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裳兒眼神兇巴巴的盯著許子殿,嘟嘴道:“又想擺脫我們,自己開耍。”
這丫頭還好意思多嘴,每日多愁善感,喜怒無常,不能讓她影響計劃,得找個法子搪塞過去...許子殿無奈想道。
他臉色板正,肅然道:“裳兒,這次真不能帶你了。我要做潛伏任務,人數越多越容易有漏洞,如果敵人察覺那就前功盡棄了。”
他沒說出來的是...這任務要是給你做,別說是暴露無疑,估計這天都得被掀了,你還是處理暴力無腦的低端事宜比較適合。
花裳兒也不自打沒趣,盡管嘴撅到天上,一臉不情愿,但是還是喟嘆道:“哎!好吧。真無聊。”
您可饒了我吧,姑奶奶...許子殿暗中祈禱。
此時,他們腳下馬車有駛動的跡象,牛潤山怒意意猶未盡,下意識一屁股發泄在神騎上,寶馬本來進食著地面青翠,那一股力道壓在它背部,讓它把進肚不久的草糧嗆的滿地都是。
他連忙安撫受驚的馬兒,防止它亂跑一通。
站在高聳入天巨樹上的陸佳鑫此刻也終于有所動作,他眼神鎖在馬車旁的一顆古樹,一招竊空斷層掌直接把那樹打得憑空倒下,將近兩人粗的樹干面對那掌毫無招架之力,“咚”的一聲巨響把山林周邊的鳥類嚇得逃竄紛飛。
“我靠,你這過分了。”許子殿原本計劃是讓陸佳鑫制造點小打小鬧來吸引下面三人注意力,隨便扔幾顆石頭佯裝一下即可,誰成想他直接把參天古樹給拍斷了。
陸佳鑫吐了吐舌頭:“勁...有點使大了。”
......
林里剛剛心神安定的馬兒被這一聲震天巨響嚇得蹄子一哆嗦,眼神迷離。
人家可是之前在御匹園精心飼養的駿馬,腳疾如風,整日游走在奢華之間,平時閑暇之余還有宮中樂女來為它奏琴舒緩心緒,哪里受過這種罪。
一日被嚇兩次,它如果能說話,必然呵道:“要殺要剮隨你便,別tm嚇老子。”
陳二郭四也被驚到,兩人如膠似漆般緊抱在一起,異聲喊道:“鬧鬼啦!”
牛潤山一直安慰驚慌失措的烈馬,那兩名兵卒還在一旁加戲,有點忙不應暇,頓時怒吼道:“世上哪有鬼,肯定是周遭有不懷好意之人戲弄我們,別自己嚇自己了。”
“趕快加快腳程,搜搜周邊,趁那歹人還沒功夫逃遁。”
陳二郭四聞之,面色張皇,霎時分頭行動。數秒過后,倆人蹤影皆無。
許子殿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經典調虎離山,他一個箭步沖向馬車,利用如影隨形步的速度優勢,躍進儲存間。
一切宛如閃電霹靂,水到渠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牛潤山全程只感知到徐徐清風劃過,并沒有在意,正因他在全身貫注的捋著馬鬃。
正常來講,如果環境突顯源力波動,綴明道級強者能夠小范圍感知異動,趙聞朝那種專門大范圍感知的綴明道另當別論。
但正因為許子殿操縱的如影隨形是內部流通源力,并沒有具象化,所以才能混過一劫,沒有打草驚蛇。
一進入儲存間,許子殿便立刻緊閉木門,生怕陳二郭四突然折返,把他抓個正著。
俄頃,陳二郭四便無功而返,個個氣喘不均,上氣不接下氣。被牛潤山潑罵一通,兩人也被冠上了‘廢物’的頭銜。
不再休歇,交接隊全面返還,朝著正北行駛,樹上四人目送馬車漸行直至變成一點。
“他躲進馬車是何意義?”花慕云蒙在鼓里,他自然不知道許子殿與陸佳鑫談論的周密計劃。
陸佳鑫昂首挺胸,把之前談論的計劃全盤托出,眾人聽的一驚一乍,彷佛開拓了他們的眼界與認知。
上淵時雨有些驚呼道:“他竟聰明至此嗎?”
......
馬車內密不透光,漆黑一片。許子殿昨夜也向易詩輝打探過運輸礦石車的相關事宜,才得知準確的交接地點。
這馬車材質特殊,是專門用來儲存硼鋁礦并不破壞其質地的。由于硼鋁石打磨前不能遭陽光曝曬,所以城內兵卒們會第一時間把新采出的原石直接運送進馬車。
起初許子殿就在思索這牛潤山用何計謀才能私藏這硼鋁礦,最優先涌入腦海的就是邪教與皇室內黨有所勾結,但是這一想法很快就被排除了。
一是皇室瓜分硼鋁石給邪教對他們毫無益處,而且這些資源是直接供給首都市,誰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再一國之王眼皮底下如此囂張。
二是通過觀察剛剛使團領頭將軍與牛潤山的關系,不難看出兩人水火不容,在不知旁觀情況下暗度陳倉也毫無意義,毋庸置疑兩人并非一丘之貉。
許子殿當時思路清晰很快開始轉換角度。
就當使團快結束搬運礦石的時候他發覺了蛛絲馬跡,全馬車通長六米,兵卒一步半米左右,而一步約莫一秒鐘,也就是說從車外到最靠里最少需要十二秒左右。
雖然最后幾名兵卒都是差不多十二秒前后出來的,但是看似簡單的問題卻內藏玄機。
切莫忘記這是在搬運礦石,就算它們已經被處理過變成方方正正的形狀,但是蹲下拾起礦石的過程至少需要四秒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就與兵卒出入時間有了極大的出入。
只有一種解釋能說明情況,那就是士兵們沒走到車內的盡頭就出來了,或者他們沒辦法走到盡頭。
這一思路讓許子殿豁然開朗,柳暗花明。這才以身犯險想要驗證自己猜想。
而且,如果牛潤山確為內奸就一定不會把礦石再次運回城中,肯定會在某處臨時據點將其處理干凈。如果他就這樣一路回奔汐礦市也能徹底擺脫內奸的嫌疑。
可謂是一箭三雕。
盡管他想驗證設想,但是沒想到一路馬車無數顛簸,他在車里也磕來滾去,摔得七葷八素,根本無法專心分析。
“郭四!你聽沒聽到什么東西在叮咣亂響?”陳二在馬背上左顧右盼,卻無法判定聲源究竟來自何方。
郭四看他滑稽的模樣,不禁嗤笑一聲:“昨日同宜會是不是對你打擊太大了,都出幻聽了。”
“就算你沒抱得美人歸,但也不應該自暴自棄,酗酒消愁吧。哈哈哈!”
陳二臉子頓時拉得比馬臉還長,咬牙切齒的怒斥道:“滾!”
“男人要懂得隱忍,要懂得心無旁騖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不能貪戀女色哦。別像我一樣,每日一回家就被我那婆娘叮三囑四,她也就嫻熟佳肴,清理家務,偶爾暖暖床而已,沒什么了不起。”郭四不搖碧蓮的談笑風生。
陳二臉紅十度,氣的火燒眉毛,吸起一顆石子直接彈在郭四的良馬屁股上。
那馬兒表情極其難堪,瘋了似地加速,把郭四上半身甩的后仰近九十度。他嘴上含糊道:“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