來的木纖維還比較亮。
應該是爭斗的痕跡吧。
張三九繼續向著村子中心走去。
肚子有點不適,但很快就好了,看來自己的腸胃功能確實提升很大。
張三九一路上邊走邊觀察,他就走在路中間,也沒有遮遮掩掩。
遮遮掩掩對詭異也沒啥用,還不如在路中間,方便觀察局勢。
只要不被包圍,就還有的跑。
家家戶戶的門都被打開了,里面的人估計九死一生。
但不是所有門框上都有那種痕跡,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晾衣桿象征性地反抗一下。
不少屋子里,還有大片大片的血漿和拖拽的痕跡。
張三九有點猶豫,自己還應該去找那可能存在的寶貝嗎?
算上推開自己門的那個詭異,村子里詭異的數量應該至少有三個。
門框詭、推門詭、還有一個未知的詭。
張三九沒有以一敵多的把握,他對觸手的使用還不熟練。
而且詭異也很可能有各色各樣的能力。
最關鍵的,村子里的寶貝很可能已經失效了。
這么多門被推開,總不可能大家都失心瘋了,自己開的門吧?
但張三九現在也沒別的去處,獨自跑出村,還更危險。
他打定主意,還是得去找找。
情況不對,拔腿就跑。
往那片墳地里跑。
不過這些詭異,為什么沒對昏迷中的他下手呢?
難不成是時間不對?
自己昏迷的時候,詭還沒出來?
但自己關上門修煉的時候,也沒發現異常啊。
張揚的觸手在張三九周圍環繞,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敵人。
但一路走來,除了敞開的屋門,張三九一個活物都沒發現。
同樣的,一個死物也沒發現。
沒有人,沒有貓狗,沒有詭異。
連尸體都沒有。
宛若一個死村。
張三九停下了腳步,他應該是到了村長家里了。
雖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眼前這明顯豪華一些的建筑物,以及掛在門上的太陽印跡,基本可以判斷出來了。
這個兩層小樓,就算不是村長家,也一定是個重要的場所。
張三九心里微沉。
就連這個地方的門,也被打開了。
......
張三九來到門前,門框上很干凈,沒有什么惡心的痕跡。
屋子里的擺設明顯比之前的地方要豐富很多。
除了必要的家具,還有香爐、神臺、和幾個大木樁子。
看起來是某種圖騰,樁子上面還有未完成的雕刻。
張三九走近圖騰,仔細地打量起來。
觸手在周圍游蕩警戒,有什么危險也能反應過來。
雕刻的形式似乎是在講述某個故事。
從左到右,依次是一個人站在太陽下,向著天空祈禱。
然后一群人對著中間那個人跪了下來,好像在說什么。而中間那個人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對著天空。
最后的木樁,只來得及畫了個人,其它啥也沒有。
張三九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這些暗示性的圖案,在很多小說的情節里面都有出現。
一般來說,它們都和故事核心息息相關。
除非作者挖坑忘記填了。
但這些東西只完成了一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三九也只能說有很多值得懷疑的可能。
祭祀、永生、反抗、封印......
似乎每個主題都能套上去,最關鍵的最后一個樁子沒完成,導致故事流向走向了未知。
張三九離開木樁,木樁旁邊就是神臺和香爐。
香爐里有一大把香柄,但香已經燃燒殆盡了,張三九摸了摸香爐頂。
比體溫稍微高一些,在夜里有這種溫度,不久前香還在燃燒。
燒香的人如果還活著,應該走不遠。
當然,也有可能已經死了,徹底走遠了。
但至少,在這個詭異的世界里,他們信奉的神,并沒有辦法,或者能力不足以保護他們。
那張三九對這個神臺也沒什么敬畏了,順手拿了幾個供奉的水果。
剛剛吃的東西太干了,來點東西潤潤嘴。
直到他吃完水果,也沒發生什么事。
他走上二樓,二樓應該是睡覺的地方。
有意思,人睡的地方比神臺還高。
但更有意思的是,張三九終于在這里發現了一個人。
或者說,一具尸體。
一個精裝的男子穿著獵裝,憨厚的臉上仿佛滿足地笑著。
是那個叫壯子的獵戶。
從他四周流出的血液量來看,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張三九看向壯子的胸口。
不是他心里變態,男人的胸口有什么好看的?
壯子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張三九摸了摸尸體。
還是熱的。
兇手沒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