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的手剛一落下,灰就動了起來。
他掌心朝天,對著天空怒吼了一聲。
“召鐵煉器”
一根玄鐵鑄成的驚駭長棒從空初見雛形,長度還在憑空延申著,直到兩米才逐漸停下來。灰右手緊握著此物,順勢一落,那堅固的擂臺竟被貫穿了一個小洞。
花慕云此時的眼神略顯嚴肅,沒有了之前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本來哄鬧的臺下,現在卻鴉雀無聲,眾人知道,一場鏖戰即將上演。
首先發起攻勢的是之前引人注目的灰,他拿著與自身極不協調的鐵棒,邁著穩健的步子,快如洪水沖壩一般朝著花慕云掃來。
“叮,叮,咣,咣”
那鐵棒與玉杵摩擦的聲響如潺潺流水,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包羅了整塊兒山坳。
花慕云此刻正竭力的抵擋著那宛如炮彈一般的棒擊,經過幾下碰撞之后,白玉杵已經斷斷續續廢了七八根。盡管他的源力足夠制造大量玉杵,但是戰況此時已經落入下風。
見到如此被動的花慕云只能一味的抵擋,灰用左手偷偷擲了一如沙礫大小的物質,隨后便繼續連擊。
花慕云知道再拖下去自己必敗無疑,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遠離灰,再用念力操縱大量玉杵將其體能消耗殆盡。
他突然同時放出了十幾根玉杵,如一堵墻一樣隔絕著那鐵棒。灰也不甘示弱,一個錘擊瞬間打碎了那面杵做的墻。花裳兒卻用腳借著那棒子對杵的爆發力,一個反跳,跳到了兩米開外。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了嗎?”
正當花慕云以為與灰拉開距離之時,一道殘影瞬間跟近,一棍子猛擊到花慕云的腹部,那勁道瞬間把他彈出幾米開外,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之上。
這便是灰的綴明道“磁鐵共生”,他不僅能造鐵器物,還能利用磁力讓兩物相吸引,他這玄鐵棒是正極,而剛才偷偷扔在花裳兒身上的是負極的介子,所以他可以一瞬之間位移到花裳兒身邊。
仰在地上的花慕云現在頗為狼狽,嘴角流出鮮血如小蛇一般蠕動,沾濕了皚雪潔白的衣襟。他左手大拇指抹了抹嘴角,右掌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望著灰說道:
“沒想到,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看來我要解下神施加給我的封印了。”
灰也是愣住了,他都已經如此摸樣了,還有心開玩笑嗎?他以為是開玩笑,花裳兒此時已經在臺下羞澀的不能直視她哥了。
“都已經這副摸樣了,還在臆想呢???”
下一刻,這倆人同時膛目結舌。一股如洪荒之勢的巨大無形能量席卷了整個擂臺之上,以花慕云為中心擴散而來。他把攥在手中的玉白杵高舉過頭頂,那股巨大能量像找到傾瀉口一樣,全然收入此物之中。
那本來通透玉白的搟面杖,轉瞬化成了金剛杵,滿身刻有龍型紋路,在花慕云手中正發出漆黑的黯光。
花裳兒已經有些懵的離魂了,她沒想到她哥那看似廢物可笑的綴明,此時竟然蛻變到如此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只不過是外表發生些許改變而已,沒什么好怕的。”
灰這樣安慰著自己,又利用起磁力相吸,一晃兒就到了花慕云的身邊。用盡全力朝花慕云的肩膀劈去,此時也不能謙讓了。
那墨黑般的金剛杵好像知道在哪攻擊一樣,一下子擋住了灰的全力一擊,不但沒有破碎,反而彈飛了灰的玄鐵棒。
灰癡癡的滯留在原地,那反彈的力量震得他倆臂不停顫抖,而且右手虎口隱隱作痛,像是被振裂了一樣。
他的玄鐵棒曾經讓張元棟測試過硬度,比一般的鋼還要硬上幾倍,可想而知那金剛杵到底硬到什么程度,能夠輕易將其震開,真是不可理喻。
灰不信邪,他又召來了一根玄鐵棒,這一次他將其凝練成四米之長,如百年古樹一樣粗,幾乎耗盡了所有源力,通過正負兩極吸引,用盡渾身解數拋向了花慕云。
那如同火箭似的長棒隨著破風聲指向花慕云的胸口處,那力道把途徑處的擂臺凹陷了下去。這一招的沖擊力和爆發力毋庸置疑是今天所有比賽中最為致命的。這已經完全超出了綴明道的級別的破壞力。
正當那裁判想要去阻止這鐵棒之時,卻被花慕云一個眼神止住了,那樣子好像有十足的把握去硬接那“滿弦之矢”。
就在將要觸碰到他胸口之時,他不慌不忙的伸出右手,準備徒手攔截這枚導彈。
眾人在臺下議論紛紛,都覺得他瘋了,盡管他那神秘的金剛杵給了他們意外之喜,但是他現在這種螳臂擋車的行為無疑荒唐不經。
只見花慕云右手擺出抓取之型,腳下被那沖擊力硬劃出一道陷痕,不過那巨大的鐵棒確實有停下的預兆。
在相互“對峙”一段時間后,那鐵棒終于敗下陣來,不堪重負的砸在了擂臺之上,給本就殘破的臺面造了一道巨壑。
灰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他居然連金剛杵都沒用,就徒手停住了自己最強的一擊。此時的灰已經精疲力竭,無法再運轉源力再戰了,他示意了一下裁判,這一次自己是真的輸的心服口服。
貴賓臺上一人突然源力擴散,讓本要下場的花慕云呆滯了一下。
此人正是銀之觀的校長翁彥溫,他通過這場酣暢淋漓的激斗,對花慕云起了很大的興趣,無論是他那可以變形的杵還是最后成功抵擋灰的那一擊,都給了他太大的驚喜。他也由此看破了一些什么。
“可否跟我講一下你這綴明道的能力?”
花慕云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他只是偷摸對著翁彥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并沒有張嘴發出任何聲音。
霎時,翁彥溫拍了一下那木桌,嚇了周圍領導們一跳,他喜悅抃舞的模樣也不多加掩飾,像是喝了假酒似的。
“校長,什么喜事兒啊?跟我們也分享分享。”
“具體什么事不能跟你們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我只想告訴你們,王道之觀有我們一個保送名額了。”
聽聞此事的領導們,頓時一個個驚訝萬分。王道之觀,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天才之所,只有背景雄厚,綜合實力極強才有可能被選拔的上。
因為競爭力極大,名額又少,能送進多少學員就成了各處乙級道觀常年論討之事,銀之觀所有的努力都為了五年之后的王道之觀大選而籌備的。
可想而知,這一個保送名額究竟有多么珍貴了。
正是因為翁彥溫的綴明能力心言心語,才從花慕云那里得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他不想將其公布與眾,所以才跟翁彥溫打了那個手勢。
許子殿也非常認真的觀看了這場如火如荼的戰斗,這灰的手段和能力令他不得不佩服。但與花慕云相比就顯得很常規了,因為他身上有太多謎團沒有解開了。
尤其是最后那空手接棒,簡直覺得他強的不像人類。而且那金剛杵明顯就是他的綴明,但是卻看起來沒有任何特性,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花慕云下臺之后,就收到了花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
“哥,你太帥了吧。”
花慕云一臉得意,不正經的調侃道:
“你哥是神,低調低調。”
花裳兒很無語的瞄著他,換做平時,肯定又是一套軍體拳伺候了,但是今天看在他表現出色的面子上,就饒了他一次。她扭扭捏捏的說道:
“哥,你復賽的時候一定要幫我教訓那個喂我吃糖的人。”
花慕云此時遠眺著天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