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頭頭臨近南門時,外部已然鴉雀無聲,本該此時爭斗應該正烈,難道是大獲全勝了?
不對,一想到此前城主被擒,敵方絕不會如此輕易投降。
門開,一副恢弘的景象盡收眼底,自家城內的士兵站的井然有序,不過兩手空空,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像是立在凌風中的雕塑一般。
他有些焦急的喊道:“敵方人呢?你們為何杵著不動?”
俄頃,沒有任何人回應,那名邪教頭頭有些惱怒,他一著急便上去拍了拍眼前最近的士兵。
這一拍如觸碰了士兵們的按鈕一般,頓時上百人齊聲并進,嘴中還呵著:
“痛打邪教惡黨。”
一雙雙威猛的拳頭迎面而上,邪教頭子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開始遭受惡打,整個城門外蕩起嚎啕慘聲。
......
翌日早晨,許子殿幾人早早起床去林子中捕些野兔,烤之充饑,攻城將領和綴明道小隊的成員還在昏昏大睡。
畢竟昨晚的慶功宴喝酒過度了,他們現在還在做著各式各樣的美夢,直到聞到燒烤的香味才逐漸清醒。
劉慶峰自然扛不住美食的誘惑,自然而然地湊到許子殿身旁,垂涎三尺,道:
“小殿,這烤兔有我的份么?”本來是沒有的,但看著他一副沒兔吃就要吃人的模樣,許子殿還是忍痛割肉,分了一只大腿下來。
不多時,劉慶峰在一旁吃像魯莽,不費吹灰之力,少了一只腿的兔子被他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許子殿有些怔住,這只腿是你的啊...
劉慶峰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搓了搓手,引開了話題:
“你不是說今日就能見分曉嗎?城南外到底怎樣了?”
許子殿略微嘆息,道:
“別急,一會兒我們便進城一探。”
劉慶峰微微頷首。
安頓完士兵,胡兵和綴明小隊與許子殿幾人向南門看去,依然是在風中站的挺直的城兵,還有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近看去,此人鼻青臉腫,看起來頗為華貴的衣袍也被人踩的一個個鞋印,模樣極其狼狽。
“此人是?”胡兵問道。
“不出我所料的話,他應該就是勾結虛役城城主的邪教頭子,目的是侵入我國職權,妄想取代陛下的寶座。”許子殿分析道。
眾人這才明白昨日不進主城的原因,目的就是為了釣這頭子出來,他肯定料想不到自家的士兵已然全被控制。
柳城昨日見到這些士兵皆然不動就覺得蹊蹺,便向許子殿打聽道:
“你是如何讓這些士兵對你言聽計從的?這個數量的話,普通綴明道水平絕對不可能做得到。”
許子殿自然不能把統兵冊這一神寶透露給不熟之人,他便編謊道:
“我的綴明道可以控制別人心神,因為本來就是范圍性的能力,所以自然控制的了這些士兵。”
另一旁的劉慶峰也附和道:
“我見過這許小兄弟的能力,直接讓那夫人如鬼迷心竅一般,本來是個嘰嘰喳喳的烏鴉嘴,自從中招之后,就老實的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盡管柳城有所懷疑,不過聽自己小隊里的人都幫他說話了,自然也就沒想那般多。
安撫了城內的民眾之后,眾人回訪白銀殿,自然俘虜了叛軍,還有邪教三人和城主與那名夫人。
馬車上,麻痹毒性已過,神魂游離的夫人終于清醒過來,看著對面的綠發,她就氣得嘴唇發紫。
許子殿剛想再次施毒,省著她一路上又開始嘚嘚她那寶貝兒子又有帝王之相了。
卻無意間露出了一直掛于脖頸處的護身符,夫人見之神色驟變,語氣吞吐道:
“你...你從哪得到的這護身符?”
許子殿停下手來,捻了捻觸感不錯的金繚,疑惑道:
“我娘在我出行前贈予我的,怎么了?”
女人沉淀半刻,又問道:
“你在哪出生?”
面對這夫人的連查戶口,許子殿有些不愿理睬,但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女人好似知道些什么。
“虛役城北八百里的小鄉村。”
突然女人像是見了鬼一般,繼續詫異道:
“你...居然還活著。”
合計著,我活著礙您什么事了?但她那種驚訝卻又不是裝出來的,到底是什么情況。
看見許子殿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那女人臨時想了一計,威脅道:
“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曉你的身世,你要是想知道就放了我和我兒子。”
身世?自己不是爸爸媽媽的兒子嗎?諸多問題猶如洪水一般在心間沖刷著。
女人生怕他不信,開始引出問題:
“你沒想過為什么你天生綠發,而且你父母親也沒跟你講過你剛出生的樣子嗎。因為你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
十多年來的人生觀價值觀此刻完全崩塌,許子殿陷入深深的迷茫,之前他并沒細想過這件事,自己一頭綠發跟父母絲毫不像,每次許子殿一提這個問題,父母就用各種借口搪塞他。
久而久之,許子殿長大之后就閉口不談此事了。
眼看眼前的少年上套,大夫人又道:
“你要是不想被永遠困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識相點放了我們母子二人。”
她本來以為,許子殿會經不住打擊,想迫切的知曉答案而放了他們。
不料,許子殿依舊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下毒,因為她不知道這毒霧本身可以讓中毒者產生自我放空的狀態。
就像喝了真言酒一般,心間一切秘密在此毒面前蕩然無存。
她給許子殿的籌碼相當于不存在。
少頃,大夫人進入催眠模式,已經沒了意識。
“我的身世到底是如何的?”許子殿有些焦急的問到大夫人。
“你乃是原虛役城護衛長趙聞朝和原城主小妾云汐的私生子。”大夫人迷離道。
趙聞朝老師是我爹?一時間信息量太大,讓許子殿有些接受不來,他又接連問道:
“那我為何會到北邊的小村莊?”
大夫人面無表情,敘說道:
“當時前城主許瀛誤以為你是他和云汐的兒子,我怕你最后繼承虛役城的城主之位,所以派遣手下將你棄置北境,孰知有人竟撿到你,把你撫育成人。”
這些話都是大夫人的真實內心想法,沒有摻雜一絲情感,但對于許子殿來說就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讓人心肺炸裂。
他凝住了呼吸,打探起自己親生母親的下落。
“云汐生你之時就心脈耗盡而死了。”
聞之,許子殿黯然神傷,與自己素未謀面的母親已經在九幽之下,親身父親一直在自己身邊,卻被邪教殺害。
他眼角略有些濕潤,對邪教的恨意更加深刻。